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裴越死了。葬礼上,我看着他全家哭得惊天动地。可我能看见他们每个人头顶,
都飘着一个金色的“喜”字。婆婆邵秦芳抓着我的手,哭嚎:“你怎么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你这个丧门星!”我看着她因极度兴奋而微微发红的眼角,平静地说:“人死,不能复生。
”她的“喜”字更亮了。小叔子裴烬指着我骂:“我哥尸骨未寒,你就想着分家产了是吧!
**!”我没理他。我看着他们身后,那个我花五十万请来的、全国最顶级的职业哭丧人。
他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1灵堂惊变那个男人叫宿九。他收到我的手势,
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他猛地跪在灵堂中央的蒲团上,发出一声能掀翻屋顶的哭嚎。
“我的少爷啊!”整个灵堂瞬间安静了。宾客们惊愕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婆婆邵秦芳的假哭卡在喉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头顶金色的“喜”字剧烈的晃动起来。
宿九根本不管这些。他开始一边用力的拍打自己的大腿,
一边用一种独特的、带着唱腔的调子哭嚎起来。“我的少爷啊!你命苦啊!
”“你说你活得怎么这么累啊!”“天天给公司当牛做马,累到吐血还得给家里挣钱啊!
”“挣来的钱,一分都到不了自己手上啊!”“你说你身体不舒服,他们让你忍着!
”“你说你想休息,他们骂你不懂事啊!”“我的少爷啊,你就是被他们活活累死的啊!
”宿九的每一句哭词,都像一把刀子,精准的扎在邵秦芳和小叔子裴烬的心上。
他们的脸彻底绿了。头顶金灿灿的“喜”字旁边,迅速的冒出了一个墨黑色的“怒”字。
周围的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这人谁啊?说的真的假的?”“裴越这孩子确实老实,
听说在公司可拼了。”“他妈和他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裴烬第一个忍不住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的冲上去,伸手就要捂宿九的嘴。“**哪来的野狗,
在这***什么!”宾客们都吓了一跳,但没人上来拦,反而伸长了脖子,看得更起劲了。
我冷着脸走过去,正好拦在宿九面前。我看着满脸涨红的裴烬,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他是我请来送裴越的。”“怎么,你哥死得不明不白,还不许人替他哭两声了?
”“死得不明不白”这六个字一出来,全场都倒吸一口冷气。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脸上。
邵秦芳的脸色变了又变,头顶的“怒”字和“喜”字纠缠在一起,
最后变成了一团混乱的颜色。她赶紧跑过来拉架,先是狠狠瞪了裴烬一眼。“你混账!
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然后她又转过头,抓住我的胳膊,语气瞬间变得又软又急。“笙笙,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咱们有话回家说。”“别找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让外人看笑话啊。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她的手很用力,指甲都快嵌进我的肉里。我没理会她虚伪的表演,
只是从黑色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虚弱又疲惫的男人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妈,城西那个项目我真的跟不了了。
”“我的身体……医生说我再这么熬下去,会死的……”这是裴越的声音。是我老公裴越,
在死前三天,给他妈打的最后一个电话。邵秦芳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裴烬头顶金色的“喜”字旁边,赫然多了一个灰色的“怕”字。整个灵堂,鸦雀无声。
2遗嘱之争葬礼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宾客们看我们一家的眼神,
充满了探究和猜疑。邵秦芳和裴烬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全程黑着脸,头顶的字乱成一锅粥。
送走最后一个宾客,邵秦芳立刻关上了别墅的大门。她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怨毒。“闻笙,你今天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是我们裴家害死了裴越吗?”我平静的看着她:“我只是放了一段录音而已。”“你!
”邵秦芳气得发抖,指着我骂道,“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
现在还想毁了我们家的名声!”裴烬更是直接冲了过来,要不是宿九还站在我身后,
我毫不怀疑他会动手打我。“**!等分完家产,你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心里毫无波澜。“好啊。”我说,“那就赶紧分吧。
”我的爽快让他们愣了一下。邵秦芳冷笑一声:“算你识相。”她立刻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提着公文包走进了我家的会议室。
邵秦芳和裴烬坐在长桌的一头,我带着儿子坐在另一头。宿九像个保镖一样,站在我的身后。
律师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份文件。“我受裴越先生生前委托,在其过世后,宣读他的遗嘱。
”邵秦芳和裴烬立刻坐直了身体,头顶的“喜”字亮得有些晃眼。律师开始念。“本人裴越,
名下所有裴氏集团股份,不动产,以及所有银行存款,均由我的母亲邵秦芳女士,
与我的弟弟裴烬先生共同继承……”律师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
邵秦芳和裴烬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们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条马上就要被赶出家门的流浪狗。律师顿了顿,继续念道。
“……留给我妻子闻笙与儿子裴安的,是位于市郊区百花路37号的一套公寓。
”那套公寓我知道。是裴家最早的房子,又破又小,十几年没人住,连一百万都不值。
律师念完了。他推了推眼镜,公式化的问我:“闻笙女士,请问你对这份遗嘱有异议吗?
”邵秦芳和裴烬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律师,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有啊。
”全场得意的笑声,一下就停了。邵秦芳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有什么意见?
”“这上面有裴越的亲笔签名和手印,白纸黑字,你想耍赖吗?”我没有回答她。
我只是从我的手提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我把它扔在长桌的中间,文件滑行了一段距离,
正好停在律师面前。“不好意思,我这儿也有一份。”“裴越死前一个礼拜,在公证处办的。
”邵秦芳和裴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们头顶那个巨大的金色“喜”字,
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就被一个更大的、墨黑色的“惊”字给吞噬了。“不可能!
”裴烬像疯了一样,伸长了手就要过来抢那份文件。“你伪造的!这绝对是你伪造的!
”他嘶吼着。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文件,就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了。是宿九。
宿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桌边,像铁钳一样抓住了裴烬的手腕。
他脸上还带着那种职业化的、悲伤的微笑。“裴先生,别激动。”“弄坏了文件,
可就不好办了。”裴烬疼得龇牙咧嘴,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母子俩,
一字一句的说。“这份遗嘱,附带全程公证录像。”“视频的副本,
我已经用加密邮件发给了我的律师。”“你们手里那份,是真是假,我想,
警察会比我们更清楚。”邵秦芳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头顶那个黑色的“惊”字,开始疯狂的闪烁。3蛋糕有毒律师拿起我那份遗嘱,
仔细的看了起来。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几分钟后,他抬起头,看着面如死灰的邵秦芳。
“邵女士,这份遗嘱上有公证处的钢印和编号,法律效力……高于您手里的这份。
”邵秦芳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律师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我这份真的遗嘱。
“本人裴越,自愿将名下所有裴氏集团股份的百分之九十,以及所有不动产和存款,
全部留给我的儿子裴安,由其母亲闻笙代为保管,直至裴安年满十八周岁。
”“剩余百分之十的股份,赠与我的母亲邵秦芳,作为赡养费。
”“至于我的弟弟裴烬……”律师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裴烬。
“……未作任何安排。”“砰!”裴烬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双眼通红的瞪着我。“闻笙!
你这个毒妇!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抱着怀里被吓到的儿子,冷漠的看着他。
“这是裴越自己的决定。”“不可能!我哥最听妈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做!”裴烬嘶吼着。
邵秦芳也回过神来,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吃了我。“闻笙,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儿子和裴越的东西。”我平静的说。“你休想!”邵秦芳尖叫起来,
“裴家的产业,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这个外人!”她说完,就拉着还在发疯的裴烬,摔门而去。
那个金丝眼镜的律师,也尴尬的收拾东西,灰溜溜的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我,我儿子,
还有宿九。我儿子裴安小声的问我:“妈妈,奶奶和叔叔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摸了摸他的头:“因为他们想要的玩具,被我们拿走了。”宿九在我身后轻笑了一声。
“裴太太,接下来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甘休。”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看着邵秦芳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当晚吃饭的时候,
我的预感就应验了。饭桌上,邵秦芳一反常态,没有再对我冷嘲热讽。
她甚至亲手盛了一碗汤,放在我儿子面前。“安安,来,多吃点,看你都瘦了。”然后,
她又端过来一小块精致的芒果慕斯蛋糕。“这是厨房新做的,你最喜欢吃的,尝尝看。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笑脸,和她头顶那个重新亮起来的“喜”字。那个“喜”字里,
掺杂着一丝毒蛇吐信般的、阴冷的红色。我儿子裴安才五岁,他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险恶。
他高兴的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小口蛋糕放进嘴里。几乎是瞬间,他的脸就变了。
他开始剧烈的咳嗽,小脸憋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立刻看到,他脖子上和手臂上,
迅速的起了一大片吓人的红疹子。“哎呀!安安这是怎么了!”邵秦芳假装吓坏了,
尖叫起来。裴烬也跟着大呼小叫:“快!快叫救护车!”他们俩嘴上喊得响,
脚下却一步都没动,就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我儿子痛苦的挣扎。裴烬甚至还指着我,
恶人先告状。“你这妈怎么当的!不是说最宝贝你儿子吗?养个孩子这么金贵,
吃口蛋糕就要死要活的!”他头顶的“喜”字,亮得像个小太阳。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冷静的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这是肾上腺素急救针。
我熟练的拔掉保险盖,对着儿子的大腿,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药物推进去之后,
裴安的呼吸很快就平稳了下来。脸上的红色也开始慢慢消退。邵秦芳和裴烬都看傻了。
他们没想到我会有这种准备。我安抚好儿子,把他交给身边的宿九。然后,
我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件东西。那是一支笔形状的仪器,是宿九提前给我的,
专门用来检测过敏原。我拿着那支笔,直接**了桌上那块没吃完的蛋糕里。下一秒,
那支笔立刻发出了刺耳的尖锐叫声。笔杆上的一个小屏幕,亮起了危险的红灯。
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两个字:花生,超标。我儿子对花生严重过敏。这件事,全家上下,
每一个人都知道。因为误食花生,足以要了他的命。我拿着那支还在疯狂尖叫的检测笔,
一步,一步,走到了邵秦芳的面前。我把笔举到她眼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我儿子对花生过敏,这事您知道吧?”“妈,您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把花生酱当成芒果酱了?”“还是说……”我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您是故意的?
”邵秦芳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头顶那个掺着红丝的“喜”字,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纯黑色的,巨大的“怕”字。4监控现形“你……你***什么!
”邵秦芳的声音因为心虚而变得尖利。“我怎么可能害我自己的亲孙子!
肯定是厨房的人搞错了!”她说着,就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喊:“王妈!王妈你给我滚出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夫人,怎么了?”邵秦芳指着桌上的蛋糕,
厉声质问:“这蛋糕是谁做的?安安吃了过敏了,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王妈吓得脸都白了。“夫人,蛋糕是新来的小李做的啊,
我……我不知道啊……”裴烬在一旁帮腔:“什么不知道!
肯定就是你们这些下人手脚不干净!妈,报警!必须把这个下毒的人抓起来!
”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演得跟真的一样。我冷眼看着他们。然后,我拿起了手机。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说。“我自己报警。”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清晰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喂,110吗?我要报警。地址是XX区XX路裴家别墅。
这里发生了蓄意投毒事件,受害人是我儿子,一个五岁的孩子。”邵秦芳和裴烬的脸色,
彻底变了。他们没想到我真的会报警。十几分钟后,两个警察走进了裴家的大门。看到警察,
邵秦芳立刻扑了上去,眼泪说来就来。“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她哭天抹泪,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诉说。她一口咬定,是家里新来的一个保姆不懂事,嫉妒我儿子受宠,
所以在蛋糕里加了花生酱,想要害我儿子。裴烬也在旁边点头附和。“对!
就是那个叫小李的!警察同志,肯定是她干的!”他还装模作样的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
扔在那个叫小李的年轻保姆脚下。“算你倒霉!这钱你拿着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那个小保姆才二十出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话都说不清楚。“不……不是我……我没有……”警察看着裴家这副仗势欺人的阵势,
也有些犹豫和为难。场面一时间僵住了。我看着邵秦芳和裴烬卖力的演戏,
心里只有一片冷笑。等他们演够了,哭累了。我才缓缓的对带头的警察开口。“警察同志。
”“我有证据。”“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
钉在邵秦芳和裴烬的耳朵里。邵秦芳立刻尖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你能有什么证据?闻笙,你别是伤心过度,脑子坏掉了吧?你不是说你能掐会算吧?
”裴烬也跟着哈哈大笑。“嫂子,你不会是想说你开了天眼,亲眼看见是谁下的毒吧?
哈哈哈哈!”他们头顶的“怕”字,在嚣张的笑声中,又被金色的“喜”字覆盖了。
他们认定我是在虚张声势。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我只是从宿九手里拿过一个U盘,
**了客厅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聚焦在了那块黑着的屏幕上。
我看着邵秦芳和裴烬因为心虚而开始微微发抖的身体。看着他们头顶疯狂闪烁,
变幻不定的字。我按下了遥控器的播放键。“警察同志,别急着抓人。
”“我请大家看一场好戏。”“比他们刚才演的,可要精彩多了。”屏幕亮了。
即将播放的画面,就是对他们最后的审判。5母子反目电视屏幕上出现的,
是裴家厨房的监控画面。画面清晰度很高,连角落里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时间显示,
就是今天下午四点左右。画面里,那个叫小李的年轻保姆正在认真的做着蛋糕。很快,
蛋糕做好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冰箱。然后,她就离开了厨房。几分钟后,
邵秦芳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里。她鬼鬼祟祟的走进来,先是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
然后她打开冰箱,把那块蛋糕拿了出来。她对着蛋糕看了几秒钟,似乎在犹豫什么。
就在这时,裴烬的身影也出现在厨房门口。他对邵秦芳说了一句话。监控没有声音,
但我能读懂他的唇语。他说的是:“妈,你下不了手,就我来。”说完,
裴烬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熟练的拔掉针帽,
将针管里黄褐色的液体,全部注***了那块漂亮的芒果慕斯蛋糕里。做完这一切,
他又把蛋糕小心的放回了冰箱原来的位置。母子俩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然后,他们迅速的离开了厨房。视频播放结束。整个客厅,死一样的寂静。
那两个警察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严肃。邵秦芳和裴烬,则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瘫软在沙发上。他们头顶所有的字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
死灰色的“完”字。“不……不……”裴烬最先崩溃了。他“扑通”一声从沙发上滑到地上,
指着邵秦芳,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是她!是她让**的!”“她说只要你儿子出事,
你就会被吓住,就会害怕,就会把家产都吐出来!”“都是她指使我的!不关我的事啊!
”邵秦芳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指控给惊呆了。随即,无边的愤怒和怨毒涌上了她的脸。
她气得浑身发抖,像一头母狮子一样冲了上去,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裴烬的脸上。“你放屁!
”“是你!是你自己恨你哥!恨他抢了你的风头!是你自己想让他断子绝孙!
”“你这个畜生!竟然敢诬陷你亲妈!”母子俩,当着警察和所有下人的面,
就这样撕打在了一起。一个骂对方恶毒,一个骂对方甩锅。场面混乱不堪,丑陋至极。
更新日期2025-12-10 1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