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焚烬琉璃身》主要是描写陆行舟江揽月秦时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浮生知命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邻座有人似乎察觉到此处的低气压,疑惑地瞥了一眼。张嘉欣吓得一缩,顿时泪水滚落,慌忙低下头,手指死死揪着衣角,身体不住地筛糠...
邻座有人似乎察觉到此处的低气压,疑惑地瞥了一眼。
张嘉欣吓得一缩,顿时泪水滚落,慌忙低下头,手指死死揪着衣角,身体不住地筛糠般颤抖。
然而,那颤抖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积聚、在冲撞。
“我当时也不信!真的!”
她骤然抬头,急切地压低声音,
“可……可秦经理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
“看了他和江总的聊天截图……”
“他还说,这些都是江总亲口跟他讲的……”
她用力擦泪,肩膀发抖,
“是我错了!陆老师,我大错特错!”
“江总她……她一直是我的偶像,是我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我……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从来……”
“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一点都没有!我发誓!”
声音破碎,充满自我厌恶。
陆行舟胸口剧烈起伏,怒火灼烧理智。
他死死盯着眼前曾以为单纯的学生,那个卷入龌龊阴谋、此刻又显得无比脆弱的身影。
一个更直接、更让他如鲠在喉的问题冲口而出,
声音低沉紧绷,裹挟着极力压抑的寒意:
“视频里那个距离……他碰到江总没有?”
这**的质问像冰锥刺进张嘉欣耳膜。
她呼吸骤停,惊愕的瞳孔在泪水中猛地收缩。
猝不及防撞上陆行舟燃烧着痛苦和审视的眼睛。
巨大的压迫感和羞耻扼住喉咙,她的指甲掐进掌心:
“没……没有!”
她急促地否认,声音因恐惧而发颤,随即又意识到场合,又猛地压低,
“包间很吵,他……他只是凑近江总耳边说话……很近……”
“但真的……真的没有亲!”
“我发誓!陆老师,真的没有!”
陆行舟强迫自己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酷的防线,声音低沉而决绝:
“记住我的话:离秦时远点。”
“他把你当棋子,推向的不仅是职业的悬崖,更是……”
他顿住了,终究没说出那个更严重的后果,转而化作一句冰冷的警告:
“悬崖边的路,走一次是蠢,走第二次,就是万劫不复。”
“你,好自为之。”
他霍然起身,动作带着一股压抑的爆发力。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短促而刺耳的声响,引来了几道目光。
他看也没看掉落的餐巾,转身就要离开桌边。
就在他转身迈出第一步的刹那,张嘉欣猛地从座位上探身!
冰凉而颤抖的手指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陆行舟正要抽离的手腕!
张嘉欣望着陆行舟决然转身的背影,心脏被冰手攥紧。
工作!她赖以生存的工作!想到家中巨额的债务和父母憔悴的脸,绝望如潮水灭顶。
张嘉欣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哽咽!
在相对安静的咖啡店里显得格外突兀。
邻桌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羞愧得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声音不至于失控尖叫,
变成一种急促而破碎的、带着浓重哭腔的耳语般的乞求:
“陆老师……等等!”
她的声音微弱得只剩气音,眼泪汹涌而出,
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泄出,身体因为强行压抑而微微发抖,
“求您……看在……”
她几乎说不下去,巨大的羞耻感和绝望让她语塞。
只能抬起那双盈满泪水、盛满无助与哀求的眼睛,死死盯着陆行舟僵硬的背影:
“看在……我是您学生的份上……”
“帮帮我……求您了……”
她***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家里……家里欠了***,利滚利……”
“像个无底洞……爸爸的哮喘药不能断……”
“弟弟……弟弟还在念书,学费、生活费……”
“全指……指望着我这份工作了……”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真的不能……”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带着彻底崩溃的呜咽,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敢再大声,只是那样绝望而卑微地凝视着那个背影。
仿佛那是她沉没前唯一能抓住的漂浮物。
陆行舟身体骤然一僵,动作瞬间凝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那冰凉手指的剧烈颤抖和绝望的力道。
那声带着哭腔的“陆老师”和“学生”,像细针扎进他心底某个角落——
属于“老师”对“学生”本能的痛惜,混杂着更复杂难言的悸动。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
咖啡店轻柔的背景音乐此刻成了喧嚣的噪音,敲打着他混乱的神经。
陆行舟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滞涩的克制,转过身。
他的目光刻意避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最终落在张嘉欣身上——
那张曾经在课堂上让他觉得充满灵气、如今却惨白泪湿的脸;
那双曾经明亮、此刻却盛满绝望的眼睛;
那因极力压抑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
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惜在他冰冷的眼底飞快掠过。
随即被更深的寒霜覆盖,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你的处境,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冷而公式化,
“但这改变不了你明知故犯的事实。”
“你明知我是谁,明知后果可能是什么,”
“依然选择做了那把伤人的刀。”
张嘉欣的呼吸一滞,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被这句话碾得粉碎。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工作的事,”陆行舟刻意加重了语气,
“决定权在江总手里,不在我,更不在那个姓秦的。”
“她是揽星科技的掌舵人。”
“任何损害公司声誉、破坏核心管理层稳定的人事处理,她自有判断。”
“她的决定,不会受私人关系干扰,更不会由我左右。”
他特意强调了“她”、“私人关系”和“我”——
既是划清界限,也是在提醒自己:
心底那丝不该有的涟漪,让任何为张嘉欣的求情都显得动机不纯。
正因如此,他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用任何方式去影响妻子对这个事件的公正处理。
张嘉欣如同被烫到一般,手指猛地一颤,眼中最后一点微光熄灭。
她像触碰到滚烫的烙铁,瞬间松开了手,手指蜷缩着收回,死死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在她脸上蔓延。
看着女孩瞬间垮塌下去的精神和那只仓皇收回的手。
陆行舟强迫自己维持着最后的冰冷姿态,声音低沉决绝:
“记住我的警告。”
“悬崖边的路,没有第二次机会。”
“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仿佛多停留一秒,那冰冷的伪装就会崩裂。
他一把拉开玻璃门,“叮铃”的脆响此刻听来无比刺耳。
高大的身影迅速融入门外城市的霓虹光影之中,没有回头。
留下那个在座位上瞬间垮塌下去,只能用手死死捂住嘴才能不哭出声来的年轻女孩。
张嘉欣望着消失在门后的背影,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落地窗外,城市霓虹在她瞳孔碎成斑斓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