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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晴和校草订婚那天,我把她高中写给我的情书裱起来当贺礼。司仪让我说祝福词,

我笑着举起酒杯:「祝你们不孕不育,子孙满堂。」满场哗然中,沈未晴摔了戒指冲向我。

「江屿,你tm终于肯看我了?」1司仪的声音隔着香槟塔飘过来,甜得发腻。

「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永浴爱河,白头偕老——」掌声噼里啪啦响起来,

跟过年放鞭炮似的。我坐在靠走道的位子,指头捏着高脚杯的细腿,转啊转。

杯子里那点红酒晃来晃去,像血。沈未晴穿着白色婚纱,人模狗样。她胳膊弯里挎着的新郎,

是当年我们学校的校草,叫楚风。真好看。个子高,鼻梁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跟拍偶像剧似的。俩人站一块,灯光打着,简直要闪瞎我的眼。司仪把话筒递到楚风嘴边,

声音带笑:「新郎官,有什么想对我们漂亮的新娘说的吗?」楚风抿嘴一笑,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未晴,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底下又是一阵嗷嗷叫,还有吹口哨的。我仰头,把杯子里那点酒全灌进喉咙。涩了吧唧的,

一点不好喝。司仪又把话筒塞给沈未晴:「新娘子呢?此刻最想对新郎说什么?」

沈未晴侧过头,看着楚风,眼神温柔得能淹死人。她嘴角弯起来,

声音透过音响砸在我耳膜上:「楚风,我会爱你一辈子。」操。我差点把杯子捏碎。一辈子。

真敢说。我抬手,理了理耳边并不乱的头发。心里堵得慌。司仪还在那儿煽情:「哇!

真是太感动了!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璧人!」掌声更响了,跟打雷似的。

我放下杯子,伸手从脚边拎起那个一路上抱过来的硬纸盒子,搁在腿上。盒子有点分量,

外面包着层喜庆的红色包装纸,系了个金色的蝴蝶结。土得要死。司仪眼尖,

看见我这儿有动静,立刻把话头引过来:「哎呀,看来我们新娘的好友江屿**,

已经迫不及待要送上新婚贺礼了!让我们掌声欢迎江屿上台,分享下此刻的心情!」

聚光灯「唰」一下打在我脸上,刺得我眼睛疼。全场的目光都跟过来,像无数根小针,

扎在我身上。我抱着盒子,站起来,一步步朝礼台走。高跟鞋踩在红地毯上,有点不稳。

沈未晴和楚风都看着我,一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一个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我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先把盒子塞到司仪手里,那小子差点没接住。

司仪赔着笑:「江**,这礼物……挺有分量啊。能透露一下是什么吗?」我没理他,

从裙子暗袋里掏出个小小的U盘,递给旁边的音响师:「麻烦,放一下。」音响师有点懵,

看向沈未晴。沈未晴脸上的笑淡了点,冲音响师微微点了点头。U盘插上去,

音响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一个有点变调,但依然能听出青涩的女声,

磕磕巴巴地响彻整个宴会厅:「……江、江屿……我……我喜欢你。

从高一……第一次看见你打篮球……就喜欢了。」场下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楚风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猛地扭头,

死死盯住沈未晴。沈未晴的脸,从刚才的红润,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看着我,

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我凌迟。我笑了。从司仪手里拿回那个硬纸盒,

三两下撕开包装纸,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定制的亚克力相框,裱着一张边缘发黄的信纸。

纸上,那些幼稚又认真的字迹,透过透明的亚克力,清晰无比。

正是刚才音响里念的那封情书。原件。我把相框拿出来,举高,让所有人都能看见。然后,

把它塞进楚风冰凉的手里。「新郎,」我看着他空洞的眼睛,「新婚快乐。这玩意儿,

我帮你老婆裱好了。留着当个念想。」楚风的手抖得厉害,相框差点掉地上。

司仪已经完全傻掉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我转身,从旁边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

又端起一杯满的红酒。冲着面无人色的沈未晴,和摇摇欲坠的楚风,举了举杯。「祝你们,」

我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死寂的宴会厅里每个人都听清,「不孕不育,子孙满堂。」说完,

我把酒一口闷了。**难喝。「砰!」是戒指盒摔在地上的声音。

沈未晴一把推开试图拉住她的楚风,像头发疯的豹子,几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我骨头生疼。她眼睛血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对着我低吼,

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屿!**……**终于肯看我了?」2我手腕被她攥着,

疼得钻心。但我还是在笑。对上她那双向来冷静自持、此刻却快要喷火的眼睛,

笑得特别开心。「看你什么?」我说,「看你沈大**,是怎么人模狗样地在这儿嫁人的?」

她手上的劲儿更大了,我怀疑手腕要被她捏断。「你非要这样?」她咬着后槽牙,

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星子,「非要在今天?用这种方式?」「那不然呢?」我挑眉,

「等你俩入完洞房,我明天再拎着这玩意儿来找你叙旧?」场下彻底乱套了。

嗡嗡的议论声像炸开的马蜂窝。有人站起来看热闹,有人想上来拉架,又被旁边的人拉住。

楚风站在原地,脸色白得像纸,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他那个当官的老妈,

脸色铁青地指挥着几个亲戚,想把客人先清出去。司仪早就躲到台子角落去了,

抱着话筒像抱着救命稻草,屁都不敢放一个。「江屿,」沈未晴的声音低下去,

带着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颤抖,「你够狠。」「跟你学的。」我舔了舔嘴角,有点干,

「当年你一声不吭转学,玩消失的时候,不也挺狠吗?」她眼神闪了一下,攥着我手腕的手,

几不可查地松了一点点。就这一下,被我抓住了空子。我猛地抬手,甩开她的胳膊,

顺势把她推开一步。「沈未晴,」我揉着发红的手腕,喘了口气,

「别他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这情书,是你写的吧?当年追在我**后面,

说没我不行的,是你吧?」我指着地上那个被楚风丢掉的相框:「怎么,现在飞黄腾达了,

要嫁局长公子了,这些就都不算数了?就成了我拿来恶心你的工具了?」她站在原地,

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我,不说话。「我告诉你,」我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贴着她鼻子,

「今天我来,就没打算让你这婚结痛快了。你让我不痛快这么多年,我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楚风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沈未晴的胳膊:「未晴!别说了!我们走!我们离开这!」

沈未晴没动,还是盯着我。楚风他妈也上来了,是个保养得宜、官威不小的女人,

指着我的鼻子:「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捣乱!保安!把她给我轰出去!」

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挤开人群跑过来。我嗤笑一声,看着沈未晴:「行啊,沈未晴,

现在有人给你撑腰了。」保安的手刚要碰到我胳膊,沈未晴突然吼了一嗓子:「别碰她!」

保安愣住了,看看沈未晴,又看看楚局长。楚局长脸色更难看了:「未晴!你糊涂了!」

沈未晴没理她婆婆,一把甩开楚风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台子后面拽。「你干什么!」

我想挣开,但她手跟铁钳似的。她不说话,闷头拉着我走,穿过乱糟糟的人群,

撞开宴会厅侧面的一个小门,把我拽进了后面的休息室。「砰!」门被她甩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闹。休息室里就我们俩。顶上挂着几件礼服,桌上还摆着没开封的喜糖盒。

她松开我,背对着我,站在屋子中间,肩膀绷得紧紧的。我揉着被她捏红的手腕,

靠在门上:「怎么着,沈大**,这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跟我算总账?」她猛地转过身,

眼睛还是红的,但那股疯狂的劲儿好像压下去一点,剩下的全是疲惫,

和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那封情书,」她开口,声音沙哑,「你还留着。」我愣了一下,

随即冷笑:「不然呢?裱起来当贺礼,现去找复印件来得及吗?」「为什么?」她问。

「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好笑,「当然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让你的豪门梦碎一地啊。

这还用问?」「不是这个,」她往前走了一步,离我很近,

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我是问,为什么还留着?这么多年。」

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3休息室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俩的呼吸声。

她身上那点香水味,我以前没闻过。挺贵的牌子。看来楚风没少在她身上花钱。

「留着当证据呗。」我偏过头,不看她的眼睛,「就防着你哪天翻脸不认账。」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不认账。」「哦?」我转回头,扯着嘴角笑,「那刚才是谁,

听了个开头,脸就白得跟死了三天一样?」「我是没想到……」她顿了一下,

「你会用这种方式。」「那我该用什么方式?」我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跟她脚尖对着脚尖,

「等你敬酒的时候,给你杯子里下点耗子药?」她看着我,没躲。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江屿,」她声音低低的,「当年的事,我有苦衷。」「苦衷?」我笑出声了,

「**除了这两个字,还会说点别的吗?沈未晴,你告诉我,什么天大的苦衷,

能让你连个屁都不放,就从我世界里彻底消失?啊?」我越说越火大,

抬手戳她肩膀:「是你爹妈嫌我配不上你这高材生?还是你早就找好下家,觉得我碍眼了?」

她任由我戳着,一动不动。等我停下,她才抓住我的手指。她的指尖很凉。「都不是。」

她说。「那是什么?」我盯着她,「你说啊!今天当着我的面,说清楚!」她嘴唇动了动,

刚要开口。休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楚风站在门口,头发有些乱,眼睛发红。

他看见我们俩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脸色更难看了。「未晴!」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你……你们……」他身后站着楚局长,还有几个一脸紧张的亲戚。「楚风,

你听我解释……」沈未晴下意识地想松开我的手,但我反手抓住了她。我抓得死紧。

「解释什么?」我看着楚风,笑得特别恶意,「解释你老婆高中时候给我写情书?

还是解释她现在把我拉进小房间,想旧情复燃?」楚风浑身发抖,

指着我们:「你们……**!」楚局长彻底怒了:「沈未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们楚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沈未晴想挣脱我,但我就是不松手。「沈未晴,」

我凑近她耳朵,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戏都演到这儿了,你现在怂了,

是不是太晚了点?」她身体一僵。「今天这事儿,没完。」我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整了整自己的裙子,「你们家的烂事儿,你们自己处理。老子不奉陪了。」

我绕过呆若木鸡的楚风和那群亲戚,径直往外走。走到门口,我停下,回头看了沈未晴一眼。

她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沈未晴,」我说,「这贺礼,你还满意吗?」说完,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宴会厅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服务员在收拾残局。

一地狼藉。我径直走出酒店大门。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了点,但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掏出手机,叫了个车。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我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尼古丁过肺,稍微压下去一点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微信。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那个头像,我死都认得。是沈未晴的微信小号。当年她消失后,

这个号就再也没亮过。屏幕上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我看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然后,

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手机屏幕暗下去之前,我点了删除联系人。车来了。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司机问:「姑娘,去哪儿?」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

说:「随便开。」4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绕。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我好几眼,

大概觉得我神情不对,像个刚炸完别人婚礼的亡命徒。我闭上眼,

脑子里全是沈未晴刚才在休息室里的眼神。疲惫,挣扎,还有那么一点……委屈?操。

她委屈个屁。该委屈的是我。莫名其妙被甩的是我,等了这么多年没个交代的是我,

今天跑来撕破脸皮、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的,还是我。她沈未晴凭什么委屈?

就凭她长得漂亮?就凭她现在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手机又震了一下。我懒得看。

过了一会儿,又震了一下。没完没了。我烦躁地掏出手机,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估计是楚风那边的人打来骂街的。我直接挂了。对方不死心,又打过来。我接起来,

没好气地:「有屁快放。」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有点耳熟,

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女声:「是……江屿吗?」「你谁?」「我,周牧。沈未晴的朋友,

高中咱们一个篮球队的。」周牧。有点印象。个子挺高,打后卫的,家里好像有点小钱,

当年跟沈未晴关系还行。「有事?」我问。沈未晴的朋友,现在找我,准没好事。

「呃……听说你今天,去未晴婚礼了?」她语气有点小心翼翼。「怎么了,

来替你姐妹兴师问罪?」「不是不是,」周牧赶紧说,「我就是……刚听说了点事儿,

想问问你怎么样。」「我怎么样?」我笑,「好得很啊。送了份大礼,看了场好戏,

现在正兜风呢。」周牧又沉默了一下:「江屿,你别这样。未晴她……其实挺不容易的。」

「她不容易?」我火又上来了,「她有什么不容易?甩了前女友,嫁了高富帅,

走上人生巅峰,她不容易在哪?」「你不知道,」周牧叹了口气,

「她家里前几年出了很大的事,她爸公司破产,欠了一**债,差点跳楼。

是楚风她妈出手帮了一把,条件就是……让未晴跟楚风结婚。」我握着手机,没说话。

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吹得我脸冰凉。「未晴那时候,根本没得选。」周牧的声音有点低沉,

「她不想拖累你。你家条件也一般,她那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有点闷疼。「所以她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的声音干巴巴的。「她给你留了信的。」周牧说,「塞在你家信箱里。你没收到?」信?

我愣住了。什么信?我从来没收到过任何来自沈未晴的信。「她当时被家里看得紧,

手机也被收了,没办法联系你。就偷偷写了封信,让我帮你转交给你。

我亲眼看着她塞进你家楼下那个绿色邮箱的。」周牧的语气很肯定。绿色邮箱?我家楼下,

那个邮箱,好像在我高三那年暑假,因为老旧失火,烧掉过一次。

里面的信……估计都成灰了。操。这他妈是什么狗血情节。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电话那头,周牧还在说:「江屿,未晴她心里一直有你。

今天你闹这一出,她虽然面上难看,但我觉得……她可能反而松了口气。有些事,憋太久了,

会出毛病。」「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她现在是人家的妻子,

跟我说这些,有意义吗?」周牧顿了顿:「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们俩……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那该是哪样?如果那封信我收到了,如果我早知道她的「苦衷」,

今天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可惜,没如果。「周牧,」我吸了口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但事儿都到这一步了,说这些也晚了。」说完,我没等她回应,挂了电话。

我把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城市。**像个笑话。我以为她是负心汉,

结果是苦情剧女主角。我以为我是来复仇的,结果成了揭开伤疤的那个。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还……随便开吗?」我直起身子,揉了揉脸。「不了,师傅,」

我说,「找家最近的酒吧,把我撂下就行。」5酒吧名字叫「忘川」,挺应景。

里面光线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里混着烟味、酒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

我在吧台找了个角落坐下,跟酒保要了杯最烈的威士忌,不加冰。酒保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

看了我一眼,没多说,倒了满满一杯推给我。我端起来就灌了半杯。

液体像火烧一样从喉咙一路滚到胃里,呛得我直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没用。

我趴在冰冷的吧台上,额头抵着手臂。周围很吵,但那些声音好像隔着一层膜,模糊不清。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高中时候,沈未晴在篮球场边给我递水,阳光下笑得特别傻。

一会儿是婚礼上,她摔了戒指,红着眼睛冲向我。一会儿又是周牧在电话里说,

她给你留了信。信。那封该死的,我没收到的信。如果收到了,我会怎么做?会等她吗?

会像个**一样,相信她能解决所有问题,然后回来找我?可能吧。但也许,结局还是一样。

她家那种烂摊子,楚风她妈那种势力,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掺和的。长痛不如短痛。

她当年选择消失,说不定,对大家都好。可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堵得慌?像压了块大石头,

喘不过气。「再来一杯。」我把空杯子推过去。酒保又给我满上。我正打算继续买醉,

旁边突然坐下来一个人。「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我转过头。是个男的,长得还行,

穿得人模狗样,就是看人的眼神有点油腻。「滚。」我吐出一个字。「火气别这么大嘛,

妹妹。」他嬉皮笑脸地凑近,「失恋了?哥哥陪你喝两杯,聊聊?」我懒得理他,

端起杯子想换个位子。他却一把按住我的手腕:「别急着走啊。我看你一个人,怪寂寞的。」

他手劲不小。我皱起眉,想甩开他:「我再说一次,滚开。」「装什么清高?」

他脸色沉下来,「来这种地方,不就是为了找乐子?」他另一只手竟然往我大腿上摸。**!

我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积压了一晚上的怒火、委屈、憋闷,全找到了发泄口。

我反手抓住他按在我手腕上的那只手,用力一拧。「啊!」他惨叫一声,松开了手。我没停,

抄起吧台上那杯刚倒满的威士忌,直接泼在他脸上。「找**乐子!」

酒液顺着他头发脸颊往下淌,他整个人都懵了。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音乐都停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这边。「**你妈!」那男的反应过来,抹了把脸,挥拳就朝我砸过来。

我侧身躲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闷哼一声,撞翻了吧台边的高脚凳。

酒保赶紧从吧台后面绕出来:「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那男的从地上爬起来,

眼睛都红了,抄起一个酒瓶子就要冲过来。突然,一只手臂横插过来,

稳稳抓住了他握着酒瓶的手腕。「差不多得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

愣住了。是沈未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身上还穿着婚礼那套敬酒服,只是头发有些乱。

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那个油腻男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骂骂咧咧:「**谁啊?少管闲事!」沈未晴没理他,转头看向我,

眉头微皱:「你没事吧?」我没说话。油腻男看看我,又看看沈未晴,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

啐了一口:「妈的,算老子倒霉!」他甩开沈未晴的手,骂咧咧地走了。

酒保赶紧过来打圆场:「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继续哈!」音乐重新响起,

酒吧里又恢复了喧闹。沈未晴还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声音有点哑。「跟着你来的。」她说得理所当然。「跟着我?」我笑了,「怎么,

沈大**婚礼泡汤了,没事干,来找我这个罪魁祸首秋后算账?」她没接我的话,

目光落在我刚才被那男的抓过的手腕上。那里红了一小片。「疼吗?」她问。

我心里猛地一抽。「别他妈假惺惺的。」我转过头,不想看她,「你老公还在酒店哭呢,

更新日期2025-12-20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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