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被家人逼着跪在祠堂。“瑶瑶,你必须把这个名额让给你弟弟!
”“他可是咱们老林家唯一的男丁!”我妈死死按着我的头,满脸狰狞。我冷笑一声,
看着这个为了儿子,什么都能牺牲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个高考状元,我让出去,
他们也接不住。1“林瑶!你个死丫头!你聋了吗?你妈跟你说话呢!
”我爸一脚踹在我背上,力道之大,让我整个人都向前扑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血腥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我趴在地上,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祠堂里阴森森的,
列祖列宗的牌位冷漠地注视着这场闹剧。我妈,刘芬,正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她的声音尖利又刻薄:“你弟弟为了高考,复读了两年,
吃了多少苦?你倒好,第一次考就考了个状元!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故意要让你弟弟没脸?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让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安的什么心?我寒窗苦读十二年,
换来的全省状元,在他们眼里,竟然成了对弟弟的打压?“妈,高考是凭本事,
不是谁想考好就能考好的。”我试图讲道理,声音却因为疼痛而嘶哑。“本事?
你一个丫头片子要什么本事?你的本事就是赶紧嫁人,给你弟弟换彩礼钱盖房子娶媳妇!
”我爸,林建国,吐了口唾沫,眼神里的鄙夷像刀子一样割在我身上。“就是!
”我奶奶拄着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女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最后还不是别人家的人?把名额给你弟,让他去上最好的大学,将来出人头地了,
还能忘了你这个当姐的?”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所谓的“亲人”,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我的弟弟林宝,就站在他们身后,一脸的理所当然。他比我大两岁,已经复读了两次,
这次高考,成绩依然一塌糊涂,连个二本线都没够到。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带着一丝怨毒和嫉妒:“姐,你就把名额让给我吧。你是状元,就算复读一年,
明年肯定还能考上。我不一样,我就这一次机会了。”好一个“就这一次机会”。
我慢慢地从地上撑起身体,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衣服上,像一朵刺目的红梅。
“你们知道,高考状元意味着什么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意味着什么?
不就是个上大学的名额吗?”林建国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废话了,赶紧签字!
学校那边都联系好了,只要你签了这个放弃声明,再写一份**申请,这事儿就算成了!
”他们竟然连文件都准备好了。我看着那份打印出来的《自愿放弃入学资格声明书》,
觉得无比讽刺。“爸,妈,奶奶。”我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高考状元,意味着全省第一。意味着清华北大抢着要,
意味着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你们以为,这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让’出去的东西吗?
”“媒体?”刘芬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激动,“那更好啊!就让媒体报道,说你为了弟弟,
主动放弃名额!这是多么伟大的姐弟情!你还能落个好名声!
”我简直要被他们的无知和自私气笑了。“好名声?
你们是想让我背上‘高考状元让学’的丑闻,被全国人民戳脊梁骨,一辈子都毁了吗?
”“什么丑闻!这是美德!”林建国一瞪眼,又要动手。我猛地后退一步,
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你们真以为,我把名额让出去,林宝就能去上学?”“那当然!
学校那边都打点好了!”林宝得意地扬起下巴。“打点?”我嗤笑一声,“你们拿什么打点?
清华还是北大?你们知道这两所学校的校长是谁吗?你们知道招生办的电话吗?
你们以为这是村里的小卖部,塞两条烟就能办事?”我的话像一盆冷水,
让他们瞬间冷静下来。他们只知道我是状元,
却根本不明白“状元”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分量。“那……那怎么办?”刘芬有些慌了。
“林瑶,你别吓唬我们!你就是不想让你弟弟好过!”林建生急了,
上来就要抢我手里的成绩单。我侧身躲过,将成绩单紧紧攥在手里。“我告诉你们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想让林宝上大学,可以。但不是用我的名额。
”“那用什么?”“钱。”我吐出一个字。我看着他们贪婪而疑惑的眼神,
继续说道:“高考状元,是有奖金的。市里、县里、学校,还有一些知名企业,都会给奖金。
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万。”“一百万?!”三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眼睛里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对,一百万。”我冷冷地看着他们,“用这笔钱,
可以给林宝找一个不错的民办大学,或者送他出国留学。这总比抢我的名额,
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好吧?”我当然知道,奖金不止一百万。但我必须先抛出一个诱饵,
一个让他们暂时放弃抢夺我名额的诱饵。果然,听到“一百万”这个数字,
林建国和刘芬的态度立刻变了。“一百万……这么多?”刘芬***手,眼睛放光。
“那这钱……”林建国迟疑地看着我。“钱,我可以给你们。”我抛出了我的条件,“但是,
你们必须答应我三件事。”“别说三件,三十件都行!”刘芬立刻抢着说。“第一,
”我竖起一根手指,“从今天起,我的户口必须独立出去,从此以后,我的任何事情,
你们都无权干涉。”“这……”林建国皱起了眉。“第二,”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
“拿到钱后,你们不能再以任何理由来骚扰我。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你们都不能再出现。
”“第三,”我的目光落在林宝身上,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管好你们的儿子。
如果他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或者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别怪我不客气。”这三个条件,
每一个都像是在割他们的肉。但一百万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林建国和刘芬对视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好,我们答应你!”最终,林建国咬着牙说道,“但是钱,
必须先给我们!”“可以。”我点头,“等奖金一到账,我会全部转给你们。但是,
你们也要立下字据,白纸黑字写清楚,从此断绝关系。”他们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用一个他们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女儿,换来一百万现金,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他们立刻找来纸笔,在我的要求下,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份断绝关系的声明,
三个人都按上了红手印。我看着那份薄薄的纸,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从我记事起,
我就像这个家里的一个外人。好吃的、好穿的,永远是弟弟的。挨打、挨骂的,永远是我。
这份亲情,早已被他们亲手消磨殆尽。断了,也好。我小心地收好那份字据,站起身,
准备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等等!”刘芬突然叫住我,“奖金什么时候到?”“快了,
学校已经通知我了,明天市里的领导就会来家里慰问,到时候会当场发放第一笔奖金。
”“市里的领导要来?”林建国眼睛一亮,立刻挺直了腰板。“对。”我点点头,
转身走出了祠堂。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他们以为拿到钱就万事大吉了,却不知道,一场真正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瑶了。我是省状元,林瑶。2第二天一大早,
我们家那破旧的小院就挤满了人。村长、镇长、县里的领导,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乌泱泱一片,把本就不大的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林建国和刘芬换上了他们过年才舍得穿的新衣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忙前忙后地散烟、倒水,活像两只花蝴蝶。“哎呀,王县长,您能来,
真是我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李记者,快喝口水,大老远跑来,辛苦了辛苦了!
”林宝也人模狗样地站在一旁,挺着胸膛,仿佛那个考上状元的人是他。
我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切。很快,
市里的车队到了。为首的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门打开,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
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就是市教育局的张局长。县长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
满脸堆笑地伸出双手:“张局长,欢迎欢迎!欢迎您莅临指导!”张局长和他握了握手,
目光却在院子里逡巡,很快就落在了我身上。他径直朝我走来。“你就是林瑶同学吧?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我点点头:“张局长好。”“好,好啊!真是我们市的骄傲!
”张局长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状元出寒门,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林建国和刘芬立刻挤了过来,抢着说道:“是啊是啊,我们家瑶瑶从小就懂事,
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学习特别刻苦!”“都是我们教得好,我们从小就教育她,要努力学习,
将来为社会做贡献!”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了他们,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张局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转向我,温和地问道:“林瑶同学,听说你家里条件比较困难?
”我还没开口,刘芬就抢先一步,开始“哭诉”:“哎哟,局长啊,
您是不知道我们家有多难啊!他爸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我一个女人家,也没什么本事,
家里就靠几亩薄田过活。为了供这两个孩子读书,我们是砸锅卖铁啊!现在瑶瑶考上了状元,
我们高兴是高兴,可这学费……我们是真愁得睡不着觉啊!”她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
用袖子抹着,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记者们立刻被这个“感人”的场景吸引,
纷纷将话筒递了过去。“大娘,您为了孩子真是付出了太多,太伟大了!
”“请问作为状元的父母,你们有什么教育心得可以分享吗?”林建国清了清嗓子,
摆出一副“教育家”的姿态:“也没什么心得,就是要让孩子懂得感恩!我们瑶瑶最懂事了,
她知道她弟弟为了高考复读不容易,还说要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她弟弟呢!”这话一出,
全场哗然。记者们瞬间炸了锅,所有镜头“唰”地一下全部对准了我。“林瑶同学,
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能和我们说说吗?
”张局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解。
我爸妈和林宝,则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办!当着这么多领导和记者的面,
你敢不承认吗?他们以为,用舆论和道德绑架我,我就只能乖乖就范。我深吸一口气,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这不是真的。”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让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林建国和刘芬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从来没有说过,
要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我弟弟。”我看着镜头,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林瑶!
你***什么!”刘芬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我,想要捂住我的嘴。
两名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我没有胡说。”我平静地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昨天在祠堂,你们逼我把名额让给林宝,我没有同意。我说,
状元的奖金可以全部给你们,但你们必须和我断绝关系,立下字据。白纸黑字,
你们都按了手印,难道忘了吗?”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份折叠好的断绝关系声明,
高高举起。“什么?断绝关系?”“还有这种事?”记者们彻底兴奋了,
闪光灯亮得更频繁了,快门声响成一片。林建国和刘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没想到,
我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件事捅出来!“你……你这个不孝女!我们白养你了!
”林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白养我?”我冷笑一声,撸起袖子,
露出胳膊上一道道陈旧的伤疤,“这些,是你们‘养育’我的证明吗?从小到大,
只要林宝一哭,你们就打我。家里的活都是**,我一边喂猪一边写作业。上高中的学费,
是我每个假期去工地搬砖、去饭店洗碗,一分一分自己挣来的!你们给过我一分钱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了十几年的委屈和愤怒。“你们所谓的‘养育’,
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一个可以为你们儿子牺牲一切的工具!现在,
我考上状元了,你们想的不是为我高兴,而是怎么榨干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你们要的不是女儿,是一个能给你们儿子换钱、换前途的踏脚石!既然如此,
我成全你们!一百万奖金,我一分不要,全部给你们!只求你们,从此以后,放过我!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撕开了这个家庭最后一块遮羞布。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内幕震惊了。他们看着我胳un的父母,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张局长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走到林建国和刘芬面前,
声音冰冷:“这就是你们教育出来的好女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伟大’的父母?
”“我……我们……”林建国夫妇在张局长强大的气场下,吓得瑟瑟发抖,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来,市里准备给林瑶同学奖励二十万助学金,企业赞助三十万,
县里和镇里也会有所表示。”张局长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但现在看来,这笔钱,
绝对不能落到你们这种人的手里!”他转向身后的工作人员,断然下令:“马上联系银行!
以林瑶同学个人的名义,单独开一个账户!所有的奖金、助学金,直接打到这个新账户里!
密码由林瑶同学亲自设定!任何人,不得代领,不得挪用!”“是!”“另外!
”张局长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所有记者,“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希望各位媒体朋友,
能够如实报道!要让全社会都看看,我们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
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不公待遇!我们要坚决**这种愚昧、自私、吸血鬼式的家庭绑架!
”记者们纷纷点头,眼神里闪烁着激动。这可是天大的新闻!高考状元,家庭压榨,
当众决裂!随便一个标题,都能引爆全网!林建国和刘芬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们想榨干我,结果,一分钱都没捞到,反而成了全社会的笑柄。
林宝更是吓得躲在他们身后,连头都不敢抬。我看着他们绝望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张局长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语气温和了许多:“林瑶同学,你受委屈了。放心,有我们在,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
你只管安心准备去上大学,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鼻头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您,张局长。”一场精心策划的“亲情秀”,
最终以一场彻底的决裂收场。我知道,事情还没完。林建国和刘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3媒体的效率是惊人的。当天下午,关于我的新闻就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全网。
《寒门状元泪诉血泪史:我不是扶弟魔,我是提款机!》《震惊!高考状元父母逼其让学,
索要百万奖金,断绝关系!》《教育局长当场震怒:决不允许“吸血鬼”父母毁掉国家栋梁!
》新闻里,我声泪俱下的控诉,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我父母贪婪丑恶的嘴脸,
以及那份白纸黑字的断绝关系声明,都被原原本本地呈现了出来。一时间,舆论哗然。
网络上对我父母的骂声铺天盖地。“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重男轻女到这种地步,
太可怕了!真为这个女孩感到心疼。”“支持状元妹妹!赶紧脱离这个原生家庭,
不然一辈子都被毁了!”“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这算不算是虐待?
”我们那个小小的村庄,也彻底“出名”了。村里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全都是来打听我们家情况的。村口更是围满了从十里八乡赶来看热闹的人,
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林建国和刘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连门都不敢出。
我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准备收拾我为数不多的行李。一进门,
一个茶杯就夹着风声朝我脸上砸了过来。我早有防备,头一偏,轻松躲过。
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你这个扫把星!白眼狼!
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刘芬像个疯子一样扑过来,张牙舞爪地要撕我的脸。
林建国也红着眼,抄起一旁的板凳就要朝我砸来。“你们干什么!”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一把将林建国和刘芬控制住。村长和几个村干部也跟在后面,
满脸的焦急和尴尬。“林建国!刘芬!你们还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村长气得胡子都在抖。“警察同志,你们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不孝女!
”刘芬还在疯狂地挣扎。为首的警察脸色一沉,厉声喝道:“都给我老实点!
林瑶同学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就等着坐牢吧!
”听到“坐牢”两个字,林建国和刘芬瞬间蔫了。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哭嚎和咒骂,
径直走进我那间阴暗潮湿的小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破旧的书桌。
我的所有家当,就是几件旧衣服和一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蛇皮袋,
默默地收拾着我的东西。警察和村干部就守在门口,生怕我再受什么伤害。就在这时,
林宝从他房间里冲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瑶!你真行啊你!
现在全村的人都看不起我们家!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
冷冷地看着他:“你做不了人,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跟你没关系?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把事情闹大,会变成这样吗?”林宝一脸的理直气壮。“哦?
”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所以,是我逼你们重男轻女的?是我逼你们打我骂我的?
是我逼你们抢我的大学名额的?林宝,你已经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别总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们一家人自己种下的因。
”“你……”林宝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还有,”我看着他,
一字一顿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你跟村里那帮二流子鬼混,
打牌赌钱,欠了一**债,指望着我这笔奖金给你还债吧?
”林宝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你胡说!我没有!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再看他,
拉上蛇皮袋的拉链,站起身,“警察同志,村长,我收拾好了。”村长叹了口气,
走过来说道:“瑶瑶啊,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去县里住,
学校给我安排了招待所。”我平静地回答。这是张局长特意安排的,在去大学报到前,
让我暂时脱离这个环境。“也好,也好。”村长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个人,
“你们一家子……唉!”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我背着我的蛇皮袋,在警察的护送下,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身后,传来刘芬撕心裂肺的咒骂声,
和林建国气急败坏的咆哮声。我一步都没有停。我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当一个人习惯了从另一个人身上吸血,一旦血源断了,他们只会变得更加疯狂。坐上警车,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村庄,我心里没有一丝留恋。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发来的:“林瑶同学,我们看到了你的新闻,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请你放心,清华大学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我们已经为你申请了最高额度的助学金和生活补助,并且为你预留了最好的宿舍。期待九月,
在清华园见到你。”紧接着,北京大学的短信也来了。内容大同小异,充满了关怀和支持。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眶有些发热。黑暗中,总有光亮。而我,正一步步地,
走向那片属于我的光明。4在县招待所住了两天,日子前所未有的清静。这两天,
我婉拒了所有媒体的采访,关掉手机,只想安安静静地看几本书。
清华和北大的招生老师都给我打了电话,诚挚地邀请我去他们的学校。经过慎重考虑,
我最终选择了清华大学的建筑系。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张局长也来看过我一次,
带来了好几家企业捐赠的奖学金,加起来足足有五十多万。加上市里和县里的奖励,
我银行卡里的数字,已经超过了一百万。这笔钱,我一分都没动。我心里很清楚,
这笔钱对我来说,既是保护,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只要这笔钱还在,林建国那一家人,
就绝对不会放过我。果然,平静的日子没过两天,麻烦就找上门了。这天下午,
我正在房间里看书,招待所的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谁?”我问。
“她说她是你姑姑。”我姑姑?林建国的妹妹,林建红?她来干什么?我心里升起一丝警惕,
但还是说道:“让她上来吧。”很快,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一个穿着时髦,
画着浓妆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她手里拎着一个果篮,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瑶瑶啊,
哎哟,姑姑可算见到你了!”林建红一进门,就想拉我的手,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姑姑,有事吗?”我语气平淡。林建红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
她把果篮放在桌上,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唉声叹气。“瑶瑶啊,你不知道,
你都上新闻了!姑姑看到新闻,心疼得一晚上没睡着觉!你爸妈也真是的,
怎么能这么对你呢?重男轻女要不得啊!姑姑从小就跟你爸说,女儿也是宝,得好好疼,
可他就是不听!”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我的脸色,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通情达理的好姑姑。
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我知道,她今天来,绝对不是为了替我打抱不平。果然,
铺垫了半天,她终于说到了正题。“瑶瑶啊,你看,现在事情闹成这样,
你爸妈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了。他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这几天在家里,饭也吃不下,
觉也睡不着,你妈都哭得快瞎了。”“他们让我来跟你说,让你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
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吧。毕竟是亲生父母,哪有隔夜的仇呢?”我差点笑出声来。知道错了?
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就不会派她来当说客,而是自己跪在我面前忏悔了。“姑姑,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可以回去了。”我打断她的话,声音冷了下来。“哎,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林建红有些急了,“瑶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是你也不能把事情做绝啊!你现在是高考状元,是名人了,
要是传出去你连亲生父母都不认,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是不是?”“我的名声,
就不劳您费心了。”“你……!”林建红见软的不行,脸色也沉了下来,“林瑶,
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爸妈,
你就有赡养他们的义务!你现在有钱了,拿一百万出来,给你弟弟买套房子,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我们就去法院告你!告你遗弃父母!”终于图穷匕见了。
原来是冲着我那一百万来的。“告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姑姑,
你大概是没看新闻吧?我跟我父母,已经签了断绝关系声明书,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力的。
从法律上讲,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赡养义务?不存在的。”“再说了,”我看着她,
眼神冰冷,“就算没有那份声明,要告也是我告他们!告他们虐待儿童,告他们遗弃罪!
你信不信,只要我把这些年的证据交上去,他们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
”林建红被我的话噎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显然没想到,我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侄女,
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还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你……你别吓唬我!我才不信!
”她嘴硬道。“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姑,
我还要看书,就不送了。”林建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终一跺脚,
恨恨地走了。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波试探。他们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我关上门,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喂,林瑶同学吗?
我是方律师,张局长让我联系你的。”“方律师,您好。”我深吸一口气,
“我可能需要您的帮助。”我将我姑姑上门威胁的事情,以及我的猜测,都告诉了方律师。
方律师听完后,沉吟了片刻,说道:“林瑶同学,你做得很对。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收集了你父母虐待你的一些证据,包括邻居的证词和你就医的记录。
他们要是敢起诉,我们奉陪到底。”“谢谢您,方律师。”“不过,”方律师话锋一转,
“我担心他们会用一些更极端的手段。比如,去你的学校闹事。”这正是我最担心的。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我不能影响学校的清誉。“方律师,我该怎么办?”“别怕。
”方律师的声音很镇定,“我已经和清华大学的保卫处取得了联系。他们会加强安保,
并且将你家人的照片列入黑名单,禁止他们进入校园。同时,
我也会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一旦他们靠近你,或者对你进行骚扰、威胁,
就可以直接报警拘留。”方律师的安排,让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果然,专业的事情,
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明白了。”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天空,
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你们想毁了我,我偏要活得比谁都精彩。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5姑姑林建红无功而返后,林家消停了几天。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天,
我接到了村长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急。“瑶瑶啊,不好了!你快看直播!
你弟弟林宝,在你家院子里要跳楼!”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开了手机。果然,
好几个本地的直播平台,都在直播我们家的情况。画面里,
我们家那个破旧的二层小楼的楼顶上,林宝正情绪激动地站在边缘,一条腿已经跨了出去,
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楼下,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消防队也铺好了救生气垫。林建国和刘芬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呼天抢地。“我的儿啊!
你可不能想不开啊!”“林瑶!你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是你逼死你弟弟的!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回来!”几个网红主播正举着手机,
对着这混乱的场面进行着“**解说”。“家人们!大家看到了吗!高考状元的亲弟弟,
因为姐姐的无情,被逼上了绝路!”“太可怜了!这对父母也太可怜了!
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成了状元,却连亲爹亲妈亲弟弟都不认了!
”“大家快把直播间分享出去!让我们一起谴责这个无情的女状元!让她回来救救她的弟弟!
”直播间的弹幕里,风向瞬间变了。“我去,这状元也太狠心了吧?再怎么说也是亲弟弟啊!
”“为了钱,连亲情都不要了?这种人读再多书有什么用?”“楼上的圣母别叫了,
你们没看之前的新闻吗?是她家里人先吸血的!”“那也不能逼死人啊!一条人命啊!
”我冷冷地看着屏幕上那场拙劣的表演。用跳楼来逼我?林宝从小就怕死,
连打针都要哭半天,他会舍得跳楼?这不过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道德绑架的闹剧罢了。
目的,还是为了钱,为了逼我妥协。手机响了,是负责这起事件的警察打来的。“林瑶同学,
你弟弟林宝指名要见你,说见不到你,他立刻就跳下去。你看……”“他不会跳的。
”我平静地说道。“可是……现在情况很紧急,舆论压力也很大。我们希望你能过来一趟,
至少先稳住他的情绪。”警察的语气很为难。我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必须去。
我若是不去,他们就会永远抓住这个“把柄”,说我见死不救,把我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
我必须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撕碎他们最后的伪装。“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
我立刻联系了方律师。“方律师,他们开始行动了。”“我看到了。”方律师的声音很冷静,
“你别慌,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计划来。我已经通知了记者,
他们会从另一个角度来报道这件事。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小心。
”“我明白。”半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村口。我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那些网红主播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瞬间将我团团围住。“林瑶!你终于肯回来了!
”“你弟弟都要跳楼了,你现在才来,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快去劝劝你弟弟吧!
你难道真的想看到他死吗?”我没有理会他们,在两名警察的保护下,艰难地穿过人群,
走到了警戒线内。我抬起头,看向楼顶的林宝。他看到我,立刻激动起来,
指着我大喊:“林瑶!你这个**!你终于肯露面了!”“你把我害得这么惨,
现在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今天就死给你看!”说着,
他身体又向外探了探,引起楼下一片惊呼。刘芬立刻配合地哭嚎起来:“儿啊!
你别做傻事啊!林瑶,你快给你弟弟跪下!求他下来!都是你的错!
”我看着楼顶上那个虚张声声势的男人,看着地上那个撒泼打滚的女人,心中一片冰冷。
我拿起警察递过来的扩音器,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林宝,你想死?
”我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人想到,我会这么问。林宝也愣了一下,
随即更加激动:“对!我就是想死!都是被你逼的!”“好啊。”我点点头,
语气平静得可怕,“你想死,可以。但在你死之前,我们先把账算清楚。
”“算……算什么账?”林宝有些懵。“第一笔账。”我举起一根手指,“你十八岁那年,
在外面跟人赌钱,欠了三万块。是爸**着我,
把我辛辛苦苦攒了三年的学费拿去给你还了债。这笔钱,你什么时候还?”林宝的脸色变了。
“第二笔账。”我继续说道,“你去年偷偷拿了家里的地契,抵押给***,借了十万块。
最后利滚利滚到二十万,追债的人天天上门。还是我,去工地给人搬了一个暑假的砖,
又找所有我认识的人借钱,才帮你把窟窿堵上。这笔钱,你什么时候还?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还有这种事?”“原来这个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第三笔账。”我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为了买最新的游戏机,
偷了奶奶准备看病的救命钱。奶奶气得犯了心脏病,差点没抢救过来。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我……我没有!你胡说!”林宝开始慌了,眼神躲闪。“我有没有胡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村东头的王三,西头的李四,还有镇上的‘龙哥’,
要不要我把他们都请过来,跟你当面对质?”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林宝的心上。他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惨白。“林宝,你不是想死吗?
你不是觉得活着没意思吗?”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欠了这么多债,
伤害了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早就该死了!你今天要是真有种,就从上面跳下来!
我亲自给你买最好的棺材!”“但是!”我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是没种,
只是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逼我,那我告诉你,没用!”“从今天起,你的死活,
与我林瑶再无半点关系!你就是死在外面,也别指望我给你收尸!”说完,
我把扩音器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操作惊呆了。
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啊!难道不应该是姐姐哭着下跪,求弟弟不要死吗?
怎么变成姐姐催弟弟去死了?楼顶的林宝,彻底傻眼了。他站在楼顶边缘,跳也不是,
不跳也不是,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看起来滑稽又可悲。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以死相逼,
我一定会妥协。他没想到,我竟然比他还狠!我走到警戒线外,正准备离开。突然,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闷响。我回头一看。林宝没有跳下来。是刘芬,她见一计不成,
竟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林建国立刻抱着她,大声哭喊:“来人啊!救命啊!
我老婆被气死了!林瑶,你这个杀人凶手!”新一轮的闹剧,又开始了。
6刘芬的“昏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现场就有医护人员,简单检查了一下,
发现她只是情绪激动,加上可能一天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根本没什么大碍。
这场精心导演的“跳楼逼宫”大戏,最终以林宝被警察灰溜溜地劝下来,
刘芬被抬上救护车拉去镇卫生院“输液”而狼狈收场。我在方律师派来的人的护送下,
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车上,我看着手机上那些直播间里风向的再次转变,
心中毫无波澜。“**!这反转!原来弟弟是个赌棍无赖啊!”“我就说嘛,
状元妹妹那么可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那么狠心!”“一家子戏精,拿跳楼当儿戏,
博取同情,太恶心了!”“心疼状元,这是什么吸血鬼家庭啊,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方律师的安排起到了作用。那些他请来的正规媒体记者,清晰地记录下了我说的每一句话,
并将林宝过往的劣迹迅速扒了出来,公之于众。舆论的天平,再次,也是彻底地倒向了我。
林家,已经彻底成了全国人民眼中的一个笑话。回到招待所,我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这场闹剧,应该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了。然而,
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程度。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是“龙哥”。
那个镇上放***的头子。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纹着花臂、面相不善的壮汉。他们没有硬闯,
而是让招待所前台给我打了电话。“林**,别怕。”电话里,
龙哥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客气,“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就是想跟你聊聊你弟弟那笔账。
”我皱了皱眉。林宝欠他的钱,我上次不是已经还清了吗?虽然心里疑惑,
但我还是让他们上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说清楚。
我没有让他们进房间,而是约在了招待所一楼的茶座。龙哥看起来三十多岁,
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他看到我,竟然笑了笑,
露出一口白牙。“林**,状元郎,久仰大名。”他示意手下人站远点,
自己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龙哥,有事请直说。”我开门见山。“爽快!
”龙哥打了个响指,“林**,我就不绕弯子了。你弟弟林宝,
前两天又从我这里借了二十万。”“什么?”我心头一震。“你别激动。”龙哥摆摆手,
“这笔钱,我没借给他。但是呢,你爸妈,林建国和刘芬,亲自过来给我做了担保,
还把你们家那栋破楼的房产证押
更新日期2025-12-26 1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