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八年,婆婆来过我家三次。第一次是催生,第二次是催二胎,第三次是借钱。
小姑子结婚,婆婆掏了三十万陪嫁。小叔子买房,婆婆砸锅卖铁凑了五十万。分家时,
老公问能分多少,婆婆当场翻脸:"我养你了吗?凭什么分!"十年后,婆婆打来电话,
声音虚弱:"儿子啊,我在**妹家住不下去了,你接我回家吧。"老公看向我,
我笑着点头:"好啊,接。"第二天,我在门口挂了块牌子。01电话那头,
张翠兰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虚弱,仿佛只是通知我们去取一件寄存已久的行李。
许泽安捏着手机,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向我,
眼神里混杂着愧疚、为难,还有一丝无法割舍的亲情。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他的母亲,
无论做过什么,血缘这根看不见的线,依然捆绑着他。我内心冷得像一块铁,
面上却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十八年的婚姻,早已把我磨练成一个完美的演员。我对着他,
清晰而缓慢地点了点头。"好啊,接。"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钉子,
钉进了许泽安犹豫不决的心里。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对我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好像我做了多么大的让步和牺牲。他立刻对着电话那头说:"妈,你放心,
我明天就和姜瑜去接你。"我没有打断他。我只是走到他身边,伸手拿过手机,挂断了通话。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平静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许泽安,接可以。""但是,
接到家里之后,怎么养,我说了算。"我的眼神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有一种沉静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看着我,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了十八年的女人,
第一次从我温顺的外表下,看到了某种让他心惊的东西。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颓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年,他亏欠我太多。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大亮。
许泽安还在熟睡,我却已经起了床。我从储藏室里翻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木板,
还有一盒马克笔。我在阳台的灯下,一笔一画地写着。木板的质感粗糙,
像我这十八年来被反复摩擦的心。写完后,我拿出电钻,在冰冷的防盗门上,钻了两个孔。
刺耳的电钻声在清晨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场。
我将一根红色的绳子穿过木牌,郑重其事地,将它挂在了家门的正中央。木牌上,
是几行醒目的大字。“许府养老中心”。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我用打印机打出来,
再过塑后贴上去的。“入住须知,最终解释权归本中心所有”。做完这一切,我回到屋内,
看着窗外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际线。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我胸腔里压抑了十八年的浊气,
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02小姑子许泽玲的车,在中午时分停在了楼下。
她几乎是把张翠兰从车上“请”下来的,一个大号的蛇皮袋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里面装着张翠兰的所有家当。张翠兰一抬头,就看见了门上那块扎眼的木牌。
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扭曲起来,浑浊的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姜瑜!
你这个黑心烂肝的娼妇!你把我家当成什么了?收容所吗!”尖利的叫骂声,
瞬间划破了楼道的安静。我没有动怒,只是缓缓打开门,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标准的微笑。
“妈,您说什么呢?这不是怕您住不惯,特意给您一点仪式感吗?”我侧过身,
让她看到门内的景象。“你看,我连入住须知都给您准备好了。
”我从鞋柜上拿起一张A4纸,递到她面前。那是我连夜打印出来的《入住须知》。
一、入住期间,须承担全家洗衣、扫地、擦桌等基础家务,以换取每日三餐。
二、餐食标准:早餐馒头,午餐白粥,晚餐面条。无任何额外小食水果。
三、本中心不提供任何娱乐活动,无电视,无网络。四、作息时间:晚九点准时熄灯,
早六点准时起床。五、一切额外消费,如零食、医药、外出交通等,均需自理。
张翠兰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猛地一把推开我递过去的纸,转身就想去找许泽玲。“我不住了!我回**妹家去!
我就是死,也不在你这个毒妇手底下讨生活!”然而,她一回头,
只看到许泽玲那辆白色的小轿车绝尘而去的车尾。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张翠兰僵在原地,
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她立刻掏出那部老年机,
颤抖着拨通了许泽玲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她还没来得及哭诉,
对面就传来许泽玲不耐烦的声音:“妈,你都到我哥那儿了,还打什么电话?我这边忙着呢,
我婆婆还等我打麻将,先挂了!”“嘟…嘟…嘟…”忙音像一把锤子,
重重地砸在张翠兰的心上。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
我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妈,签字吧。不签字,今天午饭的白粥,
可就没您的份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冰冷。那一刻,张翠兰终于意识到,
她被她最疼爱的女儿,像一件垃圾一样,丢给了她最看不起的儿媳。她孤立无援。
03张翠兰最终还是在《入住须知》上签了字。她的名字被写得歪歪扭扭,
充满了不甘和屈辱。但她以为,这不过是我吓唬她的手段。她以为,只要许泽安回来,
她一哭一闹,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于是,她把行李往客房一扔,就直接躺在床上,
摆出一副老佛爷的架势,等着我端茶倒水伺候她。我没理她。我像往常一样,打扫卫生,
准备午饭。到了饭点,我盛好一碗清可见底的白粥,放在了餐桌上。没有菜,没有肉,
甚至连一点咸味都没有。然后,我给自己和许泽安准备了三菜一汤。红烧排骨的香气,
飘满了整个屋子。张翠兰在房间里闻到味道,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趿拉着鞋走出来,
看到餐桌上的情景,脸立刻就黑了。“姜瑜!你这是要饿死我吗?你就给我吃这个?
”她指着那碗白粥,声音又尖又利。我夹了一块排骨,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
甚至没看她一眼。“入住须知上写得很清楚,不劳动者不得食。这碗白粥,
是看在您第一天入住,我额外赠送的。”“你!你这是虐待老人!我要报警!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张翠兰开始撒泼,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她算准了时间,许泽安快下班了。果然,门锁转动,许泽安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一看到地上的张翠兰,他脸色一变,立刻冲过来。“妈!您这是怎么了?姜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里带着质问,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不忍。
张翠兰见儿子回来了,哭得更来劲了。“儿子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
妈就要被这个毒妇给活活饿死了啊!她就给我喝白水,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啊!
”许泽安的目光转向我,充满了责备。我没有解释,也没有争吵。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然后转身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我手上多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我走到他们面前,
将文件夹重重地摔在茶几上。“哗啦”一声,
里面散落出上百张银行转账记录、微信聊天截图。我指着那一堆纸,声音冷得像冰。
“许泽安,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结婚十八年,第一年,许泽玲上大学,我们给了两万。
”“第五年,许建军要开店,我们给了十万。”“第八年,许泽玲结婚,妈掏空了所有积蓄,
不够,又从我们这里拿了三十万。”“第十年,许建军买房,妈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凑了五十万给他,我们一分没见着。”“这每一笔,每一分,都记在这里!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了十八年的委屈和愤怒。“你问问她!她把我们当提款机,
把我们的血肉拿去喂养她那两个宝贝疙瘩的时候,她想过我们吃的是什么吗?
想过我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现在,她只是吃一顿白粥,你就心疼了?你的心疼,
怎么就这么廉价!”许泽安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那一地刺眼的证据,
看着我通红的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地上哭嚎的张翠兰,
声音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04饥饿是最好的老师。在饿了两天,
只靠着清水和两碗白粥吊命之后,张翠兰终于服软了。第三天早上,我还没起床,
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笨拙的扫地声。我走出去,看到她佝偻着背,
费力地挥动着比她还高的扫帚,动作生涩又充满怨气。地板被她扫得吱吱作响,
灰尘扬得到处都是。我没有心软,也没有上前指导。我只是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
这是她自找的。早饭,我给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她端着碗,手都在抖,看着那个荷包蛋,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怨毒,
只有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她狼吞虎咽地吃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生活似乎就这么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继续下去。她干活,我给饭。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像两个在同一屋檐下搭伙的陌生人。直到小叔子许建军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是打给我的,
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按了免提,许建军那理直气壮的指责声立刻从听筒里传来。“姜瑜!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她那么大年纪了,你让她在你家当保姆吗?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听着他的咆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在拖地的张翠兰听到小儿子的声音,动作一顿,眼睛里立刻燃起了希望的光。
我慢悠悠地擦了擦手,对着手机,不紧不慢地反问:“许建军,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吗?
”“妈在你家附近给你看孩子、做饭,一做就是五年。后来你买房,她二话不说,
把老家的祖宅卖了,凑了整整五十万给你付首付,连收条都没让你打一张。”我的声音平静,
却像一把刀,字字戳心。“现在,她老了,需要人照顾了。
你这个被她捧在手心里疼了半辈子的亲儿子,把她当皮球一样踢给我这个嫂子,
你还有脸来电话里教训我?”“怎么,好处你全占了,义务就该我来尽?”“要不这样,
你把那五十万还给我们,我保证,每天大鱼大肉把妈伺候得舒舒服服,怎么样?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清晰地听到许建军粗重的呼吸声,
他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张翠兰的脸色,随着我的话,一点点变得惨白。
她眼里的希望之火,也彻底熄灭了。几秒钟后,电话被匆匆挂断。
我看着张翠兰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就是她用尽一生去偏爱的儿子,
一个只懂得索取,却不愿承担半点责任的成年巨婴。05张翠兰唯一的指望落空后,
开始转变策略。她不再跟我硬碰硬,而是将目标转向了许泽安。每天晚上许泽安一回家,
她就凑上去,拉着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儿子啊,妈知道错了,
妈以前是对不住你们。”“可你看你媳妇,她这是要我的命啊!我这么大岁数了,
她就差拿鞭子抽我了!”“她就是个毒妇,她这是在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啊!
”枕边风的威力是巨大的。许泽安虽然见识了母亲的自私,但血浓于水,他终究还是动摇了。
那天晚上,他坐到我身边,欲言又止。“姜瑜,要不……算了吧?妈年纪也大了,
经不起这么折腾。”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别太过分了,行吗?她毕竟是我妈。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我没有跟他吵。争吵是最低级的沟通方式。
我只是平静地说:“许泽安,这个周末,我们回趟我娘家。”他愣了一下,不明白我的意图,
但还是点了点头。周六,我们提着水果回了我父母家。我爸妈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待了他,
做了满满一桌子他爱吃的菜。饭桌上,气氛融洽。饭后,我妈把他叫进了书房。我站在门外,
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我妈的声音很温和,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泽安啊,
我们把小瑜交给你,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这些年,她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
我们做父母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孝顺长辈是应该的。
但是孝顺,不代表没有底线地纵容和牺牲。”然后,我听到纸张摩挲的声音。是我爸。
“泽装,这是当年小瑜陪嫁过来的房产证,还有这张存折,是我们给她存的。
更新日期2025-12-16 1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