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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漫的轻笑凝在唇边,眸中媚意流转,如同春水泛波。

她俯下身,不容拒绝地攫取了谢云景的唇。

谢云景猛地瞪大了眼睛,星眸中怒火更炽,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搅得一片混乱。

属于女子的、甜软馥郁的气息充斥了他的鼻息。

与他想象中的厌恶截然不同,那触感竟......让他有一刹那的失神。

但随即,更深的屈辱感海啸般涌上,将他淹没。

绾漫才不管他惊涛骇浪的心绪,她细细吮吻着他唇瓣的轮廓,舌尖狡猾地试图撬开他的齿关。

属于少年的清冽气息对她而言是绝佳的补品,精纯之气渡入更是让她虚弱的妖魂都发出满足的喟叹。

一吻稍歇,银丝暧昧地牵连。

谢云景气喘吁吁,面色潮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

“滚......开!”

他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绾漫舔了舔红唇,意犹未尽。

她一只手仍流连在他紧实的胸膛,另一只手却已不安分地滑向他腰间的玉带,指尖灵活地挑弄着扣结。

“滚?”

她轻笑,眼波横流。

“春宵一刻值千金,二公子怎地这般不解风情?待会儿,只怕你要求着我呢。”

玉带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谢云景浑身剧烈一颤,感受到那冰凉指尖即将触碰到最隐秘的肌肤,最后的防线仿佛也要被攻破。

他不再挣扎,只是猛地抬头。

那双原本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破碎的决绝,声音因方才的亲吻而低哑,却字字清晰。

“萧、绾、漫。你今日若敢辱我至此,我谢云景对天发誓,此生此世,与你不死不休。”

绾漫解他衣带的手倏然顿住。

她垂眸,仔细打量着身下的少年。

他脸色潮红,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模样狼狈不堪。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没有半分妥协与屈服,只有一片哪怕玉石俱焚,也绝不低头受辱的傲气。

唔......倒是小瞧了这头小倔驴。

绾漫眼底的媚意稍稍敛去,泛起一丝兴味。

她绾漫横行修真界数百载,什么清修苦士、正道魁首没见过?最终还不是在她裙下化作绕指柔。

这凡尘俗世的小少爷,倒是骨头硬得很。

同时,脑中残存的记忆以及现实的处境迅速让她冷静下来。

这里已不是她能随心所欲,无法无天的修真界,这是凡尘俗世,讲究礼法规矩。

她如今是尚书府嫡女,身份敏感,刚用手段抢了姻缘,若再强迫了小叔子......啧,麻烦恐怕会接踵而至。

眼下她妖力十不存一,这具身体也娇弱,实在不宜树此强敌。

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似乎少了点乐趣。

她绾漫想要男人,何须用强?自有他心甘情愿拜倒在她裙下的一天。

这般烈性的小马驹,驯服起来才更有成就感,不是吗?

念头电转间,绾漫已有了决断。

纤指在他绷紧的腹肌上轻轻一戳,绾漫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自己微散的衣襟,云锦广袖垂落如流霞。

“无趣。”

她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甚至还带着一丝嫌弃。

“本以为是个知情趣的,没想到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谢云景一愣,显然没料到她真的会突然停下。

还不等他反应,绾漫指尖微动,那束缚着他手腕的艳色绸带松开,滑落下来。

骤然获得自由,谢云景几乎是弹坐起来,迅速退到床角,扯过凌乱的锦被掩住自己狼狈的身躯,眼神依旧警惕又憎恶地瞪着她。

绾漫也不阻拦,慢条斯理地下了床,理了理自己同样有些凌乱的嫁衣袖口。

“既然二公子不愿,我萧绾漫也不是那等强人所难之人。”

她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施舍般的意味。

“门在那边,不送。”

谢云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竟真的如此轻易放过了他。

他死死盯着她,确认她并非戏弄,这才咬着牙,踉跄地翻身下床。

脚落地时,腿竟有些发软,仿佛在提醒他方才的失控与难堪。

他强撑着站稳,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试图挽回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尊严。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冷硬。

“萧绾漫,今日之辱,我谢云景铭记于心。你与我兄长之婚事,我镇北侯府绝不承认。你等着,我定会让兄长休了你!”

绾漫闻言,非但不怒,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声如银铃,却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好啊,我等着。”

她踱步至桌边,自顾自斟了杯合卺酒,仰头饮下,侧颜在红烛光晕下美得惊心动魄。

“只盼二公子他日,莫要后悔今日所言才是。”

“后悔?”

谢云景猛地回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俊朗的脸上满是讥诮和傲然。

他少年意气,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又被人这般轻飘飘地“放过”,仿佛他只是一件她随时可以取用又随时可丢弃的玩物。

当下他只想用最决绝的话斩断与此女的一切关联,捍卫自己那被践踏得所剩无几的尊严。

“我谢云景行事从不后悔。若***后有半分悔意,便叫我被人一剑捅个对穿,肠穿肚烂也绝无怨言!”

少年清朗的声音在红烛高照的婚房里掷地有声,带着决绝和骄傲。

绾漫闻言,挑眉看了他片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

她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什么不懂事的小动物。

“行了,誓发得这般毒,我记下了。走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谢云景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悸,却不愿在她面前露怯,重重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谢云景摔门而去的巨响似乎还残留在红烛摇曳的暖阁里。

绾漫浑不在意,自顾自地将那对杯合卺酒饮尽。

随即,挥袖扫落床榻上碍事的红枣花生,扯过鸳鸯锦被,缓缓入睡。

更新日期2025-12-13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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