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腐肉甩掉，边走边说：“接下来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还有没有留下的平民。”钾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激怒，理所当然，能够与人类合作的月人都是不会被轻易激怒的月人。在地月战争时期，人类用重力卫星将三分之一个月球碾成了粉末。我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没有参与其中，然在面对习惯了沉默与隐忍的钾时，我总是不自觉地退缩，幻想着他无法读出表情的伪装面孔下正酝酿着可怕的复仇计划——尽管他称呼我为朋友。

“我说，”克鲁格把枪扛在肩上，跟了上去，“咱们不能用生命探测器吗？那个不是方便得多？”

“龙背上的生物电磁转化植物会干扰仪器运行。”我向克鲁格解释道。

“好吧，我把这件事给忘了。对了，我们的龙生态专家叶先生，有个问题一直困扰我：龙把地面上的资源吞食然后转化成生物能，再由龙背上的植物转化成电磁能传输给光合建筑，这个过程不是非常低效吗？”

“是很低效，不过光合建筑冠层的科学部、基因部那些人考虑问题时效率从来不是主要因素。比起精巧的设计他们更喜欢能够以量取胜的方案，因为这些方案往往比使用未验证的新技术更稳定。”

“稳定吗......”克鲁格用钉鞋狠狠的踩断一只还在挣扎的鲤。

我耸了耸肩：“相对稳定。”

钾沉默的走在前面，而我和克鲁格则进行着无意义的对话跟在后面，我们穿行在生电转化枫树林之间，脚下是粘稠漆黑如同石油般的分解产物，时不时有几片带着火星的枫叶飘落其中。听着电火花与分解菌的合唱，我不由得有些恍惚，虽然现实就像是正在腐烂的尸体一般无趣，我却感到这与我的童年幻想有几分相似。

时间已是黄昏，我们顺着龙高耸的脊椎前行，夕阳把这些白塔的阴影投射在枫树林之间，如同监狱的栅栏将枫树们困在此地，只得等待着跟着它们脚下的根基一同腐烂。终于，我们走到了路的尽头——贾巴沃克的头部附近被分解菌彻底腐蚀了，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