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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夜,红烛泣泪。我名义上的夫君,当朝新贵安远侯顾晏清,刚在我身上尽完兴,

便披衣而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半分新婚的温情,

只有一片算计的冰冷。“沈知微,你既入我侯府,便该知道自己的本分。”他声音平淡,

却字字如刀。“你不仅是我顾晏清的妻,也是我堂弟云川名义上的妻。我要你做的,

就是为我顾家开枝散叶,绵延两房香火。”我心中一凛,攥紧了锦被。他轻笑一声,

俯身捏住我的下巴,眼底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别怕,云川他是个病秧子,碰不了你。

但你必须为他生个儿子。若我没让你怀上,你便自己想办法,‘借个种’也无妨。总之,

二房的家产,必须姓顾。”1.“借种”二字,如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新婚夜的旖旎春色尚未散尽,

他却已经将我当成了一件传宗接代的器物,一件可以为了家产随意摆弄的工具。我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翻涌的恨意,声音温顺得像一只猫:“夫君……这是何意?知微不明白。

”顾晏清很满意我的顺从,松开我的下巴,指腹在我脸上轻轻滑过,带着一丝狎昵的凉意。

“听话就好。我那堂叔膝下无子,早早便过世了。整个二房,只留下云川这么一根独苗,

偏偏又是个自幼体弱的药罐子,太医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老太太心疼他,

便做主让我兼祧两房,日后继承二房的全部家业。”他踱步到窗边,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但族里那群老东西,非说要等云川留下子嗣,

才能将家产名正言顺地转到我名下。可笑,他那副身子,如何能有子嗣?”他转过身,

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我:“所以,这个儿子,得你来生。生下来,就记在云川名下,

做二房的嫡长孙。如此一来,我便能顺理成章地接管一切。你懂了吗?”我懂了。

彻彻底底地懂了。我父亲是江南盐商,富甲一方,却无权无势。顾晏清娶我,

看中的便是我沈家泼天的财富,用以填补他侯府空虚的内囊,支撑他官场上的野心。而我,

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我的嫁妆,用来给他铺路。我的肚子,用来给他夺产。

好一个算无遗策的安远侯。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柔弱:“夫君,

这……这于理不合啊。若被人知道了,知微,知微还有何面目见人?”“谁敢说?

”顾晏清眉眼一厉,“在这侯府,我就是理。你只需记住,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家族安稳,

都系于我一身。讨好了我,你便是这侯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若敢有二心……”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中的警告,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更具威胁。

我识趣地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知微……知微知道了。一切都听夫君的。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重新回到床边,将我揽入怀中。“这才乖。你放心,只要你诞下子嗣,

我不会亏待你。”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

带着令人作呕的欲望气息。我闭上眼,僵硬地承受着他的索取,心中却是一片冰天雪地。

顾晏清,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你以为我沈知微,就是那个任你***的软柿子。你错了。

你想要儿子,想要家产,想要我乖乖做你的工具。我偏不。我要让你看着,你最在意的堂弟,

如何对我情根深种。我要让你亲眼目睹,你最看重的家业,如何分崩离析。最后,

我要让你和你那病秧子堂弟,都成为我脚下的尘埃。2.第二日清晨,

我按照规矩去给婆母和老太太请安。婆母陈氏是顾晏清的生母,一个面容精明刻薄的妇人,

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挑剔,仿佛在审视一件货品。老太太倒是面目慈和,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

但言语间,句句不离“开枝散叶”。我一一温顺应答,表现得谦恭得体,无可挑剔。

请安过后,婆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你也该去看看云川。虽说是兼祧,名义上,

他也是你的夫君。你这个做嫂子兼妻子的,理应多照拂着些。”我心中冷笑,

这便是要开始执行计划了。“是,母亲说的是。”我柔声应下。顾晏清坐在主位上喝茶,

闻言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命令。

我回以一个温顺的、保证完成任务的微笑。去往二房院落“静心斋”的路上,

陪嫁丫鬟忍冬愤愤不平地为我抱屈:“**,这侯府的人也太欺负人了!

哪有让新妇一过门就去照顾小叔子的道理,还是个……还是个名义上的夫君,

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嘘。”我示意她噤声,“忍冬,记住,从今天起,在这侯府里,

我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说。

”我的目光沉静如水。“他们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做得比他们期望的,还要好。

”忍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静心斋果然如其名,安静得有些过分,

空气里都飘散着一股浓重不散的药味。院子里种满了翠竹,一个身形单薄的青衣少年,

正坐在竹林下的石凳上,专注地看着一卷书。他生得极好,眉眼精致,

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薄唇抿着,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一阵风吹过,

他便忍不住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这便是顾云川,顾晏清口中那个活不过二十五的病秧子。我的另一个“夫君”。

我放轻了脚步,缓缓走上前,在他身后站定。他似乎并未察觉,依旧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

直到我轻声开口:“堂弟,天凉,仔细着了风寒。”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回过头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冷,阴郁,像是藏着化不开的浓雾,带着审视,带着警惕,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看清是我,眉头皱得更紧,

声音沙哑又冰冷:“你来做什么?”我仿佛没看到他的敌意,脸上扬起一抹温柔浅笑,

将手中捧着的食盒放在石桌上。“我是***,来看看你。昨夜睡得可好?

听下人说你近日胃口不佳,我便亲手炖了些清粥,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我一边说,

一边将粥盛出来。米粥熬得软糯,上面点缀着几粒鲜红的枸杞,香气四溢。

顾云川却看也未看,视线冷冷地落在我脸上:“不必了。我这里不缺人伺候。

安远侯让你来的?”他连“堂兄”都不屑叫,直呼其爵位。看来,兄弟二人的关系,

比我想象的还要差。这对我而言,是件好事。我故作受伤地垂下眼眸,

声音里带了些许委屈:“堂弟这是哪里话。我们既是一家人,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一家人?”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沈知微,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

你是谁的人,要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我顾云川就算病死,

也绝不会让你这种趋炎附势的女人,染指我母亲留下的任何东西。”他说得直白又刻薄。

我心底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好一头浑身是刺的小兽。越是这样,驯服起来,

才越有意思。我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将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然后抬起头,

用一种悲悯又柔软的目光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的声音很轻,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顾云川的身体再次僵住,那双阴郁的眸子里,第一次透出一丝错愕。

3.“你心里怨,怨老天不公,给了你这样一副身子。你心里恨,恨这侯府里的人,

都把你当成一个累赘,一个随时会咽气的废物。”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你把自己关在这里,用冷漠和尖刺筑起高墙,不让任何人靠近。因为你怕,怕别人的同情,

更怕别人的算计。你觉得,这世上所有对你好的人,都是别有用心。”顾云川的脸色,

一寸寸地白了下去。他握着书卷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唇颤抖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我站起身,

没有再逼迫他,只是将食盒的盖子重新盖好。“粥还温着,你若不想吃,便让下人撤了吧。

我只是觉得,再苦的日子,也要好好吃饭。身体是自己的,不是吗?”我转身欲走。“站住!

”身后传来他沙哑又急促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身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然后,

我听到他用一种压抑着复杂情绪的声音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回过头,

对他展颜一笑,那笑容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平等的、温和的理解。“因为,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静心斋。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心墙,已经被我凿开了一道缝隙。接下来几天,我每日都会去静心斋。

我不逼他,不劝他,只是默默地送去三餐,偶尔会带上一本有趣的话本,

或者一束新开的鲜花。他依旧对我冷着脸,但我送去的东西,他没有再拒绝。下人回报,

我送去的饭菜,他都会吃完。我带去的话本,他也会翻看。顾晏清对此乐见其成。在他看来,

我这是在为他的大计“感化”顾云川,是一个听话又懂事的妻子该做的。他甚至在床上,

夸奖了我几次,说我“做得很好”。每当这时,我都会在他怀里,露出羞涩又满足的笑容,

心里却只有一片冰冷的恶心。这日,我照常去静心斋送午饭。刚踏进院子,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我心头一紧,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顾云川伏在桌边,咳得撕心裂肺,脚边是一地碎瓷和泼洒的汤药。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怎么回事?”我厉声问道。

那丫鬟哆哆嗦嗦地说:“二……二少爷嫌药苦,不肯喝,奴婢……奴婢劝了几句,

少爷就发了脾气……”我皱起眉,快步走到顾云川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他的身体滚烫,呼吸急促,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从怀中掏出帕子,

想为他擦去嘴角的药渍,他却猛地一偏头,躲开了我的手。“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眼神里满是病态的暴躁和脆弱。我没有生气,只是端起桌上剩下的小半碗药,闻了闻。

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苦味直冲鼻腔。也难怪他喝不下去。我对那丫鬟说:“去,

拿一碟蜜饯来。”然后,我舀起一勺汤药,递到他唇边,用一种近乎哄劝的语气,

柔声说:“云川,我知道药苦,但良药苦口。你忍一忍,喝完这一口,就吃一颗蜜饯,

好不好?”他倔强地抿着唇,别过脸去。我也不恼,就那么举着勺子,耐心地等着。

他就那样与我对峙着,那双阴郁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不耐烦,

一丝伪装。可他什么都没看到。我的眼神,始终温柔而坚定。不知过了多久,他紧绷的肩膀,

终于垮了下来。他像是认命一般,转过头,张开嘴,将那勺漆黑的药汁喝了下去。

我立刻将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甜味在口腔中化开,冲淡了那股难言的苦涩。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泛红。就这样,一口药,一颗蜜饯。我耐心地,

将那碗药,全部喂他喝了下去。喝完药,他的情绪似乎也平复了下来。

我让下人收拾了地上的狼藉,扶着他到床上躺下。他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忙前忙后,

眼神复杂。待一切收拾妥当,我准备离开时,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袖。他的手很凉,

没什么力气,但却拉得很紧。“为什么?”他哑声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

第一次褪去了所有的尖刺和防备,只剩下浓浓的迷茫和不解,

“你明明……明明是顾晏清的人。”我笑了,在他床边坐下,直视着他的眼睛。

“因为我说过,我们是一样的人。”“我嫁入侯府,是身不由己。你困于这病体,

是无可奈何。”“我们都是这牢笼里的囚鸟,不同的是,你是被铁链锁住了翅膀,而我,

是被黄金缚住了双足。”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戚。“所以,我看到你,

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我帮你,不过是想在这冰冷的侯府里,寻一丝同病相怜的温暖罢了。

”顾云川定定地看着我,眼底的雾气,似乎在一点点散去。他缓缓松开我的衣袖,

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我心中微动。鱼儿,上钩了。4.自那日之后,

顾云川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冷言冷语,不再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会安静地听我说话,会与我讨论书里的情节,甚至偶尔,会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那笑容,像冬日里最暖的一缕阳光,能融化冰雪,让他那张苍白的脸,瞬间生动起来。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我为他寻访名医,研究药膳,亲自监督他煎药服药。在他的病上,

我比任何人都上心。他则将我视作这世上唯一的知己,唯一的依靠。

他会将他母亲留下的珍贵遗物,一件件拿给我看,与我分享他童年的趣事。他会把他写的诗,

作的画,第一个拿给我品评。他的世界,原本只有一间压抑的病房和满室的药香。我的出现,

为他那个灰暗的世界,推开了一扇窗。而这一切,自然也落在了顾晏清的眼中。起初,

他依旧是满意的。他觉得,是我这个工具用得得心应手,把那头不听话的犟驴,

驯服得服服帖帖。他甚至在与同僚饮酒时,得意地炫耀自己娶了个“贤妻”,不仅貌美,

还能为他“排忧解难”。可渐渐的,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日,是中秋家宴。按照惯例,

顾云川是不出席这种场合的。但这一次,他来了。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

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眉眼间的郁气散去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

竟有几分清风朗月的味道。他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太太,

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席间,他话不多,但当婆母夸赞我将他照顾得很好时,

他却主动开了口。“***待我,恩同再造。”他的声音不大,

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亲近和依赖。

顾晏清举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宴后,老太太将我单独留下,

赏了我一对成色极佳的羊脂玉镯,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知微啊,你是个好孩子。

云川能有今日这般起色,都是你的功劳。我们顾家,不会亏待你的。

”我谦逊地表示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回到我们的院子,一进门,就感到一股低气压。

顾晏清坐在桌边,面沉如水。“夫君?”我柔声唤道。他没有应声,只是抬起眼,

冷冷地看着我。“你和他,如今倒是亲近得很。”他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我心中一凛,面上却故作不解:“夫君是指云川堂弟吗?

这不是您希望看到的吗?您不是说,要我好好安抚他,

让他心甘情愿地……”“我让你安抚他,没让你和他眉来眼去!”顾晏清猛地一拍桌子,

霍然起身。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沈知微,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

”他眼中是翻涌的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我被他捏得生疼,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又惊又怕地看着他。“夫君,你……你弄疼我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的眼泪,

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看到我哭,顾晏清的怒火似乎消了一些,

但眼中的阴鸷却更重了。他松开我的手腕,看着上面清晰的红痕,喉结滚动了一下。“以后,

离他远点。”他冷硬地丢下一句。“可是……老太太和母亲都说,

让我多照顾他……”我怯生生地辩解。“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他声音陡然拔高,

吓得我一个哆嗦。我不敢再说话,只能委屈地垂着头,默默流泪。他盯着我看了半晌,

忽然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那一夜,他格外粗暴,仿佛要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

来宣示他的**,来惩罚我的“不听话”。我默默地承受着,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顾晏清,你终于开始着急了。你以为,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却不知,你和顾云川,

都已是我棋盘上的猎物。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5.顾晏清开始限制我与顾云川见面。

他会寻各种由头,将我拘在院子里,不让我出门。或是让我为他整理书房,

或是让我陪他下棋,或是干脆就将我摁在床上,不知餍足地索取。我表现得顺从而幽怨。

我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变本加厉,仿佛要将我彻底变成他一人的所有物。我无法去静心斋,

顾云川那边,自然就有了动静。起初,他只是派人送些小玩意儿来,或是他新得的字画,

或是他亲手做的糕点。后来,见我迟迟不去,他便开始坐不住了。这日午后,

我正在顾晏清的书房里为他磨墨,下人来报,说二少爷来了。顾晏清握着笔的手一顿,

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难看的墨点。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下人说:“让他进来。

”很快,顾云川便走了进来。他比之前又清瘦了些,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苍白,

眉宇间带着一丝焦灼。他一进门,视线便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里,有关切,有担忧,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你……可是身子不适?为何多日未见?

”他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尚未回答,顾晏清便冷冷地开了口。

“她是我的人,见与不见,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过问。”顾云川的视线,这才转向顾晏清。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冰冷霸道,一个阴郁执着,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噼啪作响。“我只是关心***。”顾云川的声音冷了下去。

“关心?”顾晏清嗤笑一声,放下笔,站起身,“云川,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是你的***,仅此而已。不该有的心思,最好趁早收起来。”这话,已经说得极其直白,

近乎羞辱。顾云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紧紧地攥着拳,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我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夫君,堂弟也是一番好意。我这几日确实有些乏了,才没过去,

倒让堂弟担心了。”我又转向顾云川,柔声道:“堂弟,我没事的,你快回去歇着吧,

你的身子要紧。”我的话,非但没有缓和气氛,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顾晏清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对顾云川冷声道:“听到了吗?

她让你回去。”顾云川死死地盯着顾晏清抓着我手臂的手,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顾晏清,”他一字一顿,连名带姓地叫道,“你别太过分。”“我过分?

”顾晏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侯府是我的,我妻子也是我的。我倒想问问你,

一个靠我顾家养着的病秧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你!

”顾云川气得猛咳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我急忙想挣脱顾晏清去看看他,

却被顾晏清死死地禁锢住。“够了!”我终于忍不住,对顾晏清喊道,“他是你的亲堂弟!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顾晏清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怒火所取代。“你为了他,吼我?”而那边的顾云川,

听到我的维护,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明亮,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星辰。那里面,

有感动,有心疼,更有某种汹涌的、再也无法掩饰的情愫。他看着我,郑重地,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你。”说完,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带着一身的决绝,离开了书房。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顾晏清身上的怒气,已经攀升到了顶点。他缓缓地,

一字一顿地问我:“沈知微,你和他,究竟到了哪一步?”我抬起头,

迎上他满是风暴的眸子,笑了。笑得凄楚,又带着一丝自嘲。“夫君,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让我接近他,安抚他,让他放下戒心。如今,我做到了。你为何,又要生气呢?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这颗棋子,竟然生出了自己的思想,想要跳出你的棋盘,

让你觉得……失控了?”我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入了他最隐秘的心思。

顾晏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良久,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冰冷又残忍。“好,很好。沈知微,你果然很聪明。”他俯下身,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森然说道:“既然你这么会演,那不如,就演得再像一点。

”“从今天起,你就搬去静心斋,给我好好地‘照顾’他。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

能演出一出什么样的情深义重来。”“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别玩火***。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沈家,给你陪葬。”6.我搬进了静心斋。名义上,

是为了更好地照顾顾云川的身体。实际上,这是顾晏清对我的一种羞辱和警告。

他想让我看清楚,我不管和顾云川如何亲近,都改变不了我是他妻子的事实,

也摆脱不了他这个掌控者的身份。他想看我在这场荒唐的“兼祧”关系中,如何挣扎,

如何痛苦。他以为,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棋手。殊不知,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输了。搬进静心斋的第一天,顾云川表现得欣喜若狂。

他将自己院子里最好的一间厢房收拾出来给我,里面摆满了各种我喜欢的物什,

熏着我最爱的熏香。他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知微,

”他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而不是“***”,“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中没有半分感动,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我握住他的手,

柔声道:“云川,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我怕……我怕侯爷他……”“别怕。

”他反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有我在。顾晏清他欠我们二房的,我会让他,

连本带利地吐出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年,他以兼祧之名,掌管着二房的产业。我一直以为,

他只是代为打理。可最近我才查到,他竟然背着祖母,

暗中将我母亲留下的几处最赚钱的铺子,都转到了他自己的私人名下。”“什么?

”我故作震惊地捂住了嘴。“他以为我病得快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想掏空二房,

等我一死,就将这一切都据为己有。”顾云川冷笑一声,“他太小看我了。”我看着他,

眼底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心疼。“云川,你……你别冲动。他现在手握重权,

我们斗不过他的。”“以前是斗不过。”顾云川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但现在,为了你,

更新日期2025-12-03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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