与洛氏心思交锋让娄怜昭略有疲惫。
强打精神应付完洛氏,回到侧院松了一口气,听月观风二人便服侍娄怜昭宽衣。
娄怜昭倚身靠在榻上,接过听月递过来的热茶抿了两口,身心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听月明日你去母亲那里取宾客名单,上香便不用与我同去了,观星她性子活泼,陪我同去即可。
“是,小姐”听月答道。
“你们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下,不用过来伺候了”吩咐完娄怜昭便眯眼假寐,二人见状退出屋外。
“小姐今日是怎得了,处处透着古怪,先前分外在意姑爷未归的事不说,我准备的粉色外裳小姐竟都不介意,以往小姐可是从不关心这周府的事……”观风小声嘟囔。
“小姐怕是开窍了,咱们少说多做便是了。”
听月虽与观风同年,但稳重内敛,故而告诫观风莫要多言。
“你又凶我,看我不挠你……”两人言语声稍歇。
娄怜昭假寐片刻,却并未休息而是在脑中回忆将昨夜梦中之事,心头所思故有所梦,梦境之事看来空穴来风但却有迹可循自成婚以来,两人除洞房当夜外,便再未行夫妻之礼。
只是这等闺房中事却是不好对外人说的,娄怜昭虽心中有困惑,但也是羞于启齿。
再经昨夜这荒唐的梦,联系自己如今的处境,今日的试探,洛氏与周明义之间说不清道不清的暗流,都让娄怜昭的怀疑更深一层。
思虑至此娄怜昭不禁胆寒,若梦中之事为真,自己能装聋作哑一辈子吗?
若不能忍,自己揭穿此事怕也是难得善终了。
娄怜昭虽年纪尚浅,但也长在官宦人家父亲虽是小小知县,但听过高门大府中的腌臜事也不少,只是没想到会落到自己身上。
公公早逝,洛氏年方正好却未改嫁,留在这周府之中定然有所图谋,自己日日与二人在宅内共处竟也未曾察觉……周府看似书香门第颇重礼法,恐内里己奢靡腐朽,自己如果贸然行事必然累及自身。
如今离老夫人寿宴不过月余,寿宴之上必是高朋满座,或可有转圜之机。
娄怜昭暗自下定决心,既然己经窥探此事便不能不了了之,亦不可贸然行事,这寿宴之夜就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由何人去点破,还需仔细斟酌,万不可祸及自身。
转眼间,日己西斜。
娄怜昭倚在榻上良久,也未想到什么万全之策。
罢了此事也急不得,先放一边,只是现在身边只有听月观风两个丫头可信,这周府之人是信不得了。
眼见己到申时,娄怜昭便也有些饿了,便命人摆饭。
听月观风近前伺候。
“小姐今日不等姑爷一同用膳吗?”
观风素来不擅察言观色,听月偷偷拽了观风一下。
“不必了,想来他今天也是没空的。”
娄怜昭心底自嘲了一下,明媒正娶终究是敌不过窃玉偷香来的刺激。
“小姐,饭己摆好。”
二人随旁,桌上西菜一汤与早膳的奢侈相比甚是寒酸,不过娄怜昭也不介意这些。
用完晚膳娄怜昭才觉心力恢复了些,怕是刚才忧思过重消耗了太多的心神。
看天色还未到掌灯时分,娄怜昭吩咐观风打理下明日出门的衣物,并嘱咐二人明日卯时进来伺候,以免起晚让二夫人久等。
明日还需打起精神,看看二夫人到底意欲何为。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听月观风己将洗漱准备好,娄怜昭见二人如此勤快,略有些委屈,自己还未睡醒呢~娄怜昭还是哈气连连的坐于梳妆台前,听月观风两双巧手己经将娄怜昭打扮利落。
今日听月特意为娄怜昭选了件素净的衣裳,去上香自然不能太过招摇,一袭碧色衣裙与头上翡翠玉簪相得益彰。
“小姐带些吃食吧,此去栖山两个多时辰,路上定然要饿的。”
听月不免操心。
“好,就带些果脯,糕点之类的,想必二夫人也会准备的,不必带很多。”
娄怜昭漫不经心的说。
“那倒是,小姐带上大氅吧,这天虽然转暖,但早晚还是偏凉的。”
娄怜昭此次没有带听月同行,听月是万分放心不下的。
“好好,我们拜完一日便回,又不留宿,哪用得着这么仔细。”
娄怜昭随口一说,哪到后来发生那许多波折竟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