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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中村的巷子口摆摊算命,一天四卦,雷打不动。这天收摊前来了对姐妹,

妹妹妆容精致,出手就是两百块,让我算前程。我断她洪福齐天,富贵逼人。她巧笑嫣然,

又指着身后形容枯槁的女人:“也给我姐算算吧,她女儿丢了一个月了,怪可怜的。

”我抬头,对上那女人空洞绝望的眼睛,直接摇头:“她的卦,我不算。

”女人瞬间崩溃,跪倒在我面前。我叹了口气:“不是不算,是不敢算。你女儿的命数,

早就断了。”01我的摊子支在“拆”字画得歪歪扭扭的城中村巷口,一块破布,几个铜钱,

一个牌子,上书“铁口直断,一日四卦”。这规矩是我师父传下来的,

他说天机不可泄露太多,算多了,会折寿。下午五点,我正准备收摊,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叫张薇,一身名牌,

香水味隔着三米都能闻到,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春风得意。她身后跟着的,

是她姐姐,张敏。张敏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整个人像是被水泡过一样浮肿,脸色蜡黄,

眼神空洞,和光鲜亮丽的妹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师,给我算一卦,

”张薇从精致的皮包里抽出两张红票子,轻轻放在我的卦布上,“算算我的财运和姻缘。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卦,也是最后一卦。我收了钱,将三枚铜钱在手中虚握,

心中默念片刻,随手一撒。铜钱落地,卦象已成。“恭喜,”我抬眼看她,“否极泰来,

大吉大利。不出半月,你将有一笔横财,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也会主动向你靠近。

洪福齐天,富贵逼人。”张薇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

眼角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大师果然名不虚传。”她满意地收起钱包,

像是才想起身后的人,回头拉了她姐姐一把:“大师,您也帮我姐姐算一算吧,

她最近……太难了。”张敏被她一拉,踉跄了一下,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嘴唇嗫嚅着,

却发不出声音。我看着张敏的面相,眉心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黑气,死气沉沉,

这是家有大丧的凶相。我的规矩是每日四卦,今天的份例已经用完了。“收摊了,明日请早。

”我开始收拾东西。“大师!”张薇有些不满,“钱我照付,双倍都行!”我摇了摇头,

看向张敏,直白地说道:“不是钱的事。她的卦,我不能算。”这句话仿佛一个开关,

瞬间击溃了张敏紧绷的神经。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整个人瘫软下去,跪在了我的面前,

枯瘦的手死死抓着我的裤腿。“大师,我求求你,求你帮我算算!我的女儿乐乐,

我的乐乐她丢了一个月了!警察、亲戚……所有人都找遍了,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她到底在哪啊!”她的哭声嘶哑、绝望,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旁边的张薇也蹲下来扶她,眼眶红红地劝着:“姐,你别这样,

大师有大师的规矩……”她嘴上劝着,眼神却不时地瞟向我,带着一丝催促。我叹了口气。

我算命不全看卦,也看人。这张敏面相虽凶,但眼底尚存一丝善念,是个苦命人。也罢,

就当破例一次。我没让她再起卦,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你女儿失踪那天,

穿的是不是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张敏猛地抬头,浑身一颤,失声点头:“是,是啊!

你怎么知道?”“她的头发上,是不是还别着一个蓝色的蝴蝶发卡?”“对!对!

”张敏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亮,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我看到的,不是活人的踪迹,而是临终前的残像。

“大师……她在哪……”我避开她期盼的目光,声音压得很低:“别找了。

”张敏脸上的希望瞬间凝固。我狠下心,吐出了那句最残忍的话:“你女儿的命数,

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断了。她已经死了。”“不——!”张敏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昏了过去。巷子里顿时乱成一团。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

又看了一眼旁边手忙脚乱、但眼神深处却异常冷静的张薇,默默收回了视线。我知道,

这桩孽债,我算是揽上身了。02张敏被掐了半天人中才悠悠转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抓住我,疯了一样地重复一句话:“我女儿在哪?她在哪?”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光,

只剩下一种要把人拖进地狱的偏执和疯狂。张薇在一旁“焦急”地拉她:“姐,你冷静点!

大师也是……也是推测,不一定的!乐乐那么聪明,她会回来的!”“你闭嘴!

”张敏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都是你!

要不是你非要带乐乐去那个新开的游乐场,她根本就不会丢!”张薇的脸色一白,

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比谁都希望乐乐好好的!我带她出去玩,

是想让你跟姐夫能有点二人空间,缓和一下关系……我……”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引得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大妈都开始小声对张敏指指点点。“这妹妹也是好心……”“就是,

自己没看好孩子,怎么能怪妹妹呢?”张敏被这些话刺得浑身发抖,她死死地瞪着张薇,

像是要从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最终,她还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向了我。

她不再哭喊,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问:“大师,我求你,告诉我,

她在哪?就算是……就算是尸体,我也要带她回家。”最后一句话,她说得轻如鸿毛,

却又重如泰山。我沉默了。泄露生死已经是大忌,指出藏尸之地,更是要担上因果。

但看着她那张生不如死的脸,我若不说,她这辈子也就毁了。“罢、罢、罢。”我长叹一声,

从怀里重新摸出那三枚沾染了我师父心血的铜钱,“我就再为你破例一次。但你要记住,

从今往后,你的命,就跟这桩事绑在一起了。”我让她跪在地上,诚心想着女儿的模样。

我将铜钱抛向空中,这一次,我没有看卦象,而是闭上了眼睛。铜钱落地的清脆声响,

仿佛三声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一幅幅破碎的画面闪过。

的罐体……一台废弃的离心机……画面最终定格在一片翻新过的、颜色不太均匀的水泥地上。

我猛地睁开眼,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张敏和张薇都紧张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直接掏出我的老式智能机,打开地图,

凭着脑海中的印象在城市地图上迅速放大、搜索。最终,屏幕上的红点,

定格在南郊的一家废弃化学品工厂。我把手机递给张敏,指着那个位置:“去这里,

东南角的第三个车间,找一台废了大半的离心机。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下面。

”张敏抖着手接过手机,死死地盯着那个红点,仿佛要把它刻进脑子里。

“谢谢……谢谢大师……”她喃喃自语,转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她。她茫然地回头。

我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她身旁,始终保持着“担忧”表情的妹妹张薇,一字一句,

说得格外清晰:“你必须和**妹一起去。”张敏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

连张薇都露出了一丝错愕,随即又换上那副“我会陪着姐姐”的表情。我没理会她们的反应,

只是加重了语气,说出了一句让她们都摸不着头脑的话:“记住,只有她陪着你,

才能护佑你周全。千万,千万不能一个人去。”说完,我不再看她们,

将摊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包里,转身没入了城中村的深巷。我没有告诉张敏,

我最后看到的画面里,除了那片水泥地,还有一抹属于张薇的、一闪而过的裙角。

我让她妹妹跟着去,不是为了护佑她。而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看,什么叫洪福齐天,

什么叫……人心鬼蜮。03通往南郊废弃工厂的路坑坑洼洼,

张薇开着她那辆精致的白色小轿车,眉头就没松开过。“姐,你说那个大师的话能信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她一边小心地避开一个水坑,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我,

“警察都找不到,他看一眼就能知道?别是骗子吧?”我抱着怀里乐乐最喜欢的小熊玩偶,

没有说话。我的脑子里只有大师指出的那个位置,像一个血红的烙印。

自从大师说乐乐的命数断了,我的世界就塌了。但奇怪的是,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后,

心里反而涌起一股死寂的力量。我要找到她,带她回家。不管他是人是鬼,只要能找到乐乐,

我都信。“再说了,就算真在那,也太危险了,”张薇继续喋喋不休,

“那种地方荒郊野岭的,我们两个女人去多不安全啊。要不,我们还是报警,让警察去搜吧?

”“报警?”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警察要是信,乐乐早就找到了!

”张薇被我堵得一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换上关切的表情:“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姐,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车子最终在锈迹斑斑的工厂大门前停下。铁门上挂着一把同样生锈的大锁,

但旁边被人剪开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豁口。我和张薇一前一后地钻了进去。

厂区里杂草丛生,到处是废弃的金属零件和破败的厂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阴森森的。“是……是这里吗?”张薇的声音带着颤音,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凭着大师手机地图上的记忆,径直走向东南角。那里果然有三座并排的巨大车间。

我推开第三个车间的门,一股浓烈的铁锈和化学药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车间里光线昏暗,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巨大的机器像蛰伏的怪兽,寂静无声。

“离心机……离心机……”我嘴里念叨着,目光在车间里疯狂搜索。“姐,那里!

”张薇指着车间深处的一个角落。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果然立着一台锈蚀了大半的巨大离-心-机。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像是被人狠狠攥住。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顾不上疼,挣扎着爬起来,目光却被地上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块新翻修过的水泥地,

颜色比周围的地面要浅一些,面积不大,刚好就在离心机的旁边。而在这片新水泥地上,

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点微弱的光。我颤抖着伸出手,

将它捡了起来。那是一个蓝色的,带着小亮片的蝴蝶发卡。是我亲手给乐乐戴上的,

她失踪那天,这个发卡就戴在她的左边头发上。“乐乐……”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双手疯了一样地刨着那片冰冷坚硬的水泥地。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很快就磨破了,血和灰尘混在一起,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姐!你干什么!你疯了!

”张薇尖叫着冲过来拉我,“这下面怎么会……不可能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她试图把我从地上拖起来,但我此刻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把将她甩开。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挖开它,我的乐乐就在下面。“你别碰我!

”我像一头护崽的母兽,死死地盯着那片水泥地,也死死地盯着她。

就在刚刚她拉扯我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瞥见了她大衣口袋里,

露出了一角熟悉的东西。那是一双儿童款的卡通手套。是上个月我带乐乐去商场,

她哭着闹着非要买的,说要和妈妈一人一双。为什么,会出现在张薇的口袋里?我不敢细想,

所有的恐惧和怀疑都化作了手上疯狂的力G。水泥不厚,似乎只是薄薄的一层。很快,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下面松软的泥土。泥土里,埋着一个被塑料布紧紧包裹的东西。

我屏住呼吸,和张薇两人合力,将那个不算太大,但分量不轻的包裹从坑里拖了出来。

张薇的脸色比我还白,她哆嗦着说:“姐……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我没有回答,

只是颤抖着,一点点,解开了包裹外层的塑料布。里面,是一具小小的,

已经开始腐烂的……我甚至没能看清乐乐的脸,就觉得天旋地转,喉头一甜,

一口血喷了出来,彻底失去了意识。在黑暗吞噬我之前,

我只看到张薇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极其诡异的……如释重负。

04我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白的天花板,还有趴在我床边,

哭得双眼红肿的张薇。“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见我睁开眼,她立刻扑了过来,

脸上挂满了真实的担忧和后怕。我愣愣地看着她,

废弃工厂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像是电影回放一样在脑中炸开。“乐乐……”我张了张嘴,

声音嘶哑得厉害。“警察已经把……把她带走了。”张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姐,

你要挺住,别倒下,乐乐在天上看着呢。”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我的乐乐,

我活泼可爱,每天都追着我喊***乐乐,真的就这么没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男警官,姓李。他先是公式化地安慰了我几句,

然后便开始询问。“张女士,我们初步判断,您女儿的死亡时间,和她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

现场除了你们姐妹俩的脚印,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那块水泥……是谁砌上去的?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知道去那里找?”李警官的问题很直接。

我犹豫了。我不能说是一个算命先生告诉我的,这太匪夷所思了,他们不会信。

旁边的张薇适时地开口了:“警官,是我姐姐。乐乐失踪后,她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总是做噩梦,嘴里念叨着什么工厂、大机器。我们也是……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就想着去看看,没想到……真的……”她一边说,一边哭,听起来合情合理,

既解释了我们为什么会去那里,又把我“精准”的预言归结为母女连心的托梦。

李警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薇,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又问了几个关于乐乐失踪当天的问题,我都一一作答了。最后,

他问道:“你和你丈夫王恒,目前是什么关系?”我愣了一下,如实回答:“正在闹离婚,

已经分居两个月了。”“他知道乐乐失踪的事情吗?”“知道,他还回来帮忙找了几天,

后来就又没影了。他欠了一**的赌债,天天有人上门追债,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

”我疲惫地说道。李警官在本子上记下了什么,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张女士,

节哀顺变,好好休息。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给孩子一个交代。”警察走后,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姐妹俩。我躺在床上,像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木偶,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在昏迷前,被我死死攥在手心里的东西。

我猛地抬起手。我的手心里,空空如也。“你在找什么,姐?”张薇关切地问。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记忆一点点回笼。在废弃工厂,警察和急救人员赶到,一片混乱。

在我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手心里明明还握着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我在拖拽包裹时,

从乐乐紧紧攥着的小手里抠出来的。是一颗纽扣。一颗很特别的纽扣,黑色的,

上面有暗金色的蔓藤花纹,看起来价值不菲。那绝对不是乐乐衣服上的东西。

“我的手……谁帮我清理过?”我问。“是我啊,”张薇理所当然地回答,“姐,

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满手都是血和泥,我帮你擦干净的。怎么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死死地盯着她:“那你有没有看到……我手里有什么东西?”“东西?

”张薇一脸茫然地摇头,“没有啊,就只有血和泥。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她的表情天真又无辜,看不出丝毫破绽。可我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颗纽扣被我死死地攥在手心,哪怕是昏迷了都没有松开。它去哪了?

病房的电视开着,正在播放本地新闻。“……警方目前已经锁定重要犯罪嫌疑人,

被害女童的父亲王恒。据了解,王恒长期沉迷堵伯,并欠下高额赌债,与妻子张敏感情破裂,

长期分居。警方怀疑其为索要钱财铤而走险,失手造成悲剧。目前,

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在逃的王恒……”看着电视上王恒那张因为烂赌而显得浮肿颓废的脸,

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凶手即将落网的快慰。我的脑海里,反复闪现的,

是那颗不翼而飞的黑色纽C,和我昏迷前,张薇脸上那个如释重负的诡异表情。

一阵手机**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张薇的手机。她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几个词。“……放心……处理干净了……嗯,

他那边……让他再躲一阵子……钱……很快就到手了……”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

几乎凝固。05出院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没出房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乐乐的遗像前,点着一盏长明灯。我抱着乐乐的小熊,

一遍遍地看着我们母女的合影,心如刀绞。这三天,张薇每天都来,给我送饭,

帮我打扫卫生,像个真正的贤惠妹妹。她劝我节哀,劝我往前看,说凶手王恒很快就会落网。

每次她提到王恒的名字,都带着一种切齿的痛恨。可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关切”的脸,

只觉得遍体生寒。那个电话,那颗消失的纽扣,像两根毒刺,扎在我的心上。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乐乐失踪前的点点滴滴。张薇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乐乐这么“好”的?

大概是三个月前。那时候我和王恒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输光了家里最后一笔积蓄,

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爸妈留给我的这套房子上。我坚决要离婚,他便开始躲着我。

那段时间我心力交瘁,是张薇,天天陪着我,安慰我,还主动提出要多陪陪乐乐,

让我能喘口气。她给乐乐买昂贵的衣服,带她去高档餐厅,去新开的游乐场,

甚至比我这个当妈的还要上心。我当时只觉得她是心疼我这个姐姐,感激都来不及。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心疼吗?还是……别有用心?我记得有一次,

张薇新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外套,黑色的,在家里向我炫耀。那件外套上的纽扣,

就是黑底配着暗金色的蔓藤花纹。和我在乐乐手里发现的那颗,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不可能的。那是我唯一的亲妹妹,

是乐乐的亲小姨,她怎么会……可是,那个电话又怎么解释?

“处理干净了”、“钱很快就到手了”……这些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第四天,

我终于走出了房门。张薇又来了,提着一锅刚炖好的鸡汤。“姐,你终于肯出来了!快,

趁热喝点,你都瘦脱相了。”她热情地张罗着。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忽然开口:“阿薇,你那件黑色的香奈儿外套呢?前几天降温,怎么没见你穿?

”张薇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她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哦,那件啊,

不小心弄脏了,送去干洗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没什么,”我垂下眼帘,

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鸡汤,“就是觉得那件衣服上的纽扣挺好看的。”“是吗?我也觉得,

”张薇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她坐到我对面,状似无意地问,“姐,

姐夫那边……还是没消息吗?”“警察在通缉他,能有什么消息。”我淡淡地说。“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怎么能对乐乐下得去手!为了钱,简直是丧心病狂!

”张薇义愤填膺地骂道。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是啊,为了钱,

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挪开视线,端起碗:“好了,姐,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快喝汤吧,凉了就腥了。”我没动,只是继续看着她:“阿薇,

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张薇握着碗的手,抖了一下,汤洒出来几滴。“姐,

更新日期2025-12-08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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