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简介:当末日炼狱的游戏场变成散发着致命信息素的旋转木马,
我一个背负着“偷改志愿”原罪的咖啡师,必须与一个谜一样的女人结盟。她时而脆弱,
时而致命,像一杯成分不明的特调咖啡。在这场以欲望为诱饵的猎杀中,
我必须分辨出谎言的味道,否则我们都会被信息素彻底吞噬,坠入万劫不复。
1苏醒的废墟卫尘醒了。头很痛。像有无数根钢针,从太阳穴狠狠扎进脑髓,再用力搅动。
他睁开眼。灰色的天空,铅一样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四周是断壁残垣。
钢筋扭曲着刺向天空,混凝土块上布满深色的苔藓。风从残破的窗洞里灌进来,
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这是哪?记忆一片空白。我是谁?卫尘撑着地面坐起来,
手掌传来粗糙的触感。他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掌心沾满了灰尘。
身体很陌生。但大脑里某种习惯却在运转。他开始分析。空气湿度大约70,
风力***西北风。空气中有铁锈、尘土,还有……一丝极淡的腐朽气味。不像尸体,
更像老旧木材在潮湿环境中慢慢烂掉的味道。这些判断,几乎是本能。“喂新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卫尘抬头,看见一个男人靠在一堵半塌的墙上。
男人戴着一张滑稽的羊头面具,面具的漆掉了好几块,露出底下的灰白色。“你是谁?
”卫尘问。他的声音很平静,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我?”羊头面具男笑起来,
声音像是破掉的风箱,“你可以叫我‘人羊’。欢迎来到终焉之地。”终焉之地。
这个名字让卫尘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没来由的恐惧和绝望,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里是地狱,是为你们这些罪人准备的游乐场。”人羊站直身体,拍了拍手上的灰,
“规则很简单。”他伸出一根手指。“十天。你们有十天时间。”他又伸出三根手指。
“收集三千六百个‘道’。那是种金色的小球,完成游戏就能得到。”最后他握紧了拳头。
“不然boom!”他做了个爆炸的口型,“这个世界,连同你们所有人,一起完蛋。
”卫尘沉默地听着。罪人?我犯了什么罪?他努力回想,脑子里只有一片嗡鸣。“别想了。
”人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每次轮回,记忆都会清零。死了,就再来一次,
直到你被同化,或者……游戏结束。”轮回。同化。每一个词都透着不祥。
“好了科普时间结束。”人羊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你的同伴们已经到了。
第一个游戏,马上开始。”卫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空地上已经站了七八个人,男男女女,
个个脸上都带着和他一样的迷茫和警惕。他看到一个女人。女人离人群最远,
独自站在一根断裂的石柱旁。她穿着一条深色的长裙,身形纤细,
露出的半截脖颈线条很利落,皮肤在灰暗的天光下白得惊人。她似乎察觉到了卫尘的视线,
侧过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很黑,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卫尘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惊艳,而是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
他就曾在某个地方,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朝人群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必须搞清楚状况。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又来一个。”人群中,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看起来是个软脚虾。”卫尘没有理会他,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满脸惊慌。
一个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男孩,瑟瑟发抖。一个穿着工装裤的男人,眼神凶狠,
正打量着所有人,像是在评估猎物。最后他的目光落回到那个黑裙女人身上。她叫什么名字?
她犯了什么罪?她……是敌是友?就在这时,人羊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罪人,欢迎来到第一场游戏。”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这场游戏的名字叫——旋转木马。”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
不远处的废墟中,一座巨大、华丽、却又无比诡异的旋转木马,缓缓从地下升起。
2旋转木马的规则那座旋转木马很诡异。它不是孩子们喜欢的那种色彩鲜艳的模样。
整体色调是暗沉的、剥落的金色和血一样的暗红色。马匹的眼睛是空洞的黑色,嘴巴咧开,
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仿佛在无声地尖叫。随着它的升起,一股甜腻到发齁的香气弥漫开来。
像无数种腐烂的花朵和熟透的水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闻到这股味道,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卫尘,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被点燃了,从下腹部开始,
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这是什么……”那个职业装女人脸色潮红,身体微微发晃。
“感觉……好热……”眼镜男孩扶着额头,呼吸变得粗重。只有那个黑裙女人,
依旧静静地站着,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哦呀看来都起反应了呢。
”人羊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愉悦,“别急这只是开胃菜。”他走到旋转木马前,
像个骄傲的马戏团团长,张开双臂。“欢迎来到我的乐园!在这里,
你们的身份将由我来决定!”他打了个响指。
瞬间一股更强烈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卫尘感觉自己的膝盖一软,
差点跪下。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战栗,仿佛羚羊遇到了狮子。其他人更不堪,
好几个人已经瘫倒在地,大口喘息。“从现在起,你们之中,有些人是Alpha,
天生的支配者。”人羊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有些人,是Omega,
注定的臣服者。”Alpha?Omega?这是什么?卫尘脑中闪过一丝困惑,
但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那股燥热越来越强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血液在奔流。“而我”人羊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是你们所有人的支配者。
”他收回了气息。众人这才如蒙大赦,贪婪地呼***空气。卫.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靠在一旁的石柱上,调整着呼吸。大脑飞速运转。支配臣服。
这是一种强制赋予的生理属性。这个游戏,考验的绝不仅仅是勇气或智慧。
“游戏规则很简单。”人羊指向旋转木马,“看到那些木马了吗?一共十匹。每一匹木马上,
都涂了一种Omega信息素的仿制品。而其中,有一匹是假的,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的声音变得阴冷。“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坐上木马,在它旋转三圈之内,
找出那匹‘无味’的木马。”“如果找对了,活下来得到‘道’。
”“如果找错了……”他笑了起来,“你们的信息素会彻底失控,
然后你们会变成最美味的‘点心’,被那些饥饿的东西吃掉。”饥饿的东西?众人脸色惨白。
“哦忘了说”人羊补充道,“为了增加趣味性,
我会随机指定一位Alpha和一位Omega。那位Alpha的任务,
是保护好他的Omega。如果Omega死了,Alpha也要一起陪葬哦。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惊恐而猜忌。谁是Alpha?谁是Omega?“那么开始指定吧。
”人羊随手一指。他指向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你Alpha。”光头男人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他能感觉到体内涌动的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
接着人羊的手指在人群中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了那个黑裙女人的身上。“你Omega。
”女人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卫尘的心也跟着一沉。光头男看向女人的眼神,
瞬间充满了**裸的占有欲和贪婪。他舔了舔嘴唇,像一头看到了猎物的野兽。
“别怕小美人。”他朝女人走过去,“哥哥会保护你的。”女人后退了一步,眼神冰冷。
“游戏现在开始!”人羊宣布道,“给你们一分钟时间,选择自己的木马!
”人群顿时乱了起来。“我先来!”光头男大吼一声,仗着Alpha的体格优势,
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第一个冲向旋转木马。他随便跳上了一匹离他最近的红色的木马。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冲上去,生怕落后。卫尘没有动。他的目光一直锁定着那个黑裙女人。
女人也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混乱的人群,像一个局外人。“你怎么不去?
”卫尘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女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你叫什么名字?”卫尘又问。
“……池映。”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像碎冰。池映。卫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你不怕?”他看着她的眼睛。“怕有用吗?”池映反问。“至少可以抢个好位置。
”“你觉得有好位置吗?”卫尘沉默了。的确十匹木马,九真一假。无论选哪个,
死亡的概率都高达百分之九十。时间只剩下最后十秒。还剩下两匹木马没人选。
一匹是黑色的,一匹是白色的,位于旋转木马的最高处,看起来最华丽,也最危险。
“你不选,就没机会了。”卫尘说。“那你呢?”池映看着他,“你为什么不选?
”“我在等你。”卫尘的回答脱口而出。池映愣住了。卫尘自己也愣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时间到!”人羊的声音响起。“没选的人,直接淘汰!
”卫尘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池映的手腕,冲向旋转木马。她的手腕很凉,
很细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上来!”卫尘将她托上那匹白色的木马,
自己则翻身坐上了旁边的黑色木马。就在他们坐稳的瞬间,旋转木马动了。
伴随着刺耳的、走了调的音乐,木马开始缓缓旋转,并且上下起伏。
甜腻的香气变得更加浓郁。卫尘感到体内的燥热瞬间沸腾了。他是一个Alpha。
而他身边的池映,身上散发出一种清冽而诱人的香气,像雨后雪松,
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她是Omega。卫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强行压下身体的本能冲动。他必须集中精神。三圈。他们只有三圈的时间,
去分辨出十种几乎一模一样的气味中,那唯一的“虚假”。
3致命的香气旋转木马的速度越来越快。走了调的音乐像魔咒,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浓郁的信息素仿制品气味,混合着人们身上不受控制散发出的真实信息素,
形成了一场嗅觉的风暴。Alpha们变得焦躁易怒,
Omega们则开始显现出脆弱和不安。“妈的!这味道快把我逼疯了!
”坐在红色木马上的光头Alpha怒吼一声,双眼赤红。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身旁的池映,
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将她生吞活剥。池映脸色苍白,她紧紧抓住身前冰冷的金属杆,
身体因为抵抗本能而微微颤抖。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味,此刻却像最致命的毒药,
吸引着在场所有Alpha的注意。卫尘的情况也不好。身为Alpha,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香气对自己的冲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渴望去标记、去占有那个近在咫尺的Omega。但他强行用理智压制住了欲望。他闭上眼,
屏蔽掉视觉的干扰,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鼻尖。他是咖啡师。
这是他脑海中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他记得自己曾经为了分辨不同产区的咖啡豆,
进行过长达数年的嗅觉训练。他的鼻子,比普通人敏锐百倍。他要分辨的,不是咖啡。
是死亡。第一种气味,像腐烂的玫瑰,甜得发腻,带着一丝土腥味。第二种像熟透的***,
汁水四溢,却藏着一股酒精发酵的酸。第三种是栀子花,浓烈霸道,
几乎要掩盖掉其他所有味道。……卫尘的额头渗出冷汗。这些气味太复杂,
太相似而且充满了干扰。人羊说的没错,它们是“仿制品”,模拟得惟妙惟肖,
但终究缺少了某种属于生命的“真实感”。可哪一种才是彻底的“虚假”?“我受不了了!
”一个年轻的Omega男孩突然尖叫起来,他身上的信息素彻底失控,
一股奶糖般的甜味瞬间爆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Alpha立刻疯了一样扑了过去。
“啊——!”男孩的惨叫声被骨头碎裂的声音淹没。旋转木马没有停。血腥味混入香气之中,
让这场感官的盛宴变得更加诡异和恐怖。第一圈结束了。“哈哈哈哈!第一个傻瓜出局!
”人羊在下面拍手大笑,“还有两圈哦,各位可要加把劲!”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办?我闻不出来!都一样!”一个女Alpha绝望地喊道。“闭嘴!
”光头男咆哮道,“吵死了!”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池映,充满了威胁。“小美人,
你闻出来了吗?你们Omega的鼻子不是最灵的吗?”池映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卫尘睁开眼看向她。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颊上。但她的眼神,
依旧倔强,像一匹不肯屈服的孤狼。“别理他。”卫尘低声说,“专注于你自己的判断。
”“我的判断?”池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的判断就是,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不一定。”卫尘再次闭上眼。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这些气味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人羊故意将它们做得极其相似,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们在分辨的过程中,被信息素影响,
彻底失控。必须换个思路。人羊说其中一匹是“无味”的。但在这场气味的洪流中,
怎么可能存在“无味”?除非……卫尘猛地睁开眼。除非“无味”指的不是信息素的味道,
而是别的什么味道。是什么?构成这个旋转木马的,是什么?木头油漆金属……每一匹木马,
都应该有属于它自己的,基础的味道!第二圈开始了。旋转的速度更快了。
卫尘不再去管那些甜腻的香气,而是努力去捕捉气味风暴之下的,
那一丝微弱的、属于物质本身的味道。有了!他身下的黑色木马,
散发着一股松木和桐油混合的气味。很淡,但确实存在。他看向池映身下的白色木马。
那上面有一股……柏木的味道。他努力地、一匹一匹地分辨过去。红色木马是桦木。
蓝色木马是橡木。……这些木头的味道,都被浓烈的香气掩盖了。
但对于一个顶级的咖啡师来说,分辨这些细微的差别,是基本功。
他闻到了九种不同的木材味道。还差一种。第十匹木马在哪里?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终落在了那匹被鲜血染红的、年轻Omega男孩曾经坐过的木马上。就是它!那一瞬间,
卫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找到了。那匹木马上,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奶糖味,
却没有任何木材本身的味道!它不是木头做的!“我知道是哪一个了!
”卫尘对身旁的池映说。池映惊讶地看着他。“相信我。”卫尘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在这时,第二圈即将结束。“啊!”又是一声惨叫。一个Omega因为精神崩溃,
信息素暴走,被身旁的Alpha活活掐死了。血液溅到了池映的裙摆上,
像一朵盛开的黑色玫瑰。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没时间了!”卫尘喊道,
“第三圈是最后的机会!”“是……是哪一个?”池映的声音抖得厉害。
“就是刚刚死人那个!”池映的瞳孔猛地一缩。“怎么可能?”“相信我!
”卫尘加重了语气。第三圈开始。这是最后的决胜圈。“现在告诉你们的答案!
”人羊的声音响起,“每个人,指着你们认为是‘无味’的木马!指错了,就去死吧!
”所有幸存者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和疯狂。他们只能赌。“我选这个!
”光头男指着一匹金色的木马大吼道。其他人也纷纷指向自己猜测的目标。轮到池映了。
她看着卫尘,又看了看那匹沾满血迹的木马,眼中充满了挣扎。“快点!”卫尘催促道。
池映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抬起了手。然而她的手指,
却并没有指向那匹血腥的木马。她指向了卫尘身下的,那匹黑色的木马。
4背叛的赌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卫尘看着池映指向自己的手指,大脑一片空白。
她……指了他?为什么?她不相信他?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哈哈哈哈!有意思!
”人羊在下面鼓起掌来,“Omega指向了身边的Alpha!这是情杀?还是说,
你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光头男也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恶毒的大笑。“臭**!
你想害死他!干得漂亮!”卫尘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是他的判断错了吗?不。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嗅觉有绝对的自信。
那么就是池映的问题。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旋转木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审判的时刻到了。“那么我们来公布正确答案。”人羊拖长了语调,享受着众人恐惧的表情。
“正确答案就是……”他指向了那匹沾满血迹的木马。“这一匹!”卫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赌对了!但是……池映指错了。而他自己,因为震惊,根本没有来得及指向任何一匹木马。
按照规则,没有做出选择的人,同样视为失败。他们……都要死。
“哦豁看来我们有两位要一起上路了。”人羊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啊,宁愿一起死,也不做出选择。”卫尘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池映。池映也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情绪复杂,有愧疚有决绝,
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东西。“等一下!”池映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裁判大人。”她看向人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我没有指错。”人羊愣了一下。“你说什么胡话?正确答案明明是那匹,你指的可是这匹。
”“不。”池映摇头,“您说的规则是,找出那匹‘无味’的木马。”“对啊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无味’的定义。”池映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您说那些木马上涂了Omega信息素的仿制品。仿制品,终究是假的,它没有生命力,
无法与Alpha产生真正的共鸣。”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他不一样。
”她的目光转向卫尘,眼神灼热。“他身下的这匹木马,
沾染上了他身为一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这股味道,是真实的,是鲜活的,
是充满生命力的。和其他九种死气沉沉的‘仿制品’比起来,其他的味道,
才是不折不扣的‘假货’。”“所以真正的‘无味’,或者说真正‘虚假’的,
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木马!”“我指向他,是因为只有他和他身下的木马,
是这个虚假游戏里,唯一的‘真实’!”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池映这番打败性的言论给震惊了。卫尘也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
她会给出这样一个解释。这个逻辑……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诡辩!人羊面具下的表情看不清楚,
但他沉默了很久。“有点意思。”他缓缓开口,“非常精彩的狡辩。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答案只有一个。”“不答案不是唯一的。”池映打断他,“死亡游戏,
考验的从来不是唯一的标准答案,而是参与者在绝境中,解读规则、利用规则的能力。
如果连这点变通都没有,那这场游戏,未免也太无趣了。”她的话像一把尖刀,
直刺人羊的内心。人羊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越来越大,
充满了癫狂,“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他停止大笑,盯着池映。“我喜欢你。我决定,
给你一个机会。”他看向卫尘。“你也没有做出选择。按照规则也是死。但现在,
既然你的Omega为你争取了机会,那么我就让你们玩一个更好玩的游戏。
”他伸出两根手指。“你们两个活一个。”“你或者她。由你们自己决定。”“一分钟后,
如果你们做不出决定,那就一起死。”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再言语。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二选一。这是比刚才那个游戏,更加残酷的绝境。卫尘看着池映,
池映也看着他。刚才那一番话,是她急中生智的辩解,还是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如果是陷阱,
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卫尘问,声音沙哑。“我说过了,
那才是正确的答案。”池映的回答滴水不漏。“你把我,也算计进去了。”“是。
”池映没有否认,“我需要一个支点,来撬动这个看似无解的规则。而你,是最好的支点。
”“你就不怕我死?”“我赌你不会。”池映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一个能在那种情况下,还冷静分析出木材质地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
”卫尘的心猛地一震。她……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时间只剩下三十秒。“怎么选?”池映问他。卫尘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仿佛生死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可以计算得失的交易。
“我选你活。”卫尘说出了这三个字。池映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卫尘移开目光,看向远方的废墟,“也许是……我欠你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是刚才抓住她手腕时,那冰凉的触感。
或许是她独自站在石柱旁,那孤单的背影。又或许……是在他空白的记忆深处,
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和她重叠了。“时间到!”人羊的声音响起。“决定是什么?
”“我死她活。”卫尘平静地说道。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他只听到人羊“啧”了一声。“真没劲。
又是这种自我牺牲的戏码。”他睁开眼。看到人羊正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看在那个Omega小妞的辩论足够精彩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你们两个,
都活下来了。”“恭喜你们,通过第一场游戏。”话音刚落,一团金色的光球从天而降,
悬浮在卫尘和池映面前。那就是“道”。5咖啡与罪孽拿到“道”的那一刻,
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刚才因为信息素失控而产生的燥热和疲惫,瞬间被驱散一空。
卫尘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光球,它像一颗温热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把它收进口袋,
看向池映。池映也拿到了她的“道”,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地收了起来。
旋转木马缓缓降下,消失在地面。那些在游戏中死去的人,尸体也一同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多么真实。
“好了第一场游戏结束。”人羊拍了拍手,“你们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个小时后,
第二场游戏开始。”说完他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在空气中。幸存下来的人,只剩下五个。
卫尘池映光头男,那个职业装女人,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瘦小男人。
光头男恶狠狠地瞪了卫尘和池映一眼,走到远处坐下,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职业装女人则瘫在地上,精神恍惚,似乎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瘦小男人找了个角落,
缩成一团,谁也不看。卫尘走到一根断柱旁坐下,池映犹豫了一下,
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谢谢。”卫尘先开口。
虽然她的行为充满了算计,但结果是,他们都活下来了。“不用。”池映的声音依旧清冷,
“我只是在自救。顺便带上你而已。”“你早就知道,‘辩论’也是通关方式之一?
”卫尘问。“不知道。”池映摇头,“我只是在赌。赌这个世界的规则,
并非像它表面看起来那么死板。”“你赌赢了。”“是我们赌赢了。”池映纠正他,
“如果你最后选择让我死,我们现在已经都化成灰了。”卫尘沉默了。他看着池映的侧脸。
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你……到底是谁?”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池映转过头看着他。“一个罪人。和你一样。”她的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卫尘不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在这个地狱里,知道得越少,可能活得越久。他闭上眼睛,
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咖啡师。这个身份,是他活下来的关键。他的脑海中,
开始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一个吧台,一台锃亮的意式咖啡机。他穿着白色的衬衫,
系着黑色的围裙。他的手很稳,正在用蒸汽棒打发牛奶。绵密的奶泡像漩涡一样旋转,
升起最终形成一个光滑的镜面。他拿起拉花缸,手腕轻晃,一气呵成。一杯完美的爱心拿铁。
他把咖啡递给面前的人。那个人……是谁?看不清脸。只记得那个人接咖啡时,
对他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温暖像冬日的阳光。卫尘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疼。
非常疼。“你怎么了?”池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卫尘睁开眼,
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冷汗直流,脸色煞白。“没事。”他摇摇头,
“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是关于你的‘罪’吗?”池映问得很直接。
卫尘没有回答。“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是因为犯了罪。”池映的语气很平淡,
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罪行的大小,决定了我们在这里的起点。”“你呢?你犯了什么罪?
”卫尘反问。池映的目光移向远方,眼神有些空洞。“我……杀了一个人。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卫尘的心里却掀起了巨浪。杀人?
他看着池映那纤细的、仿佛不堪一握的脖颈,无法将她和“杀人犯”这三个字联系起来。
“那你呢?”池映又把问题抛了回来,“你的罪,是什么?”卫尘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画面。一张高考志愿表。一支笔。一双手。
那双手正在颤抖着,划掉一个名字,写上另一个名字。划掉一个大学,写上另一个大学。
那个瞬间,窗外的阳光很刺眼。一个少年的人生,被这支笔,彻底扭曲碾碎。
“我……”卫尘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我毁掉了一个人的一生。”说完这句话,
他感到一阵脱力。原来这就是我的罪。不是杀人放火,不是抢劫盗窃。
而是用最卑劣、最阴险的方式,毁掉了一个曾经无比信任自己的人。那个冲他微笑的人,
那个喝着他做的咖啡的人。“我们果然是同类。”池映轻声说,
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自嘲。同类?卫尘苦笑了一下。或许吧。都是无可救药的罪人。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光头男突然站了起来,径直朝他们走来。
他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在池映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休息时间快结束了。
”他说,“在下一场游戏开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熟悉’一下。”他掰了掰手指,
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特别是你小美人。刚才在木马上,你可是把我惹火了。
”“现在没人管我们了。我想,我们Alpha和Omega之间,有些事情,
是需要‘深入’交流一下的。”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Alpha信息素像一张网,
朝池映压了过去。池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卫尘站起身,挡在了她面前。“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滚开软脚虾!”光头男不屑地看着他,“这里没你的事!还是说,
你也想分一杯羹?”“她是我的Omega。”卫尘一字一句地说道。
虽然这只是游戏里的设定,但他说得异常坚定。“你的?”光头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一个连信息素都快控制不住的小白脸?”“你可以试试。”卫尘的眼神,
像淬了冰的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但他不能退。这是他作为咖啡师的“强迫症”。
也是他作为一个罪人,迟来的“担当”。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在自己面前发生。
6白切黑的獠牙光头男的耐心耗尽了。“找死!”他咆哮一声,沙包大的拳头裹挟着劲风,
直冲卫尘的面门而来。这一拳势大力沉,空气都被打出了爆鸣声。卫尘瞳孔一缩。
他没有硬接,身体以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角度向后仰去,同时脚下一个滑步,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拳。拳风擦着他的鼻尖过去,刮得皮肤生疼。“哦?还挺能躲。
”光头男一击不中,有些意外,但随即狞笑起来,“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像一头暴怒的公牛,展开了***般的攻击。拳肘膝脚。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
目标直指卫尘的要害。卫尘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不断地闪避腾挪。
他的动作并不潇洒,甚至有些狼狈。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击中,险象环生。“只会躲吗?废物!
”光头男越打越急躁,攻势也越来越猛。池映站在不远处,手心攥出了汗。她没想到,
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身手。他的闪避,不是靠蛮力,
而是靠惊人的预判和反应速度。每一次,他都能在攻击到达前的零点几秒,
做出最正确的规避动作。这不像是打架。更像是在……计算。计算攻击的角度,速度和力道。
卫尘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对手的力量是他的五倍,速度是他的两倍。
硬碰硬他会在三秒内被撕碎。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冷静。和对细节的掌控力。
他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分析着对手的每一个动作。左拳出拳后,
右肩会有一个零点二秒的僵直。膝撞时支撑腿的脚踝会微微外翻。这些都是破绽。
微小但致命。他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去死吧!”光头男久攻不下,彻底暴怒。
他放弃了所有技巧,用尽全身力气,发动了一次威力巨大的冲撞。整个人像一辆失控的卡车,
朝卫尘碾压过来。机会来了!就在光头男靠近的瞬间,卫尘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
他的身体压得极低,像一只贴地滑行的猎豹。在两人交错的刹那,卫尘的手中,
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那是他刚才坐下时,悄悄从废墟里捡的。嗤——!
玻璃碎片划过光头男的脚筋。动作快如闪电。“啊——!”光头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巨大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脚踝处喷涌而出。卫尘没有停。
他一个翻滚起身,趁着光头男倒地的瞬间,膝盖狠狠地压在他的后颈上。手中的玻璃碎片,
抵在了光头男的眼球前。只差一毫米,就能刺穿。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前一秒还被动挨打的“软脚虾”,
下一秒就变成了掌控生死的“狩猎者”。巨大的反差,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个职业装女人张大了嘴,忘了呼吸。角落里的瘦小男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池映的眼中,
也闪过一抹异彩。“你……”光头男又惊又怒,脚筋被割断的剧痛让他面目扭曲,
“你敢动我?”“你觉得我敢不敢?”卫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温和。那是一种混杂着疯狂、偏执和绝对理性的眼神。
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那个温文尔雅的咖啡师,
只是他用来示人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头因为罪孽而磨砺出獠牙的野兽。白切黑。
池映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三个字。“别……别杀我……”光头男终于感到了恐惧。
他能感觉到,抵在自己眼球上的玻璃碎片,正在微微用力。冰冷的、刺痛的感觉,
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可以不杀你。”卫尘说,“但你要记住两件事。
”“第一她是我的。以后离她远点。”“第二在下一场游戏里,你必须听我的。
否则……”他手中的玻璃碎片,又往前送了一点点。一滴血珠,从光头男的眼角渗出。
“我听!我听!我都听你的!”光头男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喊道。卫尘这才松开手,
站了起来。他随手扔掉玻璃碎片,仿佛只是扔掉了一块垃圾。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仔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动作优雅,从容像是在擦拭心爱的咖啡杯。然后他转向池映,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无害的表情。“抱歉吓到你了吗?”池映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也……有趣得多。
就在这时,人羊的声音再次响起。“休息时间结束!各位罪人,准备好迎接第二场游戏了吗?
”“这一场,会更有趣哦。”7谎言的剧本地面再次震动。这一次从地下升起的,
不是旋转木马。而是一个小型的、古典剧场般的舞台。舞台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木桌,
桌上放着十盏造型各异的油灯。“欢迎来到,谎言剧场。”人羊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他穿着一身滑稽的燕尾服,像个蹩脚的魔术师。“第二场游戏的规则,比第一场更简单。
”他拿起一盏油灯。“你们五个人,轮流上台,讲一个关于自己‘罪行’的故事。
”“故事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由你们自己决定。”“当一个人讲完故事后,
剩下的人进行投票,判断这个故事的真伪。”“如果多数人判断正确,讲故事的人出局。
”人羊把油灯凑到嘴边,吹了一口气。灯灭了。“出局的意思就是死。”他的声音,
像来自地狱的寒风。“如果多数人判断错误,那么所有投错票的人出局。”这个规则一出,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真假游戏。这是一个裹着糖衣的屠杀陷阱。
如果一个人讲真话,只要有三个人投票说他是真的,他就会死。如果他讲假话,
只要有三个人投票说他是假的,他也会死。而对于投票者来说,一旦投错,自己也要死。
这是一个两难的、几乎无解的困局。无论讲故事的人是真是假,投票的人为了自保,
都倾向于让自己的判断成为“少数派”。但这又会形成一个悖论。如果人人都想成为少数派,
那到底谁才是多数派?“这……这怎么玩?”职业装女人声音颤抖。“这根本没有活路啊!
”角落里的瘦小男人也忍不住喊道。光头男捂着脚踝,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卫尘和池映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个游戏,考验的不是判断力。是人心。
是博弈。“为了增加难度,”人羊又补充道,“讲故事的人,必须看着这盏‘测谎灯’。
”他指着桌上的一盏青铜油灯。“如果它觉得你在撒谎,灯火会变色哦。
”“当然它也可能出错。信不信,就看你们自己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一盏可能会出错的测谎灯,它的存在,只会让本就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那么谁第一个来?”人羊环视众人。没人敢动。第一个上台的人,无疑是风险最大的。
他会成为所有人观察和分析的样本。“既然没人主动,那就我来指定吧。”人羊的手指,
在空中画了个圈,最后指向了那个角落里的瘦小男人。“就你了。”瘦小男人浑身一抖,
面如死灰。他哆哆嗦嗦地走上舞台,站到长桌前。“开始吧。讲一个,关于你的罪的故事。
”人羊催促道。瘦小男人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我是一个小偷。
”他开口,声音像蚊子一样,“我从小就偷东西,从邻居家的鸡蛋,
到便利店的零钱……我控制不住自己。”他看着桌上的测谎灯,灯火是正常的橘***,
没有变化。“有一次,我盯上了一个很有钱的老太太。她每天都会去公园喂猫,
身上会带很多现金。”“我跟踪了
更新日期2025-11-27 2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