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钱不够,我妹上大学的学费,你家必须得出!”
婚礼当天,穿着新郎装的陈建军拦在我家门口,理直气壮。
我妈气得发抖,我爸的脸黑如锅底。
而我,看着他那张与前世别无二致的自私嘴脸,只觉得浑身冰冷。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和他那吸血鬼一样的家人,榨干了最后一滴血,最后被他的新欢推下楼梯,死不瞑目。
重来一世,我当着所有亲戚邻居的面,一字一句地开口。
“陈建军,这个婚,我不结了。”
“林晚!你疯了!你在***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妈,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亲戚邻居都看着呢,别耍小孩子脾气!”
陈建军也愣住了,随即脸色涨得通红,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林晚,你什么意思?就为了一千块钱?你至于吗?那是我亲妹妹!她考上大学是给我们全家争光!你作为嫂子,不应该支持吗?”
他这番话喊得义正言辞,好像我不掏钱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周围的邻居开始窃窃私语。
“这陈建军也真是的,哪有结婚当天要钱的。”
“可毕竟是亲妹妹上大学,当嫂子的出点血也正常。”
“小晚这脾气是有点大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多下不来台啊。”
我冷冷地看着陈建军,看着他身后他那一家子贪婪的嘴脸。
他妈,那个前世磋磨了我十年,最后把我赶出家门的老虔婆,此刻正用一种刻薄的眼神剜着我,仿佛我欠了她家八辈子的钱。
他爸,揣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闷葫芦样,可我知道,他默许了这一切。
还有他妹妹陈建香,那个以考上大学为名,心安理得***我血的白眼狼,正躲在父母身后,得意又轻蔑地看着我。
前世的我,就是被陈建军这番“顾全大局”的鬼话给骗了。
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
我爸妈东拼西凑,甚至借了外债,才凑够了八百八的彩礼,就想我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可陈建军在婚礼当天,又张口要一千块。
我心疼他,怕他为难,哭着求我爸妈,说以后我肯定会加倍孝顺他们。
我爸妈心疼我,最后把准备给我压箱底的存折拿了出来,那上面有一千二百块,是他们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
钱给了,婚结了。
然后呢?
我成了陈家免费的保姆,伺候他们一家老小。我怀孕的时候,他妈说矫情,让我挺着大肚子下地干活。我坐月子,她连个鸡蛋都舍不得给我吃,说鸡留着要卖钱,给陈建香寄生活费。
而陈建军呢?他只会说,“我妈不容易,你多担待点。”“我妹学习压力大,你这个做嫂子的让着她点。”
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读夜校的机会,起早贪黑地干活,把所有钱都给了他。
他靠着我的钱,靠着我娘家的帮衬,一步步从一个泥腿子,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开了个小小的装修队。
可他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嫌我这个糟糠之妻配不上他了。
他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那个女人挺着肚子找到我面前,让我滚。
陈建军就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他说:“林晚,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离婚吧,房子和钱都是我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每个月给你二十块生活费。”
我不肯,和他撕打起来。
混乱中,那个女人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血流了一地。
我最后看到的,是陈建军惊慌失措地抱着那个女人,嘴里喊着:“宝贝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我们的孩子?”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彻骨的恨意,让我几乎要窒息。
“林晚,你到底结不结?别在这丢人现眼!”陈建军不耐烦地催促,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翻涌的恨意,用力甩开我妈的手。
我走到院子中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今天请大家来,本来是参加我的婚礼。但我现在宣布,这个婚,不结了。”
全场哗然。
我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吼道:“林晚!滚回屋里去!”
我没有理他,目光直直地射向陈建军。
“陈建军,我问你,我们订婚时说好的彩礼是多少?”
陈建军一噎,梗着脖子说:“八百八!可……可那不是有特殊情况吗?”
“没有特殊情况!”我厉声打断他,“只有你得寸进尺的贪心!彩礼八百八,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是我们两家早就商量好的!你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临时加价一千块,你把我们林家当什么了?提款机吗?”
“我……”
“你什么你?”我步步紧逼,“你说**妹上大学,我们当哥嫂的该支持。说得好听!那我问你,你家为了**妹上学,卖了什么?是卖了粮食,还是卖了猪?”
陈建军的脸瞬间白了。
周围的邻居也都竖起了耳朵,这可是大八卦。
我们这个年代,谁家孩子有出息,砸锅卖铁也会供。陈建香考上大学,在他们村可是头一份,按理说陈家该高兴地到处宣扬,并且全力支持才对。
“你家什么都没卖!”我替他说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嘲讽,“你只是盘算着,用我的彩礼,用我娘家的钱,去给**妹铺路!陈建军,你打的好算盘!”
“你胡说!”陈建军的妈尖叫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们家香香那么有出息,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嫉妒!还没过门呢,就想拿捏我们陈家,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这个钱,你家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哦?是吗?”我冷笑一声,转身从我妈手里拿过一个红布包裹。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还有一对金耳环。
“这是我妈准备给我的陪嫁,本来,按规矩,过门后是要孝敬给你这个婆婆的。”我举起手表,对着陈母晃了晃,“现在看来,不必了。”
陈母的眼睛瞬间就直了,死死地盯着那块手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想扑过来抢。
我转向目瞪口呆的乡亲们,朗声道:“大家今天都做个见证,不是我林晚悔婚,是他们陈家欺人太甚!想娶我林晚可以,八百八的彩礼一分不能少,至于**妹上大学的钱,你们陈家自己想办法!我林家,一分钱都不会再出!”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拉着我妈就往屋里走。
“还有,陈建军,”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那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从今往后,我们两家,婚事作罢,再无瓜葛!”
院子里,陈建军和他一家人,脸色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更新日期2025-12-04 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