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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是谁?”陆闻洲声音很冷,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简安夏的面前。

她看到他脸上的怒意,却有些不明白他为何生气。

“村里的,叫林子轩,明年考大学,来跟我买椅子的。”

自从知道陆闻洲喜欢她的母亲后,简安夏一秒都不想和陆闻洲多待。

她害怕自己看到那张曾经日思夜想的脸,会痛苦,会愤怒。

简单回复这一句后,简安夏就转身准备回房间睡觉了。

一整天,经历了很多事,情绪跌宕起伏,她已经很累了。

没承想,陆闻洲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他是军人,力气很大,简安夏挣脱不开,手腕上很快浮现出一道红痕。

耳边响起对方沉声的质问:“卖椅子?卖椅子还要和对方嬉笑?简安夏,你还记得你是军嫂?他给你什么?拿出来销毁。”

简安夏愣住了。

她和林子轩清清白白,林子轩只是知道,她经常被自己的母亲打,他觉得她可怜,才给她这么一支药膏,怎么到陆闻洲眼里,就成了她不守妇道了?

怔愣间,陆闻洲的手已经伸进了简安夏的口袋,要将那支药膏收走。

她拼命挣扎:“陆闻洲,你疯了?我和林子轩差了6岁,我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简安夏就说不下去了。

陆闻洲和她的母亲差了8岁,他却对她母亲情根深种,不惜娶了她,只为了光明正大地照顾她的母亲......

简安夏眼眶一红,连日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在此刻爆发,她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可这一幕落在陆闻洲眼里,就变了一层味道。

他不顾简安夏的挣扎,拿起那支药膏就扔出了院外。

随后,大步走向屋内,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就是让你站一夜的军姿,都是轻的。”

陆闻洲进屋前,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紧闭的屋门,简安夏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撕扯***,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死死咬住下唇,想将眼泪憋回去,下腹却一阵刺痛。

她低下头,只见鲜血从她的大腿一滴滴流下,在月光下异常骇人。

“陆闻洲......救我......”

眼看着地上已经汇聚一滩血迹,简安夏便是再迟钝,也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月事本就推迟了一个月。

她朝屋内求救,可门窗紧闭,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微弱,陆闻洲根本听不到。

是散步路过的隔壁家李婶将她送去了村卫生所。

“胎心本来就不稳,又受到这么大**,孩子不能留了。”

卫生所内,医生面露遗憾,将缴费单递给了李婶,说着,便推着简安夏去做手术。

因为疼痛,简安夏对周遭的感知都变得降低。

可她还是听见了,流产手术费昂贵。

她全身上下所有的钱加起来,只够付一半。

“她丈夫呢?打电话叫她丈夫来。”

气氛僵持下,医生开口催促:“她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手术!”

简安夏咬咬唇,抬起一只手想要阻拦。

她不想让陆闻洲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可李婶速度极快,已经拿医院的座机打电话给了陆闻洲。

电话是外放的,响了两下就被接听。

听筒里,传来陆闻洲醇厚的声音:“您好,哪位?”

“是我,你隔壁家的,陆团长,你媳妇儿在卫生所呢,她小产,钱不够,你能不能送点钱来?”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

随后,响起陆闻洲的一声轻笑。

那笑声像是带着刺骨的寒风,传进简安夏的耳朵里,让她浑身冰凉。

她听到陆闻洲的拒绝,很冷:“李婶,麻烦帮我转告安夏,撒谎也找个可信的理由,况且她整天做篾匠活,再加上我带回家的工资,应该也不差钱。”

陆闻洲说完,不等李婶回答,就挂了电话。

随着嘟嘟嘟声响起,简安夏觉得整个卫生所都安静下来了。

她虽然闭着眼,却觉得有无数道同情的目光看向她。

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医生,不打***的话,手术钱够了吗?”

更新日期2025-12-29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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