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们之间隔着一场又一场,被汗水浸透的梦。我曾以为,我和秦柚之间,
隔着的是两家积怨多年的血海深仇。直到最后,她攥着我的衣领,眼角泛红,
问我究竟是谁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不是她的仇人,而是她唯一的软肋。1我又梦见秦柚了。
梦里,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用眼神就能冻死人的秦家女王。她像一株被雨水打湿的藤蔓,
柔软地缠绕着我,呼吸里的热气,带着清甜的酒香,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不成言语。
汗水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曲线滑落,消失在深邃的阴影里,那画面,
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血液冲上头顶。而我,就是那个男人。闹钟响起时,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还在狂跳,额头一层薄汗。又是这个梦。
自从一个月前我从一场离奇的车祸中醒来,这个梦境就夜夜纠缠着我,真实得可怕。
梦里的女主角,正是我在现实里的死对头,秦氏集团的掌舵人,秦柚。
我们江、秦两家在云城斗了三代,从码头生意到房地产,再到如今的科技领域,不死不休。
到了我们这一辈,我是江家独子,她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们注定是敌人。可这该死的梦,
却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记忆碎片,强行塞进我的脑子里。我甩了甩头,走进浴室,
冰冷的水流当头浇下,才勉强压下身体里那股不正常的燥热。镜子里,我看着自己。年轻,
健康,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操。”我低声骂了一句,关掉水。今晚,
有一个云城所有头面人物都会参加的商业酒会。我知道,秦柚也一定会去。2酒会现场,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没有穿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职业套装。
一条暗红色的丝质长裙,包裹着她惊心动魄的曲线,裙摆的开衩很高,随着她的走动,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若隐若现。长发随意地挽在一侧,露出光洁的颈项和线条优美的下颌。
她正端着一杯香槟,和一个中年男人谈笑,嘴角挂着得体而疏离的微笑。那一瞬间,
梦境里的画面和现实重叠了。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地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酒,
一饮而尽。“江少,好久不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凑过来,“听说你前阵子出了点意外,
现在看来,恢复得不错啊。”我懒得理他,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秦柚身上移开。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侧过头,目光精准地与我对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লাইনে一层寒霜。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我心脏猛地一缩。
这就是现实。在现实里,她恨我入骨。她冲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踩着高跟鞋,
径直朝我走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
大家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等着看好戏。她在我面前站定,红唇轻启,
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冷:“江澈,看够了么?”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比我矮一些,
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我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没看够。”我说,声音有些沙哑。秦柚的眉头蹙得更紧,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就在这时,我脑中嗡的一声,一个破碎的画面闪过——梦里,
她就是穿着这身红裙,在我身下,眼角带着泪,求我……一股热流轰然冲向小腹。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里的酒杯没拿稳,直接撞上了从旁边经过的侍者。
“哗啦——”整盘的香槟和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秦柚的身上。
暗红色的裙子被酒液浸透,变得更深,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比之前更加惹火的轮廓。
全场死寂。秦柚的身体僵住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然后缓缓抬起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江、澈!”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我知道,这梁子,结得更深了。3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故意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只是被那该死的梦境影响,一时失神。秦柚在助理的簇拥下,黑着脸离开了会场。
我能感觉到她离开时,那道几乎要将我凌迟的目光。我成了整个酒会的笑柄。
“江少这招高啊,牺牲自己,恶心对手,佩服佩服。”“就是,你看秦总那脸色,
估计回去得扒层皮。江少这是要跟秦家宣战了?”我没理会这些议论,一个人走到露台,
点了根烟。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我心里的烦躁。我到底是怎么了?
车祸后,我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特别是只要秦柚在附近,
我的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锐,心跳会失速,那些梦境的碎片也会更加频繁地涌现。
就好像……我天生就是来克她的。烟抽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我爸的助理。“小江总,
董事长让您明天去参加城东那块地的拍卖会。”“城东?”我皱眉,“那块地不是评估过,
没什么价值吗?秦家好像倒是挺感兴趣的。”“是的,董事长说,秦家想要的东西,
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抢过来。就算烂在手里,也不能让他们得逞。”我明白了。
这还是老一套的恶性竞争。“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把烟头摁灭在栏杆上。那一晚,
我又梦见了秦柚。梦里不再是那些旖旎的画面。而是在一个拍卖会的现场,
秦柚举牌拿下了城东那块地,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而我,坐在她身后,眼神阴沉。
紧接着,画面一转,那块地上建起了全新的科创中心,秦氏集团的股价因此一飞冲天,
而江家,则因为一次错误的投资决策,陷入了巨大的危机。我从梦中惊醒,后背全是冷汗。
这个梦,更像是一个预言。第二天,拍卖会现场。我再次见到了秦柚。
她换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长发盘起,又恢复了那个冰山女王的模样,
仿佛昨晚的狼狈从未发生过。她看到我,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便坐到了第一排。我知道,
她是冲着城东那块地来的。拍卖开始,气氛逐渐热烈。当主持人报出城东地块时,
秦柚毫不犹豫地举起了牌。几轮竞价后,场上只剩下秦家和另外一家公司。
就在秦柚准备落下最后一锤时,我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十亿。”全场哗然。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块地的估值。秦柚猛地回头看我,眼神锐利如刀。
我冲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她的助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似乎在劝她放弃。秦柚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她咬了咬牙,再次举牌:“十亿零一百万。
”她这是在警告我,别再往上抬了。但我的脑子里,全是昨晚那个预言般的梦。
我不能让她拿到这块地。“十一亿。”我淡淡地开口。秦柚的身体明显一震。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愤怒。最终,她放下了号牌。锤子落下,
我以一个荒唐的价格,拿下了这块所有人都认为一文不值的地。散场后,
秦柚在走廊堵住了我。“江澈,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质问道,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很有意思是吗?”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心里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梦境再次袭来。一个模糊的片段,她也是这样质问我,
而梦里的我,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鬼使神差地,我学着梦里的样子,向前一步,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低语道:“因为……我喜欢看你为我失控的样子。”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住了。
秦柚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滚烫的热气从她的耳根蔓延开,迅速染红了她整张俏脸。
她猛地推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疯子!”她丢下两个字,
仓皇地转身离开,脚步甚至有些踉跄。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片混乱。
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我拍下城东地块的第三天,
市**突然公布了新的城市发展规划,城东被划为未来的核心科技区。我手里那块“废地”,
一夜之间,价值翻了十倍。江家上下,一片欢腾。我爸在电话里笑得合不拢嘴,
直夸我眼光毒辣,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做了一场“预知梦”。
全云城都在议论我的“神操作”,把我吹捧成了算无遗策的商业天才。而秦家,
则成了最大的输家和笑柄。我能想象到秦柚此刻的心情。她不得不来找我。在我的办公室里,
她穿着一身黑色套裙,脸色冰冷,坐姿笔挺,像一只要随时发起攻击的黑天鹅。“江总,
好手段。”她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秦总过奖了,运气好而已。
”**在老板椅上,故作轻松。“我今天来,是想谈谈城东项目的合作。”她说,
“我们秦氏在这个领域的技术和资源,是江氏比不上的。合作,对我们两家都有利。
”我看着她。她明明是来求人的,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高傲。仿佛跟我多说一句话,
都是对她的侮辱。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合作可以。”我慢悠悠地说,
“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我要你,做我在这个项目的私人助理。”“你——!
”秦柚猛地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江澈,你不要太过分!”“过分吗?”我笑了,
“秦总,现在是我占主动。你如果觉得这个条件不能接受,可以不谈。门在那边,不送。
”秦柚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们对视着,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就在这时,我脑袋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梦境的碎片毫无预兆地涌了进来。这次的画面很短,也很模糊。我看到一只手,
正在解一颗衬衫的纽扣,那只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是秦柚的手。
剧烈的头痛让我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扶住桌子,却抓了个空。
我的手,精准地,握住了秦柚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皮肤细腻得惊人,触感温热。
被我握住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触了电一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手腕上的脉搏,在瞬间,疯狂地加速跳动。一股奇异的电流,从我们相触的地方,
瞬间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我的头痛,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而秦柚,她呆呆地站在那里,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她忘了挣脱,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眼神里是全然的震惊和无措。“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阿柚,
我听说江澈他……”一个穿着考究,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我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看到了秦柚那张红得快要滴血的脸。男人的脸色,
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叫顾言,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是秦柚公开的追求者,
我们圈子里人尽皆知。“你们……在干什么?”顾言的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地窖里飘出来的。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我们干什么,需要向顾总汇报吗?”我非但没松手,
反而握得更紧了些。秦柚像是被我的话惊醒,猛地甩开我的手,脸上血色尽褪,
变得一片苍白。“顾言,你别误会,我……”她急着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言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秦柚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和质问。“阿柚,
我们两家马上就要合作了,我不希望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然后转向我,“江少,商场如战场,
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迫一个女人,未免太没品了。”他摆出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
言语间,已经把我钉在了“**之徒”的十字架上。我笑了。“下三滥?”**回椅背,
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顾总,在你指责别人之前,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计划书。
更新日期2025-12-13 18: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