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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晚,你把主卧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和你爸今天就搬进来了。

”婆婆张翠花一**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理所当然地指挥着,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脚边是两个巨大的红蓝编织袋,里面塞得满满当当,连拉链都拉不上,

露出了花花绿绿的被角。公公闷不吭声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一口黑乎乎的铁锅。

我正在厨房洗水果,闻言愣住了,手里的苹果滚到了地上。“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搬进来是什么意思?”我老公江峰赶紧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水果刀,赔着笑脸:“小晚,

你看我妈他们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我弟弟小涛不是要结婚了吗?女方要求必须有婚房,

咱家这套房子就先给小涛用。”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给小涛用?

江峰,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们的家!”“哎呀,你小点声!”江峰把我拉到厨房角落,

压低声音,“什么你的我的,我们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再说了,

这房子先给我弟结婚,我们先出去租个房子住,等过两年我们攒够钱了,再买个大的,

不好吗?”我气得浑身发抖,看着眼前这个我嫁了两年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攒钱?

你每个月工资一分不给我,就给我三千块生活费,买根葱都要记账,我们拿什么攒钱?

”“我那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吗?男人管钱,日子才能越过越好。”江峰皱起眉头,

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现在说这个干什么?我爸妈都来了,你总不能让他们再回去吧?

我已经在小涛的未婚妻面前打了包票,说房子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让我怎么收场?

”客厅里,婆婆已经等不及了,她自己站起来,推开主卧的门,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

嘴里啧啧有声。“这床太小了,得换个一米八的。还有这衣柜,也得换,

小涛和他媳-妇儿衣服肯定多。小晚,你那些瓶瓶罐罐也该扔了,占地方。”她说的,

是我的梳妆台。那是我妈在我结婚时,特意给我定制的。我再也忍不住,冲出厨房:“妈!

这房子是我……”“是什么是?”江峰一把拽住我,力气大得吓人,他眼里满是警告,

“林晚,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为了我弟的婚事,你委屈一下怎么了?

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你才开心是不是?”他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看着他,

又看了看客厅里已经开始“规划”新家的公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不是在和我商量。他们是在通知我,让我滚出自己的家。2“江峰,你是不是忘了,

这房子是谁的?”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江峰的脸色一僵,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林晚,你又来了。结婚证上写着我们俩的名字,

法律上我们是夫妻,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伤感情。

”他刻意模糊了重点,但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没忘,他只是在装傻。

婆婆张翠花从主卧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我的一个相框,那是我的大学毕业照。

她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随手就想往垃圾桶里扔。“妈!”我一个箭步冲过去,

抢回了相框。“你这孩子,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张翠花被我吓了一跳,随即拉下脸,

“一个破照片有什么好宝贝的。都结婚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好意思把照片摆在床头,占着我们江家的房子不下蛋,我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

”这恶毒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结婚两年,我们一直没孩子,去医院检查过,

是江峰的问题。但他哀求我,求我不要告诉他父母,他说他是个男人,他需要尊严。

我心软了,替他扛下了所有的指责和白眼。可现在,

这却成了他们攻击我、抢夺我房子的理由。“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小晚?

”江-峰假惺惺地拦了一下,然后又转向我,“小晚,我妈就是着急抱孙子,你别往心里去。

你就当为了我,先忍一忍。我弟的婚事最重要,等他结了婚,我保证,我们马上就买新房。

”他还在画饼,还在用虚无缥缈的未来哄骗我。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当初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自私懦弱、满嘴谎言的男人?“如果我不答应呢?”我冷冷地问。

江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林晚,你不要不识抬举。我已经决定了,

这房子必须给我弟结婚。你要是还想跟我过日子,就乖乖搬出去。你要是敢闹,我们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他说得那么轻易,那么决绝。仿佛笃定了我离了他活不下去。

张翠花一听“离婚”,立刻来了精神,在一旁煽风点火:“对!离!离了正好!

我儿子这么优秀,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找不到?非要你一个生不出孩子的二手货!离了婚,

这房子也得归我们家,你别想带走一针一线!”我看着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

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熄灭了。很好。这可是你们逼我的。3当天晚上,

我被赶出了主卧,睡在了次卧的小床上。而我的主卧,被公公婆婆理所当然地占据了。

他们甚至没有换掉我用了两年的床单被套,直接就睡了上去。半夜,

我听到主卧传来张翠花和江峰的说话声。“儿子,那个林晚没再闹吧?她要是敢不搬,

你就跟她离!反正她也生不出孩子,留着干嘛?”“妈,你放心吧,她就是纸老虎,

吓唬吓唬就老实了。她一个女人,离了婚能去哪?还不得乖乖听我的。

”江峰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和不屑。“那就好。你弟的婚事可是头等大事,不能出一点差错。

明天就把你媳-妇儿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扔了,给小涛的新房腾地方。”“知道了妈,

都听您的。”黑暗中,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我的心,

也跟着一点点变冷,变硬。第二天我一早,我就被客厅的吵嚷声惊醒。我走出去一看,

张翠花正把我放在客厅储物柜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扔。我的书,我收藏的电影碟片,

我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全都被她当成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妈,你干什么!

”我冲过去想阻止她。“干什么?给你家腾地方!”张翠花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吼道,

“这些破烂玩意儿留着干嘛?能吃还是能喝?我告诉你林晚,从今天起,这个家我做主!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江峰就坐在一旁吃着早饭,

对我被欺负的场景视若无睹,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我看着满地的狼藉,

看着那对鸠占鹊巢的公婆,和那个冷漠如冰的丈夫,只觉得一阵反胃。我没有再和他们争吵。

因为我知道,和一群强盗是讲不通道理的。我默默地走回次卧,关上了门。他们不知道的是,

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给我的发小,一位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发了一条很长很长的信息。4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活得像个透明人。

张翠花接管了厨房,每天做的都是公公和江峰爱吃的重油重盐的菜,我夹一筷子青菜,

她都会阴阳怪气地说我娇气。江峰也停了我的生活费,美其名曰:“我妈来了,

家里开销我妈管,你一个闲人,花什么钱。”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改造我的家。

他们把我精心挑选的窗帘换成了俗气的大红色,把我的北欧风地毯扔掉,

换上了带着泥土的塑料地垫。我的书被当成废品卖了,我的绿植被搬到楼道里任其枯萎,

我的梳妆台被塞进了堆放杂物的阳台角落。整个家,已经完全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争辩,每天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折腾。我的顺从,让他们更加得意忘形。

他们以为,我已经彻底认命了。这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整理东西,

小区的王阿姨突然敲响了我家的门。王阿姨是小区里有名的热心肠,也是个大喇叭。

开门的是张翠花,她一见王阿姨,立刻热情地把人迎了进来。“哎呀,老姐姐,快请进!

来找我们家小晚啊?”“是啊,我听说你们老两口来城里享福了,恭喜啊!”王阿姨笑着说,

眼神却不住地往我这边瞟。“享什么福哟,”张翠花立刻开始诉苦,“我们是来受累的!

我那个小儿子要结婚,女方家非要婚房。我们这大儿子大儿媳,住着这么大的房子,

就不知道帮衬一下弟弟。我们老两口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过来,先让他们搬出去,

把房子给小的结婚用。”她故意说得很大声,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王阿姨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让小峰他们搬出去?那他们住哪啊?”“嗨,先租个房子呗!

年轻人,吃点苦怕什么!不像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可折腾不起了。”张翠花说得理直气壮。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地走了出去,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无奈,

对着王阿姨勉强笑了笑。“王阿姨,您来了。”王阿姨拉住我的手,小声问:“小晚,

你婆婆说的是真的啊?这也太……”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

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王阿姨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场恶婆婆逼走儿媳妇的年度大戏,

她看张翠花的眼神都变了。她又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就匆匆告辞了。

我知道,不出半天,整个小区都会知道,江峰一家是如何逼迫我这个儿媳妇,

给小叔子腾婚房的。江峰和张翠花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而我,

就要亲手把他们的“面子”,撕得粉碎。5送走王阿姨后,张翠花看我的眼神愈发不善,

但碍于江峰还没回来,她也没发作。我回到次卧,反锁了房门。

从床底拖出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我输入密码,轻轻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沓厚厚的文件。最上面的一份,是这套房子的不动产权证书。户主那一栏,

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林晚。旁边,还有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上面明确写着:此房产为女方林晚的婚前个人财产,婚后无论发生任何情况,

均属于女方个人所有,男方江峰无权分割。协议的末尾,是江峰龙飞凤舞的签名。

当初结婚前,我爸妈怕我吃亏,坚持要签这份协议。江峰当时为了娶我,表现得情深义重,

毫不犹豫就签了字,还信誓旦旦地说,他爱的是我的人,不是我的房子。现在想来,

真是讽刺。协议下面,是几份银行流水单。这两年,我虽然没有上班,

但一直在网上接一些设计的私活。江峰不知道的是,他每个月给我那点可怜的生活费,

我一分没动,全都存了起来。而我真正赖以生存的,是我自己赚的钱。我的银行卡余额,

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他以为我是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离了他连饭都吃不上。

他不知道,我随时可以挣脱牢笼,飞向更广阔的天空。我轻轻抚摸着那本红色的房产证,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江峰,张翠花,你们不是想要这套房子吗?我倒要看看,

你们有什么本事,能从我手里把它抢走。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6一个星期后,小叔子江涛带着他的未婚妻,以及未来的丈母娘,大摇大摆地上了门。

张翠花和公公前所未有地热情,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亲家母,你快看,这就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婚房。一百二十平,三室两厅,朝南,

采光好得很!”张翠-花献宝似的介绍着。那个叫小丽的女孩和她妈,像巡视领地一样,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指指点点。“这装修风格太老气了,得全部敲掉重装。

”“厨房也太小了,得改成开放式的。”“主卧的卫生间怎么没有浴缸?这不行,

必须装一个。”她们每说一句,张翠花就点头哈腰地应和:“是是是,都听你们的!

更新日期2025-11-25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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