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公主的手足。

他们紧张无比，仿佛是被临时拉来给我唱戏的一般。

皇帝语气艰涩，挤出笑容:

他们都在为静顺守灵。

我猛然掀开了棺材板——里面只放了一个冰匣子。

捧起冰匣，里面影影绰绰可以看见一张脸。

我脑中一片混沌，什么都思考不了。

轻轻掀开匣盖，我见到了她的脸。

这张脸，满是青紫伤痕和血污，头发被硬生生扯掉一块，牙齿掉落三颗。

还有一道极长的刀痕，从右侧额头贯穿到左侧下巴，几乎要削掉她的鼻子。

扭曲得看不出原本容貌。

这怎么会是我美丽、温柔、聪慧的公主呢?

这怎么会是她呢?

我不明白。

我站在那儿，半晌没有动作。

时间突然就变得寂静而漫长。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头颅、抱在怀中，思绪不受控制地游荡。

我想起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指尖的温度、她盈盈含笑的眼睛。

我想起遥远朦胧的月光下，她近在咫尺的呼吸。

我想起十年前，她朝我伸出手，求我救她。

可原来这一次，我没能拉住她的手啊。

蓦然间，有泪水滴落在公主的眼角。

好似她也在无声哭泣。

我本草木，不通情窍。

公主教给我爱，我却先学会了痛。

突然有人从角落里窜出来，跪在我脚边。

我认得她，是清泉宫从前的宫人，小禾。

兰姑娘……别看了

小禾哭得喘不过气来，

公主……公主的遗容并不安详，连尸身都不完整

连尸身，都不完整。

她真的死了啊。

皇帝在一旁嚎哭:

我没想她死啊

她死了，胡人还要斩下她的头颅，送回来羞辱我们。

都是胡人的错，与我无关啊

说到底，其实不过是他们为了自己的淫逸富贵，献祭了我的公主。

我摇摇头，说不出更多的话。

只是空洞着一双眼，喃喃道:

你们是选择自戕，还是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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