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浑然不觉自己榻边站了一人二狼,不知男人有意还是无意,所站的位置恰好在她面上覆上了一层阴影,遮住了天光。
被男人挥退的乐乐笑笑担忧地看了眼睡熟的公主,又看了眼那只大白狼,不情愿但很麻利地滚了。
昨日在阿布云家,她们没看好公主,让公主骑马跑了,差点被强盗带走,这账狼王还没找她们算呢。
耶律珣垂眸,榻上的人呼吸绵长,乌发如瀑披散在脸侧,更衬肌肤莹白,面如娇花。
生了一副很有心机的一张美人面,鹅蛋脸,五官明艳张扬,偏偏一双鹿眼清澈灵动,不谙世事。
笨蛋美人。
偏偏勾人。
耶律珣轻啧一声,睡美人固然好看,但他更喜欢她醒时的模样——
张牙舞爪,好玩得很。
狼崽闻声,打了个激灵,抬头对上男人妖冶的桃花眼,蹭蹭蹭地跳到草地上,大白狼颇为同情地看着榻上熟睡的小美人。
很快,小美人被男人拦腰抱起,往帐内走去。
不多时,便传来小美人的低呼声与叫骂声。
只不过,那声音低低弱弱,一点威慑力也无。
狼崽举目四望,默默抬起小爪,捂住狼耳,被大白狼叼走。
“耶律珣你个禽兽!我那儿还疼着……呜……别碰……真的疼。”
宁安面上梨花带雨,一双狐狸眼有些委屈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手死死捂住衣领,心口惊惧乱跳。
她睡得好好的,好不容易梦到了母妃,这狗男人搅了她的美梦不说,还不由分说地让她履行夫妻义务。
昨***折腾了她那般久,都不知道让她先歇一歇么?
蛮子就是蛮子。
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手脚腰都还酸着,哪哪都不爽利,有气生又没处发,宁安不由更委屈了,垂下眼,泪水就这般夺眶而出。
耶律珣一顿,他不是没见过宁安哭,但这般委屈,他已许久未见。
她刚嫁给他的那半年,对这儿处处不适应,夜里常偷偷哭,他有看到,只是没揭穿。
“很疼?”耶律珣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
他虽喜欢欺负她,但不想让她委屈。
宁安不应,她实在觉得委屈难受。
她本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皇祖母宠着,母妃护着,偶尔还能出宫去玩,可谓事事顺心。
若非耶律珣趁着大庆南方藩王叛乱,又仗着自己兵强马壮,笃定父皇不想腹背受敌,派那黑心使臣进京都威胁她父皇,父皇也不会把她送来这苦寒之地和亲。
没有耶律珣,她现在的日子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她不喜这里的气候,更不喜这里的条件。
这儿到处都是蚊虫、前一秒是大太阳后一秒就下雨、水源稀少风大干燥、晒一会太阳就会变黄。
她受够了!
当时那黑心使臣还美其名曰,她宁安倾国之貌乌部无人不知,狗男人对她倾心已久。
呸!
她那会儿才十六岁,虽生了一张美人面,但也只在京都小有名气。
她的大名传到乌部?
拿她当是傻子吗?
大庆美人那么多,长得美且未嫁的公主也不少,这帮蛮子就偏偏选了她。
狗男人倾心她?
***!自嫁给他,他一得空就使劲折腾她!
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这帮蛮子纯粹就是看她最受宠,存心膈应父皇、膈应她。
在父皇心中,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在江山面前,谁都可以牺牲。
更新日期2025-12-06 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