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一部分我是看书学习,比如药浴的方子,剩下的是您以前教过我的,您在府里住过几次,尤其娘亲病逝前那次最久,想必您已经记不清了。”
听罢冯承认真思索,之后不确定的问:“是吗?”
苏以安点头如捣蒜,又趁机帮其回忆一番。
其实那个时候冯承不算教她,只是耐心地解答她了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枸杞子是甜的却不能多吃,为什么灶心底下的土块要叫伏龙肝等等,如今说起来,倒也算教导。
沉浸在往事中的冯承有些失神,不知想到什么举杯一饮而尽,洒脱的将酒杯放回桌面,抬手拍了拍她额头。
“师傅信你,时辰不早了,去给淮南王诊治吧!”
苏以安心中一暖,眼眶发热,回想起上辈子师傅回青云宫时很不放心她,又没办法带她走,分别之际二人对饮,后来她醉了席地而睡,醒来时师傅已经离开。
而那一别,便是永远。
她再次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
“师傅,您放心,我知道这酒埋在哪儿,等您喝完咱们再去挖。”
冯承一怔,随即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好,乖徒儿,就照你说的办。”
苏以安抬手划过眼角,将泪花抹个痕迹,如此良辰美景和美酒,要享受当下才是。
悦安居隔壁是听雪楼,一楼本是苏以安读书作画的地方,二楼位置较高用来观景,可谓是春赏百花秋赏月,夏观莲荷冬听雪。
此时,慕昀舟便住在听雪楼,距离近的她十分不舒服。
或许是傍晚在前院发生过意外,以至于今晚的氛围异常安静,她自动无视男人的目光认真做事,一副双耳不观窗外事的状态。
片刻后,闭目养神中慕昀舟后知后觉。
“冯神医可有说什么?”
苏以安正在思索一件事,这两***要想办法去鬼市一趟。
“还好吧!”她心不在焉的回应。
慕昀舟将上半身坐直,因为腿上有银针不敢大幅度挪动,看起来动作僵硬有点滑稽。
“什么叫还好?”
苏以安飘忽不定的思绪不得不收回,侧身看过去便迎上男人那幽深的眸子。
“我还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师傅喜欢好酒?”
当时她便觉得不对劲但没想到,晚上去找师傅的时候突然想起,慕昀舟这见面礼正合师傅心意,可她从未提起过,对方是如何知晓的?
慕昀舟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得意洋洋道:“本王什么不知道?”
“淮南王真是越来越厉害,都可以去摆摊算卦了。”
说完她话锋一转,认真严肃起来。
“对了,之前您帮我与蒋垚和离,如今此事已经***结束,接下来咱们要谈谈下一件事了。”
“下一件事?”慕昀舟重复了一遍,嗓音低沉醇厚。
苏以安笑的不怀好意,狭长的眼睛多出几分狡诈。
“没错,帮您医治腿疾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和时间,您不会以为只帮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哦?那苏小姐的意思是?”
苏以安慵懒的靠着椅子,自顾自倒了杯茶润润嗓子,随后才不徐不疾的说道:“其他也麻烦,不如直接谈谈银子吧!每月五百两银票,如何?”
对于慕昀舟来说,这并不是小数目。
苏以安注视着他的反应,想看笑话,但很快便感到无趣,男人始终神色如常,难道说少了?
“苏姑娘确实辛苦,提的要求也合理,不过本王听说近来会有一本《本草经》流到鬼市,正准备买回来送给苏姑娘,如此一来,现有的银子怕是周转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