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站在玄关,屋里灯还没开,好像还能嗅到昨晚烫人的温度。
忽然的,有些累。
在北城的时候,也对我呼来喝去的,和他朋友聚会,最后让我去接他,他朋友们哄笑一团,开我和他的玩笑,他不承认也不否认,还当他们面凑过来捏我的耳垂。
米林目光灼灼,像落满明亮的星辰,沾染些许青提酒的甜香。
我抓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这时候米林打了电话过来,语气低沉又勾人,“怎么不回我消息,我等你来。”
然后立马挂断电话。
“***”我暗暗骂一声,说完就挂断,又来这一套,捉弄人的游戏乐此不疲。
我抓起钥匙,冲下楼开车。
-“阿春来啦。”
开门的是阿成,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随后朝包厢内喊了一声“阿春来喽!”
包厢里吵吵嚷嚷的,烟味也重,我踏步走进去,只想快点把米林抓走。
灯光晃眼,一时间我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成走过来指了个方向,“喏,在那呐。”
我迷茫的往那边看看,还是有些看不清,又走了走,忽然听见甜腻的女声。
陈曦微?
一道心雷劈下来,我呆愣在原地,与此同时,我看见了米林。
是的,他身边是陈曦微。
陈曦微好像不知道我来了,正温情脉脉的看着米林,贴近米林,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陈曦微是喜欢米林的,喜欢他很久,也是他初恋。
密密麻麻的痛感像在叮咬心口,我忍住疼,霎时无法开口。
这时阿成走过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许也觉得挺尴尬的,过去喊了米林。
他抬头看看我,眼角还留有几分醉意,挺巧,昨天我醉,今天你醉。
米林站起来,步子有些虚浮的朝我走过来,被绊住了,突然栽过来,头架我肩膀上,然后侧头,嘴唇贴了下我脖子,烫烫的。
我没说话,也没伸手稳住他的身体,只桩子似的立那里。
米林低低笑了几声,似醉非醉的突然搂住我,似乎想吻上来,我连忙推了他一下,余光中看见陈曦微脸色发白,怔怔的看着我们。
我抬头看包厢的顶灯,旋转的***着,伸手妥协似的搂了搂米林,低哑着声音说,“我们走吧?”
米林闷闷的嗯了一声,我跟阿成打个招呼,扶着米林一步一步走出包厢。
关门的时候还听到几句窃窃私语,是关于我的闲话。
把米林扔到车后座,正准备起身,米林突然伸出手,大力的拽住我。
我跌坐他身上,他的手劲很大,关上车门,哐的一声。
然后沉默的扯我衣服。
我忽然很想哭,微弱的反击他,但米林攥紧我两只手。
米林的眼里阴沉一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他想要吻还是别的。
我不争气的哭了,用尽力气咬住他脖子。
米林“嘶”了一声,捏住我下颌,把我拽到他眼前,他像一匹危险的狼,而我是他唾手可及的猎物。
“周慧春,明天领证你知道吗?”米林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点头。
米林:“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嫁给我,你甘心?”米林把我摁到他身上,他的肌肉绷得紧,我蓦地停住动作,不敢乱动。
米林突然大声,“说话!”我吓得抖了一下,讽刺地笑,“纪家少爷有钱有权,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你们,谁知道你和周鹏有什么龌龊交易,让他逼我和你结婚。”
说到最后,我的眼底也是一片倔强的阴冷。
此刻我跪坐在米林的腿上,米林把我的手锁在身后,我们都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睛。
我目光下移,米林的唇是明艳的红,在北城有一年初雪夜,我非要送他回宿舍,在楼下,不顾他嫌弃,闭上眼睛硬亲上去,那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接吻?
纯白无瑕的雪花细碎的洒落,像是一场无声的舞剧,我怯怯的,想伸出手想圈住他的脖子,他竟然主动低下头配合我的身高。
我那时候是欣喜多于忐忑的,曾经读过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觉得这是相爱中极致的浪漫,当时我以为米林是喜欢我的。
我偷偷睁开眼,米林长长的睫毛轻轻贴着下眼睫,轻轻抖着,像美但脆弱的蝴蝶振翅。
我有些紧张,心里好像涨满了水,他轻轻***我的唇瓣,我的心就翻起澎湃海浪。
米林双手环抱住我,他的胸膛好温暖,好安全。
而这时,我们互相瞪着眼,往日温情不再,好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是对感情患得患失的人,而米林的名字很早就占据了我人生的大半部分。
米林沉默的盯着我很长时间,车里的空气好像被冻住。
我终于不敌他的眼神,败下阵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软一点,“好了,别生气了,今晚回我那里?”
我装作期待的样子,眉眼弯弯,想像陈曦微一样柔媚。
米林依旧沉默,但收起了犀利的冷意。
他一只手捏了捏我的下颌,使我的头扬起一个弧度,小狗般地嗅嗅我的脖颈,亲了一下昨晚他留的吻痕那里。
“我醉了,你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