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引爆热搜手机震动第七次的时候，我终于从被窝里伸出手。

屏幕上跳动着99+的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是我的剪辑师发来的语音："夏姐，你上热搜了！

"我眯着眼睛点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挂着#顾星辰工作室声明#，后面跟着个爆字。

点进去就看到律师函照片，我的ID"毒舌夏"被打上大红叉。"涉嫌诽谤？"我嗤笑出声，

顺手截屏发到工作群，"他们是不是忘了视频里用的都是官方物料？"浴室水声停了。

合租室友林小雨顶着面膜探出头："你完了，顾星辰粉丝正在人肉你。

"她把平板怼到我面前，我的外卖账号主页显示"该用户已被永久封禁"。我翻身下床，

拖鞋踩到个硬物。是昨天吃剩的麻辣烫外卖单，顾星辰代言的品牌logo格外刺眼。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陌生号码来电显示"XX娱乐徐总"。"沈**。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泡在蜂蜜里的刀片，"我们很欣赏你的才华，要不要聊聊合作？

"我按下录音键："徐总指的是哪种合作？像去年您给《青春之歌》买水军那种？

"对面沉默三秒，传来纸张翻动声："年轻人要懂得审时度势。明天中午前撤稿道歉，

否则..."电话戛然而止。电脑突然蓝屏，所有素材文件夹变成乱码。

林小雨尖叫着举起手机："夏姐！你B站账号被封了！"我盯着黑掉的屏幕，指甲掐进掌心。

梳妆镜里映出我乱糟糟的头发和发亮的眼睛——这他妈可是你们逼我的。

从床底拖出落灰的备用机，我点开相册里标记"素材"的加密文件夹。

三个月前某剧组实习时**的视频静静躺着：顾星辰在替身背后玩手游，

导演喊着"这条过了"。"小雨，把我那台GoPro找出来。"我扯掉充电线，

对着镜子扎起马尾，"咱们自己拍片。"门铃突然响起。

透过猫眼看到个戴鸭舌帽的高个男人，他举起手里泛黄的电影胶片："沈导，要男主角吗？

"林小雨倒吸冷气："那是...被雪藏五年的影帝林墨！"男人摘下口罩，

眼下有道新鲜的疤痕："听说你在找敢说真话的演员？"他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是徐总刚发的朋友圈：今晚和星辰庆功[爱心]我拉开门，

把备用机扔给他："会**吗？影帝先生。

"影帝突袭合作林墨的手指在备用机上划了几下，

突然轻笑出声："徐总朋友圈定位在香格里拉？巧了，我刚好有张今晚的媒体通行证。

"我抓过外套就往门外冲，差点撞翻林小雨的面膜碗。"等等！"林墨拽住我卫衣帽子，

"你就打算这么混进去？"他从背包里掏出顶假发和黑框眼镜。我对着电梯镜面戴上，

镜子里立刻出现个满脸雀斑的实习生。"《娱乐周刊》实习记者张晓红？

"我念着伪造的工牌，转头看见林墨正在往脸上贴络腮胡。出租车停在酒店后门时，

暴雨刚好砸下来。林墨把通行证塞给我："徐总认识我，你去拍内场。

"他指间夹着根未点燃的烟，"我去车库等他们散场。"宴会厅灯光晃得人眼晕。

我缩在媒体区最角落，镜头对准主桌——徐总正给顾星辰夹菜，他右手无名指的婚戒反着光。

当红小花苏甜甜突然挤到顾星辰身边，叉子上的蛋糕"不小心"蹭到他领口。

"对不起呀前辈~"苏甜甜的夹子音让我手抖了下。镜头里，

她擦酒渍的手指分明在往顾星辰腰带里钻。我猛掐大腿才没笑出声，这可比剧本精彩多了。

甜品台突然骚动起来。场务揪着个穿玩偶服的人往门外拖，熊头套掉下来的瞬间，

我差点把相机摔了——是林墨！他朝我这边使了个眼色，玩偶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手机。

凌晨三点，我们蹲在便利店门口拼素材。林墨拍的停车场视频里，

徐总把顾星辰塞进保姆车时，手已经滑到了对方**上。"这老色批。"我啃着饭团含糊道，

"上次想***新人被拒，转头就给人塞了部恐怖片。"雨停了。

林墨忽然凑近屏幕："看车玻璃反光。"放大画面后，苏甜甜正躲在立柱后**。

我吹了个口哨："螳螂捕蝉啊？"第二天《烂片揭秘》首期上线。

剪辑时我特意留了苏甜甜**的镜头，弹幕立刻炸了："所以数字**才是真爱？

""顶流睡金主被女友抓包，要素过多"。徐总的电话比预期来得快。我开着免提剪新素材，

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沈夏！你知不知道星辰代言费多少？现在全黄了！

""知道啊。"我按下保存键，"去年您用阴阳合同逃税那会儿，我刚好在财务部实习。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林墨推门进来时，我正对着满屏私信皱眉。

他递来杯冰美式："苏甜甜工作室发声明了。"视频里苏甜甜哭得梨花带雨，

说**视频是P的，要起诉造谣者。"起诉这个？"林墨点开我昨晚备份的原始文件。

画面中苏甜甜对着镜子练习哭戏，滴完眼药水还认真数了五秒才扁嘴。

弹幕飘过一行字："建议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我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弹窗。

某论坛热帖标题是《顶流选妃宴完整名单》，配图是徐总助理的电脑屏幕。

林墨挑眉："这可不是我们发的。""当然不是。"我放大照片角落的粉色手机壳，

"咱们苏**出手了。"电脑弹出新邮件提示，来自某电影节选片人："沈导演，

有兴趣带着作品来聊聊吗？"林墨的咖啡杯停在半空。

我们同时看向床底下那箱没拆封的拍摄装备，阳光透过窗帘缝在地板上画了道金线。

蜜糖刀锋来电电影节选片人的邮件还亮着屏幕，

我盯着那行“我们很欣赏您的纪实风格”，手指悬在键盘上没动。林墨把咖啡杯搁在桌上，

杯底磕出清脆一声响。“怎么，怕了？”他挑眉看我，嘴角那点笑带着点挑衅。“怕？

”我嗤笑一声，直接点开回复框，“我是怕他们不敢播。”键盘敲到一半，手机突然震起来。

陌生号码，但尾号四个8，一看就是圈内人。我开了免提，继续打字。“沈**。

”对面是个年轻女声，甜得发腻，“我是苏甜甜的经纪人，我们想跟您谈谈合作。

”我手指一顿，和林墨对视一眼。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录音。“合作？”我往后一靠，

故意拖长音调，“你们家艺人不是要起诉我吗？”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误会，

都是误会。”经纪人干笑两声，“甜甜其实很欣赏您的作品，如果您愿意删掉那段视频，

我们愿意出这个数——”我直接挂了电话。林墨吹了声口哨：“这么刚？”“废话。

”我点开电脑里另一个加密文件夹，“她经纪人去年帮某制片人拉皮条被拍，

视频还在我这儿呢。”屏幕上是苏甜甜去年参加酒局的照片，

她经纪人正把房卡往一个小鲜肉手里塞。林墨凑过来看，忽然笑了：“你知道这男的是谁吗？

”我摇头。“徐总亲侄子。”他指了指照片角落，玻璃反光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这位才是真金主。”我猛地坐直。这瓜比我想的还大。

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推送——苏甜甜工作室发了新声明，这次直接@了我，

说要“用法律武器捍卫名誉”。评论区瞬间涌进几千条骂我的，清一色小号，

连头像都是批量生成的。“水军来了。”林墨划着手机，忽然皱眉，“等等，这不对劲。

”他递过来屏幕。某娱乐大V刚爆料，说苏甜甜和徐总有“特殊关系”，

配图是两人在私人会所门口的照片，时间显示是上个月。我眯起眼：“这照片哪来的？

我们没拍过这个。”林墨摇头：“不是我发的。”正说着，手机又震。这次是徐总助理，

语气比上次还急：“沈导，我们徐总想请您吃个饭，今晚八点，半岛酒店。

”我冷笑：“怎么，又要塞钱？”助理压低声音：“徐总说，您要是肯把苏甜甜的视频给他，

条件随您开。”我直接按了录音结束键。林墨靠在窗边，夕阳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

“看来有人要狗咬狗了。”我合上电脑，从床底拖出摄像机。“走吧，影帝。

”我冲他晃了晃设备，“今晚这顿饭，不吃白不吃。”林墨拎起外套跟上来，

忽然在门口停住：“你确定要玩这么大？”我回头看他，发现他眼里闪着和我一样的光。

“怕了？”我学他刚才的语气。他轻笑一声，替我拉开门：“我是怕他们不够惨。

”直播撕破伪面半岛酒店的电梯镜面照出我今天的造型——黑西装，马尾辫，

胸前别着枚伪装成纽扣的摄像头。林墨站在我斜后方，领带夹闪着微弱的红光。"紧张？

"他伸手按了顶层按钮。我扯了扯袖口："怕他们不够蠢。"电梯门开时，

徐总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他转身的瞬间，我按下藏在口袋里的录制键。"沈导！

"他张开双臂走过来，香水味熏得我想打喷嚏，"久仰久仰。"我避开他的拥抱，

直接坐到沙发上。茶几摆着瓶82年拉菲，旁边是厚厚一叠文件。徐总使了个眼色，

助理立刻递来支票。六个零，签字栏空着。"一点心意。"徐总把支票推过来，

"年轻人有才华是好事，但也要懂规矩。

"我拿起支票对着灯光看水印："上次塞钱的王总现在还在吃牢饭，徐总不知道？

"他脸色变了变，突然拍手。屏风后走出两个西装男，其中一个往我包里塞了个牛皮纸袋。

"沈**。"西装男压低声音，"有些钱该拿，有些话不该说。"我拉开纸袋看了眼，

全是现金。林墨突然咳嗽一声，我余光瞥见他领带夹闪了三下——直播信号接通了。"徐总。

"我把纸袋扔回茶几，"下次记得带现金是对的，但您助理转账的记录还没删干净呢。

"我点开手机，屏幕上是徐总工作室给水军公司的转账记录。徐总猛地站起来，

红酒打翻在文件上。他抓起湿漉漉的纸张往我脸上摔："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偏头躲开，

纸页散落一地。全是黑料——我大学时打工的酒吧照片，还有P过的**。"就这？

"我笑出声，"您雇的PS师傅还没苏甜甜团队专业呢。"徐总突然扑过来抢我手机。

林墨一把拽住他手腕，两人撞翻了花瓶。"直播！"我举起手机对准徐总扭曲的脸，

"全网都看着呢，徐总。"他僵住了，西装男们也不敢动。

弹幕疯狂刷过屏幕："**真直播""刚才摔的是青花瓷吧""现金塞包全过程已录屏"。

徐总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沈**，你知道我去年送进去几个记者吗？

"我关掉直播，从包里掏出U盘："那您知道税务稽查最喜欢哪种举报材料吗？

"U盘上贴着标签：徐XX阴阳合同备份。林墨突然拉我后退两步。徐总助理正偷偷拨号，

屏幕上显示"王局长"。"打啊。"我把U盘抛起来又接住，

"正好让王局看看他小舅子怎么帮你洗钱的。"徐总脸色瞬间惨白。

他抓起红酒瓶砸向助理："谁让你打电话的！"我们退到电梯口时，弹幕已经突破百万。

林墨按下下行键，突然问我："U盘里真有东西？""有个屁。

"我掏出兜里的真U盘给他看，"这是上周《烂片揭秘》的备份。"电梯门关上前，

我看见徐总瘫在沙发上扯领带，助理正手忙脚乱地擦他西装上的红酒渍。回到车上，

林墨突然爆笑出声："你看见他刚才的表情没？像生吞了只癞***。"我点开微博，

热搜前五全被我们承包了。

特别关注突然跳出一条——苏甜甜发了新动态："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配图是杯咖啡。"蠢货。"我放大照片，咖啡杯反光里清晰映出徐总的劳力士，

"这下实锤了。"林墨发动车子："现在去哪？

"我打开摄像机回放刚才的画面："去剪新一期《烂片揭秘》，

标题就叫...《资本家的临终表演》？"手机突然震动。电影节选片人又发来邮件，

这次附件是份正式邀请函。林墨瞥了一眼："现在他们敢播了？"我摇下车窗，

夜风灌进来吹乱头发。"不敢播才好玩。"我把邀请函截图发到微博，"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替身演技碾压《资本家的临终表演》剪到一半，门铃响了。我暂停视频，

从猫眼里看到林墨抱着个纸箱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被台风刮过。"凌晨三点，影帝先生。

"我拉开门，闻到一股旧书特有的霉味，"你改行送快递了？"他侧身挤进来，

纸箱重重砸在我茶几上。灰尘扬起，呛得我直咳嗽。箱子里全是泛黄的笔记本和录像带，

最上面那本封皮上写着《表演艺术：1998》。"教科书。"林墨从箱底抽出张光盘，

"我老师留下的。"光盘放进电脑，屏幕上跳出个穿旗袍的女人。没有特效，没有剪辑，

就一段五分钟的长镜头——她站在雨里，从冷笑到崩溃再到麻木，

连睫毛颤动的节奏都像精心计算过。"这是...""我老师最后一部戏。

"林墨按下暂停键，"拍完这段，投资方塞进来个关系户，把她戏份全删了。

"我盯着定格的画面。雨水顺着女演员下巴滴落，像眼泪又不是眼泪。手机突然震动，

剪辑师发来消息："夏姐，苏甜甜新剧明天开机，在横店7号棚。"我和林墨对视一眼。

他嘴角慢慢扬起："要去上课吗，沈老师？"横店的早晨永远飘着盒饭味。

我们混在群演队伍里，林墨戴着鸭舌帽，我扛着反光板。场务发通行证时，

我瞥见名单上苏甜甜的名字后面跟着八个助理。"Action！"导演喊开始的时候，

苏甜甜正躺在遮阳伞下玩手机。替身穿着和她一样的戏服，在镜头前又哭又跑。拍到特写时，

化妆师才把苏甜甜扶起来，往她眼睛里滴眼药水。"卡！"导演皱眉，"甜甜，情绪不够。

"苏甜甜撅嘴："人家昨晚背台词到三点嘛~"我差点把反光板摔了。

林墨突然扯了扯我袖子，指向角落——另一个替身正在练武打动作，

衣服上贴着"苏甜甜替身8号"的标签。中场休息时，机会来了。苏甜甜去房车换衣服，

导演临时加戏，副导演急得团团转："女主特写还没拍完！"林墨突然站出来："我来吧。

"全场安静。副导演瞪大眼："你谁啊？"林墨摘下鸭舌帽。

有场务倒吸冷气——五年没露面，但这张脸谁都认识。

导演手里的对讲机掉了："林...林老师？"没有剧本，没有排练。林墨站在镜头前，

演了段即兴独角戏。他演失去孩子的父亲，从压抑到爆发，最后跪在地上无声嘶吼，

脖子上青筋暴起。全场鸦雀无声。苏甜甜回来时，正看见摄影师在擦眼睛。"怎么了？

"她凑到监视器前，"这大叔谁啊？"导演猛地站起来："这是表演！

你好好看看什么叫表演！"我悄悄关掉藏在反光板里的摄像机。收工前，

场务小姑娘红着眼睛问我："那个...能帮我要林老师的签名吗？"当晚，

#苏甜甜演技不如停车场收费大爷#冲上热搜。我剪的视频里，

左边是苏甜甜滴眼药水的特写，右边是林墨的即兴表演，

弹幕厚得遮住画面："降维打击""建议申遗""替身都比本尊强"。

苏甜甜工作室连夜发声明，说视频是恶意剪辑。林墨转发了，配文："需要原始素材吗？

我这有4K版。"徐总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像老了十岁："沈夏，我们谈谈。""谈什么？

"我开着免提涂指甲油，"谈你怎么帮苏甜甜买水军？""她完了。"徐总咳嗽两声，

"但我手里有更好的料——影视城偷税的证据，够你拍十期。"林墨正在擦他的老胶片相机，

闻言抬头看我。我对他比了个"录音"的手势。"条件呢？""下周一董事会。

"徐总声音突然压低，"我要你拍点...特别的东西。"指甲油刷子掉在地上。

我盯着摄像机里今天拍的素材，林墨跪地痛哭的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帧。"行啊。

"我听见自己说，"带够***，徐总。"挂掉电话，林墨把相机递给我。

取景器里是他刚拍的照片——苏甜甜的八个替身蹲在片场吃盒饭，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下一期标题想好了。"我按下保存键，"《谁在演戏？

》"房惊天秘徐总要的"特别的东西"比我想的来得快。周一早上七点，

我蹲在影视城后门的早餐摊前，豆浆碗里泡着**专用的***头。

林墨坐在我对面剥茶叶蛋，突然用膝盖碰了碰我。"十点钟方向。"我余光扫过去。

徐总的车停在巷口，但下来的不是他——是去年拿奖的那个文艺片导演，

搂着个穿校服的女孩往酒店走。女孩背包上挂着《青春之歌》的周边挂坠，

那是部校园题材网剧。"草。"我差点打翻豆浆，"那不是他新片海选的女主角吗？

未成年啊。"林墨把剥好的茶叶蛋放进我碗里："跟不跟？"我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五分钟后，场务小妹骑着电动车停在我们面前，递来两套保洁制服。"303房卡。

"她压低声音，"他们剧组长期包房，我姐是客房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