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沈知意亲手撞破了丈夫陆宴安藏在别墅顶楼的秘密。
不是金屋藏娇,胜似金屋藏娇。
那个女人靠在陆宴安怀里,咳得撕心裂肺。
而他眼里的心疼,是沈知意从未见过的。
原来三年的恩爱缱绻,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笑话。
她才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
海城的初春,依旧寒气逼人。
一场倒春寒,让本该消融的积雪又厚了几分。
沈知意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手里提着亲手做的蛋糕,推开了别墅沉重的大门。
今天是她和陆宴安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炉里的火苗在安静地跳动。
他还没回来?
沈知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
陆宴安从不晚归,尤其是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
她给他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一种莫名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心头。
沈知意放下蛋糕,开始在别墅里寻找。
一楼没有。
二楼书房,卧室,衣帽间,都没有。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整栋别墅都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最后,她走到了通往顶楼的楼梯前。
顶楼是阁楼,一直被锁着。
陆宴安说里面堆放着一些不用的杂物,积灰严重,不让她上去。
可今天,那把黄铜锁,却不见了。
门虚掩着,一道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还有隐隐约约的咳嗽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
沈知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的景象,让她如坠冰窟。
温暖的房间里,布置得像一间顶级的病房。
各种她看不懂的仪器闪着微光。
而她的丈夫,海城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陆宴安,正半跪在床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瘦弱苍白的女人揽在怀里,轻***她的后背,满眼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珍视与疼惜。
“微微,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那个叫“微微”的女人,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抽干所有力气。
沈知意站在门口,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这是谁?
这里是哪?
这个满眼心疼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每天对她说爱她、宠她上天的丈夫吗?
三年的婚姻,二十四小时的相处,她竟然不知道,这栋别墅的顶层,还住着另一个女人。
一个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仿佛是感觉到了门口的寒气,陆宴安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与沈知意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没有惊慌,没有错愕。
甚至没有一丝被撞破的尴尬。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甚至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那眼神,比窗外的风雪还要冷。
沈知意的心,被这道目光刺得鲜血淋漓。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倒是床上的女人,许微澜,看见了她,虚弱地扯了扯陆宴安的衣袖。
“宴安……这位是?”
陆宴安这才慢慢站起身,将许微澜安顿好,盖好被子。
然后,他才迈开长腿,朝沈知意走来。
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你怎么上来了?”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责备。
沈知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陆宴安,她是谁?”
她是谁?
她凭什么躺在你的怀里?
凭什么让你用那种眼神看着?
陆宴安垂眸,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伸出手,将她推出了门外,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
将那一方温暖和另一个世界,彻底隔绝。
走廊的冷风瞬间包裹了沈知意。
她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板,仿佛看到了自己三年婚姻的结局。
可笑。
太可笑了。
楼下,她亲手做的纪念日蛋糕还放在桌上。
而楼上,她的丈夫正陪着另一个女人。
陆宴安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去。”
沈知意死死地盯着他,眼眶发红。
“你今天,就是为了陪她,所以才忘了我们的纪念日?”
陆宴安沉默了片刻。
“公司有事。”
呵。
公司有事。
多么拙劣的借口。
他甚至都懒得再编一个更像样的理由来敷衍她。
沈知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陆宴安,你把我当傻子吗?”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她藏在家里!”
一连串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向他。
陆宴安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漠。
“沈知意,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
她的身份?
她是他的妻子,是这栋别墅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现在,他却让她注意身份?
“我的身份?”沈知意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是你的妻子!陆宴安,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大喊大叫。”
陆宴安的语气冰冷刺骨,“微微身体不好,经不起惊吓。”
微微。
叫得多么亲密。
原来她叫微微。
沈知意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快要窒息。
“她身体不好?”她指着那扇门,歇斯底里地喊道,“她身体不好,就可以抢走别人的丈夫吗?她身体不好,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
陆宴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沈知意的手腕。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我没有背叛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孤男寡女,藏于顶楼,耳鬓厮磨,关怀备至。
这叫清清白白?
沈知意用力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陆宴安,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清白的。”陆宴安的眼神冷得吓人,“沈知意,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原来,在她撞破了这样不堪的秘密之后,在他眼里,她所有的质问和痛苦,都只是无理取闹。
沈知意看着他,忽然就不想挣扎了。
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三年的感情,到头来,就是一场笑话。
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摆设吗?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
寒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灌进来,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着皮肤。
沈知意的心,也随着这风雪,一点点,彻底凉透。
她忽然平静了下来,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问。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是让她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扮演恩爱夫妻?
还是,直接摊牌,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
陆宴安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冷静。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今天看到的,忘掉。”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上顶楼。”
“至于微微……”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她只是暂住在这里养病,过段时间就会离开。”
忘掉?
让她怎么忘?
忘掉他抱着另一个女人的画面?忘掉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
沈知意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如果我不呢?”
陆宴安的黑眸沉静地注视着她,那里面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他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
“沈知意,别逼我。”
更新日期2025-11-10 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