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修的新婚日,水晶灯璀璨如星,宾客满座,唯独不见新娘沈疏萤。他攥着戒指盒,
指节发白,听着助理的汇报:“沈**在城郊疗养院,程屿先生……情绪崩溃。
”那个沈疏萤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在她婚礼当天“旧疾复发”。
靳砚修面无表情地宣布婚礼结束,转身时,眼底寒冰碎裂,燃起焚尽一切的烈焰。
“游戏开始了。”他对着空荡的新娘休息室低语。猎杀,没有规则,只有毁灭。
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眼的光,将靳砚修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映得流光溢彩。
他站在宴会厅最前方,身姿挺拔如松,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却像覆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的甜腻和鲜花的馥郁,底下宾客的窃窃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蚊蚋,
嗡嗡地钻进他的耳朵。“吉时都快过了,新娘子怎么还没来?”“是啊,
靳总脸色不太好看……”“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靳砚修的目光扫过腕表,
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每一下都像敲在他的神经上。距离预定仪式开始的时间,
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五分钟。他身边的位置,空得刺眼。那本该站着沈疏萤,他今天的新娘。
助理林铮脚步匆匆地从侧门挤进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几乎是冲到靳砚修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靳总……”靳砚修没有回头,
视线依旧落在前方那扇紧闭的、本该由新娘父亲挽着她走出来的华丽大门上,
声音冷得像冰:“说。”林铮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找到沈**了。
她……她在城郊的‘静心苑’疗养院。”靳砚修的下颌线骤然绷紧。林铮的声音更低,
几乎只剩下气音:“程屿先生……那边的人说,程先生今天下午突然情绪崩溃,
情况非常不稳定,有严重的自残倾向,疗养院紧急联系了沈**……沈**她……赶过去了,
一直守在那里。”“程屿。”靳砚修缓缓地、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
舌尖仿佛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味。那个沈疏萤藏在心底多年、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那个据说当年为了救她,落下严重心理创伤和身体残疾的男人。
他成了他靳砚修新婚日最大的笑话。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
越收越紧。他精心筹备的盛大婚礼,他靳砚修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竟然败给了一个“情绪崩溃”的旧情人?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带起一阵冷风。
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宾客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探究、疑惑,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靳砚修拿起司仪颤抖着递过来的麦克风,
深邃的眼眸扫过全场,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沉沉的、令人心悸的寒潭。
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清晰、平稳,
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感谢诸位今日拨冗莅临。很遗憾,
由于新娘沈疏萤**的个人原因,无法出席婚礼仪式。”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故此,我宣布,婚礼取消。招待不周,请各位自便。
”没有解释,没有歉意,只有冰冷的宣告。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死一般寂静。随即,
巨大的哗然如同潮水般爆发开来。“取消?!”“天啊!真的出事了!
”“沈疏萤她……她到底干什么去了?”靳砚修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将麦克风随手丢给僵住的司仪,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宴会厅侧门走去。林铮立刻跟上,
额头的汗更多了。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喧嚣、震惊和议论。
走廊里只剩下他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回响,一声声,敲在死寂的空气里,
也敲在他翻涌着滔天怒火的胸腔。他没有去休息室,没有去任何地方,径直走向电梯。
林铮小跑着跟上,大气不敢出。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镜面映出靳砚修毫无表情的脸,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深处仿佛有岩浆在奔涌,
即将冲破冰封的地壳。“靳总,我们现在……”林铮小心翼翼地开口。“去静心苑。
”靳砚修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林铮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是。”林铮立刻应下,
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按钮。电梯平稳下行。靳砚修看着镜中的自己,
看着那身象征着幸福和承诺的礼服,只觉得无比讽刺。他缓缓抬起手,抚上左胸口袋的位置,
那里,本该别着一朵娇艳的新郎襟花。他手指用力,
将那朵昂贵的、由荷兰空运而来的厄瓜多尔玫瑰狠狠扯下,揉碎在掌心。
鲜红的花汁沾染了他修长的手指,如同淋漓的血。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地下停车场特有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靳砚修迈步而出,
走向他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宾利慕尚。司机早已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他坐进去,
身体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却感觉不到丝毫舒适。他摊开手掌,
看着掌心那团被***得不成样子的花瓣和汁液,然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收紧拳头。
黏腻的花汁从指缝间渗出,带着一种残忍的触感。“开车。”他命令道,声音低沉得可怕。
车子无声地滑出车位,驶离这栋充满虚假祝福和巨大耻辱的酒店。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
光影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明明灭灭。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是沈疏萤穿着婚纱试妆时,
对着镜头露出的、带着羞涩和期待的笑容。那笑容曾经让他觉得,
或许冰冷的商业联姻也能开出不一样的花。现在看来,愚蠢至极。他指尖冰冷地划过屏幕,
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早已准备好的、关于程屿的一切。
从程屿那家靠着沈家暗中输血才勉强维持运转的小型建筑设计工作室“屿光”,
到他名下几处房产的详细地址,
甚至包括他近期的银行流水和心理诊疗记录(部分通过特殊渠道获得)。
资料详尽得令人发指。靳砚修的目光落在程屿工作室的财务报告上,
那上面触目惊心的赤字和即将到期的银行***,像是最甜美的诱饵。
他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冰冷,残忍。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靳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干练的男声。“秦律师,”靳砚修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立刻联系‘屿光设计’最大的那家材料供应商‘宏达建材’。
告诉他们,靳氏集团愿意以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
收购他们手里所有即将供给‘屿光’的那批核心进口环保板材。立刻,马上。违约金,
靳氏三倍支付。”电话那头的秦律师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惊了一下,
但专业素养让他立刻反应过来:“明白,靳先生。我马上去办,保证在明天中午之前,
让宏达的货出不了库,也到不了‘屿光’的手上。
程屿那边……他那个新接的**办公楼改造项目,下周必须进场,就指着这批板材开工。
”“很好。”靳砚修挂断电话。他靠回椅背,闭上眼睛。车厢内一片死寂,
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掌心残留的花汁黏腻冰冷,如同他此刻的心境。沈疏萤,程屿。
你们毁了我的婚礼,毁了我靳砚修的脸面。那么,就准备好,用你们的一切来偿还。猎杀,
开始了。没有怜悯,没有规则,只有彻底的、冰冷的毁灭。他要看着他们,
一步步坠入他亲手为他们掘好的深渊,万劫不复。而这场复仇盛宴的开胃菜,
就从程屿赖以生存、视若生命的“屿光设计”开始。他要让那个“情绪崩溃”的白月光,
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绝望。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朝着城郊的“静心苑”疗养院驶去。
靳砚修要去亲眼看看,他那位“情深义重”的新娘,是如何在她白月光的病榻前,
践踏他靳砚修的尊严的。他要记住这一刻的耻辱,让它成为焚烧敌人最炽烈的火焰。
已深度思考黑色宾利像一道沉默的幽灵,撕开城郊浓重的夜色,
最终停在“静心苑”疗养院那扇森严的雕花铁门外。这里远离市区,
只有零星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四周寂静得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呜咽。靳砚修推门下车,
昂贵的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叩响。他没有换下那身新郎礼服,
深色的布料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左胸口袋处被揉碎玫瑰汁液染上的暗红污渍,
像一块凝固的血痂,刺眼地宣告着这场婚礼的结局。林铮紧随其后,大气不敢喘。
疗养院的值班护士显然认出了这位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男人,
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慌乱:“靳、靳先生?您怎么……”“沈疏萤在哪间病房?
”靳砚修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冰冷的目光扫过护士胸牌,
“程屿的。”护士被他眼神里的寒意慑住,
下意识地指向走廊深处:“在……在A区307特护病房。”靳砚修不再多言,迈开长腿,
径直朝着指示的方向走去。皮鞋踏在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走廊地砖上,
发出规律而沉重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鼓面上,敲击着这死寂空间的神经。
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呛人,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精神疾病疗养机构特有的压抑气息。
307病房的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柔和的灯光。靳砚修在门前停下脚步。他没有立刻推门,
只是透过那道狭窄的门缝,冷冷地望进去。病房里很安静。程屿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靠坐在床头,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抽干了精气神的颓败。
他的一只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透出一点暗红——那是“自残”的痕迹。而沈疏萤,
他今天的新娘,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他为她挑选的、价值连城的VeraWang定制主纱。
层层叠叠的昂贵蕾丝和曳地的洁白裙摆,此刻却像一堆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堆在冰冷的、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板上,沾上了灰尘。她精心盘好的新娘发髻有些松散,
几缕碎发垂落在颊边,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有些斑驳,眼线晕开,
留下狼狈的黑色痕迹。她微微倾身,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无比温柔地,用棉签蘸着水,
轻轻湿润程屿干裂的嘴唇。她的眼神专注而哀伤,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担忧,
仿佛床上这个男人才是她世界的中心,是她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珍宝。“阿屿,
慢点…喝点水…”她的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感觉好点了吗?
还疼不疼?”程屿虚弱地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涣散地落在沈疏萤脸上,嘴唇翕动,
萤…对不起…又…又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是你…你的婚礼…”他脸上露出痛苦和自责的神情,
挣扎着想坐直一点。“别动!”沈疏萤立刻按住他,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别管什么婚礼!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你答应我,别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看到你这样,
我…”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程屿盖着的被子上,
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是我没用…”程屿痛苦地闭上眼,眼角也渗出湿意,
“我控制不住…那些画面…那些声音…又来了…萤萤,我是不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我只会拖累你…”“不许你这么说!”沈疏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阿屿,你忘了吗?当年要不是你推开我,被车撞成重伤的是我!
是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婚礼算什么?靳砚修算什么?他们都不重要!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萤萤…”程屿睁开眼,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感动,有依赖,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病态的占有欲。病房外,靳砚修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门缝里透出的光,切割着他冷硬的侧脸。他听着里面那番“感人肺腑”的对话,
看着沈疏萤对另一个男人毫不掩饰的、甚至超越了她自己婚礼的深情与维护,
看着程屿那副脆弱又带着隐秘掌控欲的姿态。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暴戾,如同岩浆,
在他胸腔深处轰然炸开!瞬间席卷了所有的理智。原来如此。“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婚礼算什么?靳砚修算什么?他们都不重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他的心脏,再用力搅动。他精心挑选的婚纱,他给予她的盛大婚礼,
他靳砚修这个人,在她沈疏萤心里,竟然只是“不重要”的陪衬?
只是为了偿还她对另一个男人愧疚的、可以随时牺牲的祭品?他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个被新婚妻子在婚礼当天为了旧情人无情抛弃的笑话!靳砚修垂在身侧的手,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毒蛇。
他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黑暗风暴。
他猛地抬脚——“砰!”一声巨响,虚掩的病房门被狠狠踹开,重重地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病房内温情脉脉的气氛瞬间被撕得粉碎!
沈疏萤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当看清门口那个如同地狱修罗般的身影时,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惊恐的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程屿也惊得身体一缩,
看向靳砚修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敌意,下意识地往沈疏萤身后躲。靳砚修一步步走进病房,
每一步都带着千钧的重量,踩在沈疏萤的心尖上。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门口的光源,
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将病床上的两人完全笼罩。他停在沈疏萤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冰冷地扫过她身上那件沾了灰尘的婚纱,扫过她哭花的脸,最后,
定格在她那双写满惊惶和心虚的眼睛里。“靳…靳砚修…”沈疏萤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下意识地站起身,试图解释,“你…你怎么来了?阿屿他…他情况很不好,我…”“闭嘴。
”靳砚修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刀,瞬间割断了沈疏萤所有的话语。那声音里蕴含的寒意,
让她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他微微倾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
刮过沈疏萤的脸颊,最终落在她因为紧张而紧握的双手上——那上面,空空如也。没有戒指。
“我的新娘,”靳砚修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
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病房里,“穿着我为你买的婚纱,在我为你准备的婚礼上,
缺席了整整两个小时十七分钟。”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病床上瑟瑟发抖的程屿,
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就是为了在这里,伺候你的…旧情人?”“靳砚修!
你说话放尊重点!”程屿像是被**到了,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色厉内荏地喊道,
“萤萤是担心我!她不是你的附属品!”“附属品?
”靳砚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冰冷,“程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
死死锁住程屿:“她沈疏萤,今天,在法律上,在所有人面前,已经是我靳砚修的妻子!
她身上这件婚纱,是我靳砚修买的!她沈家现在还能苟延残喘,
靠的是我靳砚修手指缝里漏出去的项目!而你——”靳砚修的声音陡然拔高,
着***般的威压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靠着沈家施舍、靠着女人怜悯才能活下去的废物!
需要靠‘情绪崩溃’、‘自残’这种下作手段来博取关注、甚至不惜毁掉别人婚礼的可怜虫!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你!
”程屿被这毫不留情的羞辱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青,呼吸急促,指着靳砚修,
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只剩下剧烈的喘息。“靳砚修!你太过分了!”沈疏萤尖叫起来,
扑到程屿身前,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泪流满面地瞪着靳砚修,“阿屿他有病!
他控制不了自己!你怎么能这样说他!是我自己要来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冲你来?
”靳砚修像是终于听到了最想听的话,他缓缓直起身,
冰冷的目光重新落在沈疏萤那张写满“正义”和“牺牲”的脸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沈疏萤,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为了你的‘救命恩人’,
为了你‘还不清’的债,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的婚姻,包括我靳砚修的脸面?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毁灭性。沈疏萤被他看得心底发寒,
但还是倔强地咬着唇:“我…我只是不能看着他出事…”“好一个‘不能看着他出事’。
”靳砚修点了点头,嘴角那抹残忍的弧度更深了,“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好好看着。
”他微微侧头,对着门口如同影子般存在的林铮,清晰地下达了第一个指令,声音不大,
却如同死神的宣判,冰冷地回荡在病房里:“林铮,通知‘静心苑’院长。从即刻起,
停止程屿先生在这里的一切‘特殊’护理待遇。
所有由沈家额外支付的、超出基础医疗范围的服务和药物,全部取消。他,
只配享受最基础的、国家规定的精神疾病患者最低保障治疗。”“靳砚修!你敢!
”沈疏萤失声尖叫,脸色煞白如纸。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程屿的病情需要昂贵的进口药物和专业的心理干预,一旦停止,后果不堪设想!
“你看我敢不敢。”靳砚修看都没看她,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扫过程屿瞬间变得惊恐绝望的脸,“程先生,好好享受你的‘基础治疗’。
希望你的‘情绪’,能像你今天的‘崩溃’一样,收放自如。”“不!不要!
”程屿彻底慌了,挣扎着想下床,却被沈疏萤死死抱住,“萤萤!救我!他会毁了我的!
他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沈疏萤抱着程屿,泪如雨下,抬头绝望地看着靳砚修,
声音破碎:“靳砚修!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谋杀!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别动阿屿!求你了!
”“求我?”靳砚修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他微微俯身,
凑近沈疏萤泪痕交错的脸,近得能感受到她恐惧的呼吸。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
只有他们三人能听清:“沈疏萤,你的‘求’,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他直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这对在绝望中相拥的“苦命鸳鸯”,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嫉妒,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漠然和…即将开始狩猎的残酷兴奋。“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留下这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病房,
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彻底甩在身后。黑色的礼服下摆,
在冰冷的走廊灯光下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林铮立刻跟上,小心地汇报:“靳总,
秦律师那边已经办妥。宏达建材的老板很识相,已经同意立刻终止和‘屿光设计’的合同,
那批板材,明天一早就会运到我们指定的仓库。违约金三倍,已经打过去了。”“嗯。
”靳砚修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脚步未停,“通知银行信贷部,
程屿名下‘屿光设计’那笔下周到期的两千万***,提前进入催收程序。明天一早,
我要看到催收函送到他工作室。”“是!”林铮心头一凛,立刻记下。
这是要彻底断了程屿的资金链,釜底抽薪!“还有,”靳砚修走到疗养院门口,
夜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噬人寒芒的眼睛,“查清楚,
沈家最近在谈的那个城东旧改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告诉他们,靳氏,
愿意提供‘全方位’的支持。”林铮瞬间明白了。这是要利用靳氏庞大的资源和人脉,
直接狙击沈家的核心项目!让沈家自顾不暇,彻底斩断沈疏萤可能用来支援程屿的后路!
老板这是要双管齐下,同时扼住程屿和沈家的咽喉!“明白!我立刻去办!
”林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害怕,
而是被这***万钧、精准狠辣的报复手段所震撼。靳砚修坐进车里,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是沈疏萤抱着程屿痛哭的画面,
是她那句“靳砚修算什么”的绝情话语。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玫瑰汁液的黏腻感。
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那已经干涸发暗的红色污渍,然后,再次一点点收紧。这一次,
他要捏碎的,是他们的命运。车子无声地驶入浓重的夜色。复仇的齿轮,在冰冷的指令下,
开始高速、精准、无情地转动。程屿的工作室,沈家的项目,都只是开胃小菜。他要的,
是彻底的毁灭,是看着他们从云端跌入泥沼,在绝望中挣扎哀嚎,却找不到一丝救赎的光。
沈疏萤,程屿。好好享受,我靳砚修为你们准备的“新婚贺礼”。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靳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却驱不散这里弥漫的冰冷气息。靳砚修已经换下了那身耻辱的新郎礼服,
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
眼神锐利如鹰,快速扫过上面的数字和条款,仿佛昨夜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只有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意,无声地昭示着风暴的中心就在这里。
内线电话响起,是秘书恭敬的声音:“靳总,秦律师到了。”“让他进来。
”靳砚修头也没抬。秦律师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步履沉稳,
脸上带着专业律师特有的冷静:“靳先生,
宏达建材的合同终止协议和违约金支付凭证已经办妥,文件在这里。另外,
‘屿光设计’的催收函,银行方面已经确认,会在上午十点整,准时送达程屿的工作室。
”“很好。”靳砚修终于抬眼,目光落在秦律师身上,“程屿工作室的财务状况,摸清了吗?
”“非常清楚。”秦律师打开文件夹,抽出一份报告,
“‘屿光设计’目前最大的项目就是那个**办公楼改造,前期投入巨大,
几乎押上了程屿所有的流动资金和部分固定资产抵押***。宏达这批核心板材被我们截胡,
他短期内不可能找到同等质量和价格的替代品,项目必然无法按时开工。按照合同,
他需要支付巨额违约金。同时,我们让银行提前催收那两千万***,他根本无力偿还。
双重压力下,最迟一周,‘屿光设计’的资金链就会彻底断裂,面临破产清算。
”靳砚修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为对手的倒计时。
“破产清算?”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太便宜他了。我要他活着,
清醒地看着他视若生命的东西,一点一点被碾碎。”秦律师心领神会:“明白。
我们已经在接触‘屿光’的几个核心设计师和项目经理,开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只要程屿一倒,这些人会立刻带着手上的项目资源和客户资料,跳槽到我们指定的新公司。
‘屿光’将只剩下一个空壳和一堆债务。”釜底抽薪,连根拔起。
靳砚修满意地点点头:“沈家那边呢?”“城东旧改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是‘鼎峰建设’。
他们的负责人收到我们的暗示后,非常积极。”秦律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鼎峰本身实力不弱,只是缺乏关键性的政策支持和资金底气。
我们只需要在几个关键的审批环节‘轻轻推一把’,再承诺提供一笔低息过桥资金,
鼎峰拿下那个项目,让沈家彻底出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沈家在这个项目上押注很大,
前期投入不少,一旦失败,资金压力会非常大。”“推。”靳砚修只吐出一个字,
冰冷而决绝。他要沈家也尝尝被逼到悬崖边的滋味,看沈疏萤还拿什么去“救”她的阿屿。
“是。”秦律师合上文件夹,“另外,关于疗养院那边…程屿的基础治疗已经开始。不过,
沈**似乎没有离开,一直守在病房外。”靳砚修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听到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的消息。“随她。”他漠然道,
“让人‘关照’一下程屿的主治医生,告诉他,程先生的病情需要更‘深入’的观察和治疗。
我听说,国外有一种针对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新型药物组合,效果显著,
但…副作用也相对‘独特’一些。”秦律师瞬间明白了靳砚修的暗示。
这是要在程屿的“病”上做文章!那种所谓的“新型药物组合”,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副作用很可能是加剧精神紊乱、产生药物依赖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老板这是要程屿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彻底“崩溃”!“我立刻去安排,
确保程先生能接受到最‘先进’的治疗方案。”秦律师的声音依旧平稳,
但眼底深处也掠过一丝寒意。得罪这位活阎王,真是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秦律师离开后,
办公室恢复了寂静。靳砚修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依旧是沈疏萤穿着婚纱试妆的照片。
他指尖冰冷地划过,将那张刺眼的壁纸删除,换成了纯黑的背景。就在这时,
他的私人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沈疏萤”。
靳砚修看着那不断闪烁的名字,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他任由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十几秒,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时,才慢条斯理地划开了接听键,
将手机放到耳边,却没有说话。“靳砚修!靳砚修你接电话!你说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疏萤嘶哑崩溃的哭喊声,
背景音里似乎还有程屿痛苦的**和砸东西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停掉阿屿的药!
银行的人来催债!他的工作室完了!你非要逼死他吗?!你这个魔鬼!你答应过会帮沈家的!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靳砚修静静地听着她歇斯底里的控诉,等她喊得声嘶力竭,
气息不稳时,才用平静得可怕的语调开口,声音透过电波,
清晰地传到沈疏萤耳中:“沈疏萤,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什么日子?
”电话那头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靳砚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液,
缓缓注入:“昨天,是我靳砚修的新婚日。我的新娘,穿着我买的婚纱,为了另一个男人,
让我在全城名流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你问我为什么?因为,这是你们应得的。
”“不…不是这样的…”沈疏萤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阿屿他当时真的快不行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婚礼…婚礼我们可以补办…我求求你,
放过阿屿,放过沈家…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立刻回来!我…”“回来?
”靳砚修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残忍,
“沈疏萤,你以为我靳砚修这里是什么地方?垃圾回收站吗?你为了你的白月光,
可以像丢垃圾一样丢掉我的婚礼,丢掉我的脸面。现在,你觉得一句轻飘飘的‘回来’,
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你,
和你那个宝贝阿屿,现在只配待在你们该待的泥潭里。好好享受,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这才刚刚开始。”“靳砚修!你不能这样!你…”沈疏萤的尖叫再次响起。
靳砚修没有再给她任何废话的机会,直接切断了通话,并将这个号码拖入了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净了。他随手将手机丢在桌上,仿佛丢开一件肮脏的垃圾。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上面正显示着股市行情。沈氏集团的股票代码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绿色箭头,
跌幅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扩大。显然,婚礼取消的负面消息,
加上靳氏暗中狙击其核心项目的风声,已经开始在市场上发酵。靳砚修端起手边的黑咖啡,
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快意。
他看着那不断下跌的曲线,如同欣赏一幅美妙的画卷。这只是利息。沈疏萤,程屿。
你们欠我的,要连本带利,用血泪来还。程屿的世界,在短短三天内,彻底崩塌。
“屿光设计”工作室里,一片愁云惨淡,如同灵堂。银行催收函像索命符一样贴在公告栏上,
鲜红的印章刺得人眼睛生疼。几个核心骨干设计师和项目经理的辞职信,
如同雪片般堆在他的办公桌上,措辞客气而疏离,理由千篇一律——“寻求更好的发展”。
“王工!李经理!你们…你们不能走啊!”程屿追到门口,脸色灰败,眼窝深陷,
短短几天仿佛老了十岁,他抓住一个正要离开的项目经理的胳膊,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
“那个**项目…我们还有机会的!
只要找到替代的板材…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被他抓住的李经理用力甩开他的手,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程总,别这样。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靳氏旗下的‘创域设计’开出的条件,我们没法拒绝。
至于那个项目…银行催债,材料断供,违约金压顶,您觉得还有机会吗?别拖累大家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晦气沾染。
其他几个准备离开的员工也低着头,匆匆绕过呆立当场的程屿,鱼贯而出。偌大的办公区,
瞬间空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刚毕业不久、无处可去的新人,惶惶不安地坐在工位上。
程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玻璃门。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工作室,他引以为傲的事业,
在靳砚修轻描淡写的几个指令下,如同沙堡般轰然倒塌,连一丝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材料供应商打来的,语气强硬地催讨违约金。接着是合作方,
通知他项目无限期暂停,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每一个电话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他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上。“啊——!”程屿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屏幕瞬间碎裂!他双手**头发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剧烈颤抖。靳砚修!都是靳砚修!那个魔鬼!他毁了他的一切!
更让他恐惧的是身体的变化。疗养院换上了所谓的“新型治疗方案”,那些药吃下去后,
并没有让他感觉平静,反而带来一种诡异的亢奋和难以言喻的焦躁感。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眼前时常出现扭曲的光影和模糊的幻听,
情绪像坐过山车一样剧烈起伏,时而狂躁易怒,砸东西打人,
时而又陷入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抑郁,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不,
是比疯了更可怕!那些药…那些药有问题!“医生!医生!给我换药!我不要吃这些!
”程屿在病房里对着护士嘶吼,眼神狂乱。护士面无表情,语气公式化:“程先生,
这是最新的治疗方案,对您的病情有好处,请配合治疗。”说完,强行按住他,
将药片塞进他嘴里,灌水送下。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弥漫开,程屿感到一阵阵恶心和眩晕。
他看着护士冷漠的脸,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靳砚修…他不仅要毁了他的事业,还要彻底毁了他这个人!与此同时,
沈家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沈家别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沈父沈振邦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沈母在一旁低声啜泣。
“爸!妈!你们想想办法啊!”沈疏萤哭得眼睛红肿,形容憔悴,
早已没了昔日沈家大**的光彩。她刚从疗养院回来,
程屿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和工作室破产的消息,几乎将她击垮。“阿屿他快不行了!
他的工作室没了,还欠了那么多债!银行要收他的房子!
疗养院…疗养院给他用的药…他变得好可怕!靳砚修他…他这是要阿屿的命啊!”“够了!
”沈振邦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杯跳了起来,他怒视着女儿,“你现在知道哭了?
早干什么去了?!婚礼当天跑去陪那个程屿!
你把靳砚修的脸面、把我们沈家的脸面都丢尽了!现在知道求救了?晚了!”“爸!
我当时是真的没办法!阿屿他…”“他什么他!”沈振邦粗暴地打断她,额上青筋暴跳,
“一个废物!一个累赘!他当年救了你,我们沈家这些年给他的钱、给他找的关系还少吗?
足够还他十条命了!是你自己拎不清!非要把沈家拖下水!现在好了!靳砚修翻脸了!
城东的项目被鼎峰抢走了!银行那边也在收紧我们的***!股价天天跌!沈家几十年的基业,
就要毁在你这个不孝女手里了!”沈振邦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沈疏萤心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爸…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屿…他是因为我才…”“闭嘴!
”沈母也忍不住了,哭着喊道,“疏萤!你醒醒吧!那个程屿就是个无底洞!
他现在自身难保,还连累我们全家!靳砚修的手段你还没看清楚吗?
他是要我们沈家给程屿陪葬啊!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去求靳砚修!求他高抬贵手!
你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他总得顾忌点脸面吧?”“回去求他?
”沈疏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露出凄惨又绝望的表情,“妈!他把我拉黑了!
他根本不会见我!他恨死我了!他就是要看着我和阿屿一起死!
”“那你就去靳氏集团门口堵他!去他家里跪着求他!”沈振邦吼道,眼中布满血丝,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沈家破产,看着你妈和我流落街头吗?沈疏萤!这是你惹出来的祸!
你必须去解决!”父母的指责和逼迫,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沈疏萤。
她看着父亲狰狞的脸,母亲绝望的泪眼,再想到疗养院里程屿痛苦扭曲的模样,
巨大的痛苦和窒息感将她紧紧攫住。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几步,
声音嘶哑地喊道:“好!我去!我去求他!我去给他磕头!我去给他当牛做马!
只要他肯放过你们!放过阿屿!”她说完,转身冲出了家门,泪水在风中肆意流淌。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必须去面对那个魔鬼,哪怕被他撕碎。
沈疏萤真的去了靳氏集团。她穿着简单的衣服,素面朝天,憔悴不堪,
站在靳氏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下,显得渺小而卑微。她试图进入大厦,
却被前台和保安客气而坚决地拦下。“对不起,沈**,没有预约,您不能上去见靳总。
”“沈**,请您离开,不要让我们为难。”她在大厅里等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
像一尊绝望的雕塑,引来无数员工好奇或同情的目光。直到华灯初上,
大厦里的人流渐渐稀少。终于,那部总裁专属电梯的门开了。
靳砚修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穿着挺括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气场强大,
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他目不斜视地朝着大门走去,
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角落里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靳砚修!
”沈疏萤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冲了过去,
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这突兀的举动让周
更新日期2025-12-26 1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