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将整盆冷水泼在我头上,“你真恶心!别再说是我哥!”
苏灿拿起毛巾,手却停在半空,最终收了回去。
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
他们把我扔进郊区的传染病医院。大年三十,我高烧不退,求医生给点药。
医生白我一眼,“顾总交代了,别太娇惯你。这病,烧一烧也好。”
我逃出医院,一路跑到顾家大门外,跪在雪地里。
苏灿没有露面。
顾裴凌走出来,俯视着我,轻轻摇了摇头,又转身进去了。
一个佣人拎着垃圾桶出来,将腥臭的垃圾劈头盖脸倒在我身上。
“哪来的脏东西!快滚!”
高烧烧到将近四十度。凌晨的河边漆黑一片,河水湍急。
远处传来医院的呼喊声,“那边有人!”
我没有犹豫,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那一刻,顾家二少爷顾易安,真的死了。
我开始流浪,睡桥洞,捡剩饭,看尽白眼。后来去工地扛水泥,一根一根钢筋压弯了脊背,才攒出一辆破车的钱。
白天开代驾,晚上和面剁馅。指甲缝里总是洗不净的面粉和灰。
生活总算有了点热气。
李旺就是那时来的,小伙子挠着头,笑得腼腆,“老板,俺力气大,能给个活儿不?村里都说俺没出息,俺就想在城里挣口气。”
记忆的潮水缓缓退去。
我收起盒子,准备出车。
刚推开店门,晨雾里却站着一个人影。
她挺着肚子,一步步走近。光线渐亮,照清了那张脸。
是苏灿。
店里瞬间弥漫开熟悉的高档香水味。
是我曾经教她的,什么场合要喷什么香水,她如今已用得恰到好处。
她目光扫过柜台,落在那只打开的盒子上,忽然怔住,眼圈慢慢红了。
我走过去,随手抓起盒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易安,”她向前一步,声音很轻,“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们都以为你……”
李旺认出了电视里的人,张大嘴愣在原地。
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我死了,不正合你们意吗?”
她沉默了一会,眼底浮起泪光。
然后很慢、很慢地开口,
“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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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12-13 1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