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周玺还没来,我倒是先见到了时谨。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一条褪了色的牛仔裤,一双帆布鞋。
清爽俊秀,妥妥的清贫校草。
他从公交车上下来,连打车都不舍得打。
真不知道,我每个月给他的三十万都花在了哪里。
别误会。
他不是来找我的,一般都是我去找他。
他是来我公司楼下咖啡店***的。
这副模样,照例又吸引了小女生问他要***。
时谨拒绝了,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搁以前,我还会自信地以为这人是我。
毕竟,我又美,又有钱,还大方。
重点是最后一个。
不喜欢我和不喜欢钱有什么两样?
又不是要他和我爱得死去活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拿了我这么多,这点喜欢都不给,未免有点又当又立了。
我走了进去,随意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时谨没有发现我。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时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也在同一时间紧张得僵住了动作。
女孩穿了身小香风套装,带着 MiuMiu 发卡,走的是富家千金风。
上次在大学我没看仔细。
这回,我看清脸了。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圈 A 城的权贵圈子,没想起来是哪家千金。
就在我神游的时候,时谨的脸已经完全红了。
我听到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是来找我的吗?」
女孩扬了扬下巴,说:
「不是,我只是听说这里的咖啡不错。」
时谨若是长了条尾巴,此刻已经耷拉了下去。
「你推荐推荐咖啡吧。」
时谨立马兢兢业业将菜单上的咖啡都介绍了一遍。
他讲得非常仔细,把豆子的产地和口感都一个个讲了过去。
排在后面的几个人不耐烦地走了。
女孩却好像什么都没听,随手点了杯招牌。
时谨又贴心地给她介绍了喝法,告诉她,这杯有点苦。
他如今全然不似在我面前的样子,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我并没有感到生气。
只是疑惑。
他为何在我面前不是这样?
我才是他的甲方啊。
片刻后,我恍然大悟,笑出了声。
他似乎觉得——
他的青春和我的每月三十万、一套赠送给他的房产和数不清的礼物,是等价交换。
我们家的男人都有包养的传统。
我见过女大学生、女明星,还有一些职业的。
前些日子,舅舅差点玩出孩子,给了三百万的散伙费。
像我出手这么阔绰还长得不倒胃口的金主,可是一饭难求。
你情我愿,不代表你没有占便宜。
之前,宠着时谨,这些小钱我不也在意。
他拿了钱,却好几次放了我鸽子。
不是说要去做家教、做***,就是有学生会的工作、有实验室的活。
我都没有生气,甚至让阿姨煲了汤送过去。
有次撞见我爸,他还以为我谈恋爱了,敲打了我两句:「别陷进去。」
我对时谨的纵容,好像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对他的喜欢很不一般。
说来可笑。
我也不是没有过这样以为的时候。
在我把我哥踢到国外,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之前,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当然,我也没想谈。
我看得有些无趣,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走的时候,门上的铃铛动了动。
站在柜台后的人好像看了过来。
更新日期2025-01-21 1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