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转过身,只见母亲双眸紧闭着倒在地上。
“娘!”
我挣脱萧彻渊的禁锢,扑倒母亲身侧。
母亲死死咬着嘴唇,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我急忙把她扶正,将焦急的求助的目光看向萧彻渊。
“快去请郎中!”
萧彻渊眉间松怔,正要转身,却被秦楠儿一把拉住。
她娇娇弱弱的嗓音从萧彻渊身后飘来:
“母亲又何必用这种方式逼阿渊就范?”
什么?
我难以置信的蹙着眉,难道母亲昏迷的躺在地上,在秦楠儿眼中竟是逢场作戏?!
“你怎么能!这也是***啊!”
秦楠儿瑟缩着躲在萧彻渊怀里,佯装一副被我吓坏了的样子。
“正因为是楠儿母亲,她才不会撒谎!”
“倒是你……”
萧彻渊毫无底线的偏袒秦楠儿,可我却没有心思和他纠缠。
家丁仆人跑出去请郎中的,被萧彻渊带来的人拦住。
“我倒要看看是真病还是装病!”
我顾不上其他,站起身推开人群就往外挤。
“你真是疯了!”
再请不来郎中,母亲就真的没命了!
“公然中伤诰命夫人,萧彻渊你有几个脑袋!”
我拼尽全力死命的往外挤,两行清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
刺骨的寒风,从四肢百骸里钻进来,整个人犹如置身地狱。
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识人不清,但我更恨萧彻渊。
当我带着郎中赶来时,满院子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脚上的白袜子被鲜血染红,一只绣花鞋早就不知去向,可我顾不上所谓的贵女仪态。
我关切的目光盯在满头白发的老伯身上,老伯龟裂的大手搭上母亲的脉搏。
良久。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一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能否醒过来尚未可知。”
尚未可知?
四个字将我死死的钉在原地,我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嘴唇***却舔到了一抹咸涩,喉头的血腥味在蔓延,蚀骨烧心的疼让我险些跌倒在地。
毒素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即使满头蓬乱狼狈不堪,我还是弯腰动作轻柔的替母亲掖了掖被角。
郎中眯了眯混浊的眼睛,似乎是补充的说道:
“听说东边的清岚山上有一颗千年人参,说不定能救老夫人一命。”
我连忙道谢,取出几枚银锞子塞到郎中的掌心。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清岚山这个地方,我又怎么会不熟悉。
记忆久远的把我拉扯回去,我早该发现他们两人有问题的。
我想起秦楠儿与萧彻渊初次见面那次,她吵着要吃后山的柿子,她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像今天一样无辜。
一炷香的时间里,秦楠儿做足了委屈的姿态,柔弱的像蒲柳,惹人爱怜。
“我身世凄苦,从没吃过那样好吃的东西……”
就因为这一句,我转身替她去寻。
我是真的把她当做亲妹妹的。
我见不得她提起她的过去,我生怕她内心自卑,可我没想到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激起萧彻渊的保护欲。
连我都对她心生怜悯,遑论萧彻渊这种男人呢。
我对萧彻渊来说,只是一个合适的成婚人选,可秦楠儿却能满足他那份的那份成就感
——“秦宁,你根本不明白的,楠儿没有我根本不行!”
我如梦初醒。
原来他的话,竟是这番含义。
我细细思量,想那时我拿着柿子回来,却瞧见秦楠儿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嘴唇微红,脖颈处几处绯红,我仔细追问她却羞赧的拉着我的手,声音怯怯:
“阿姐,我好像有点过敏。”。
我没有继续追究,满心眼里都是害怕秦楠儿有半分闪失。
萧彻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心虚的撇过脸。
他甚至没有在乎我手腕上划破的伤痕,他什么都没有关心。
在我为秦楠儿无私付出的时候,她和我未婚夫婿滚到了一起,两人怕是早就有了苟且之举。
原来从那时起就都是骗我的。
更新日期2025-02-22 1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