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用了三天的时间,重建了蛊室。
她把这世间最毒的蛊虫都丢进了蛊池、蛇坑。
光影重重,她带着微笑褪去外衣,曼妙的身形被毒物逐渐覆盖。
我心痛得难以复加,却无法阻止,白皙光洁的皮肤再次伤痕累累,遍布鲜血!
以身饲蛊持续了十八天。
十八天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着她,细数每一个时辰的更迭。
直到她踏出蛊池。
她递给暗线宫人一个盒子。
「把它丢进女帝的熔炉里吧。」
她穿着圣袍,语气再也听不出任何情感:
「她要长寿,那我便帮助她……永远……」
圣女顿了顿,朱唇轻启:「求死不得。」
……
苗疆的圣女在朝堂上的地位相当于别国的国师,是需要上朝的。
圣女姐姐一般在朝堂上鲜少说话,偶尔老大臣们争吵起来的时候,才会稍微说两句。
但一开口,就是一锤定音。
不论是德高望重的老宗族,还是凭实力上来的新贵,其实都有点怕她。
我的姐姐,一直是最好看、最厉害的存在!
大多数时候,圣女姐姐上朝都只穿朝服,冠冕配饰不会过于正式。
而今日,她穿着很是正式,甚至戴上了那对天珠耳环。
我在上空明显能看到,女帝的眼皮突兀地跳了跳。
圣女手持玉笏,上来就是一声惊雷。
她通报了一个案子。
一个断袖的案子。
起因是皇城最大的一家青楼突然泛滥起了奇怪的病症。
药石无医,最后只能去寻求圣女的帮助。
圣女几经查探,最后锁定了源头——
户部侍郎家的独子。
原本这件事可大可小,说到底不过是贵族公子哥狎妓染病的事故。
可这件事怪就怪在——
病情的源头是两味香料。
一味是青楼独有的解忧香。
而另一味——
是独属于女帝的一位皇侧夫的香料,棠梨香。
当初这位侧夫,便是靠这味香料获得了女帝的青睐,盛宠一时,女帝甚至给了他殊荣,下令只有他可以用这味香。
而把这一切结合起来……
女帝握着龙头扶手的手的指甲都用力到断裂:「给朕查!」
很快,女帝的后宫着火的事情便被扒得水落石出。
女帝气得吐了一口血。
天子之怒,鲜血成河。
那个皇侧夫被扔进慎刑司处以凌迟之刑。
而户部侍郎家的独子,于东市口问斩。
户部侍郎年近花甲,已子嗣无望。
独子被判***,无异于***。
须发全白的老人在御书房前磕头磕到血流一地,就地晕厥。
等他醒来时,听到的便是独子的头和身体已被分别送回府上的消息。
他披发素袍,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家。
然后一把火,烧毁了一辈子辛苦挣来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圣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伤痕累累地从蛊池里走出来。
她轻描淡写地擦擦身上的血迹,只问了一个问题:
「上次的药,她已经用了吗?」
来人回禀:「已确定投入长命蛊炉,陛下今日刚服过两次。」
圣女点点头,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她的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可我却有些不明白。
损失一个妾室、一个朝臣,对女帝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可看圣女的表情,仿佛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这样想着,不禁喃喃自语:「姐姐……这是要怎么做呢?」
子时的钟声恰好响起。
从圣殿传出,越过雪山,传向周遭的每一个地方。
此时我的周身有浅淡的金光闪过。
逆光下,我看到我的圣女姐姐蓦然转过身:「阿……眠?
「是你吗?」
更新日期2025-11-05 04: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