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陆沉舟林薇薇是著名作者煮不烂的鸡蛋成名小说作品《掌心月痕》中的主人翁,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那么主角苏晚陆沉舟林薇薇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我嫁入豪门的任务,是当个安分的瞎子。丈夫陆沉舟需要的,只是我这张酷似他白月光的脸。黑暗中生活三年,我摸熟别墅的每个角落,也...
我嫁入豪门的任务,是当个安分的瞎子。丈夫陆沉舟需要的,只是我这张酷似他白月光的脸。
黑暗中生活三年,我摸熟别墅的每个角落,也摸透他醉酒后温柔的假象。直到体检发现怀孕,
我听见他冷静吩咐医生:“打掉,她不适合有我的孩子。”当晚我收起盲杖,
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陆沉舟翻遍全城,却在我简陋的出租屋外,
听到我正轻声教邻居男孩认字。“阿姨,你怎么能把月亮画得这么圆?
”“因为…”我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人啊,永远看不见真正的月亮。
”正文掌心月第一章囚笼里的影子指尖下的世界,是有纹理的。
客厅那张意大利进口的丝绒沙发,扶手上有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凸起,是某天深夜,
陆沉舟带回一身酒气,失手将水晶烟灰缸砸在上面留下的。第二天,佣人收拾了所有碎片,
用最好的织料仔细修补,摸上去,仍是一道隐秘的伤疤。就像我。我叫苏晚,
是陆沉舟法律上的妻子。他们说,我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失明,同时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是陆沉舟,这个几乎站在城市顶端的男人,不离不弃,娶了我,
给了我一个奢华却黑暗的囚笼。囚笼。是的,我早就知道。我看不见,但耳朵和心,
比谁都清醒。我知道自己这张脸,酷似他心尖上的那道白月光,林薇薇。
一个远渡重洋去追逐艺术,却永远烙在陆沉舟心上的女人。我存在的意义,
就是在陆沉舟需要的时候,扮演一个温顺、安静、眼盲的替身,慰藉他那份求而不得的执念。
别墅很大,很空。三年时间,足够我用盲杖和双脚,丈量每一个角落。从旋转楼梯的台阶数,
到走廊尽头那架从不弹奏的三角钢琴有几个琴键,再到花园里玫瑰丛与鸢尾花的确切距离。
我熟悉这里,胜过任何一个有视力的、来去匆匆的佣人。我也熟悉陆沉舟。清醒时的陆沉舟,
是冰冷的,是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吩咐佣人照顾我,
语气像在吩咐天气。他很少在家,即便回来,也多半待在书房。我们之间,最近的距离,
是偶尔在餐桌上,沉默地吃完一顿饭。空气里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
我能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审视的,带着某种复杂的、我一度不愿深究的情绪。
那目光落在我脸上,却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只有在他醉酒的时候。
那层冰壳会裂开缝隙。通常是深夜,我早已睡下,或者假装睡下。
他会带着浓重的酒气推开我的卧室门,不开灯——反正对我而言,开不开灯都一样。
他会坐在床沿,沉默很久,然后,微凉的手指会极其轻柔地拂过我的眉毛、眼睛、鼻梁,
最后停留在嘴唇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极易碎裂的珍宝。
有时,他会低低地唤一个名字。“薇薇。”声音含混,带着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
激起一阵战栗。那不是我的名字。但我从不反抗,也不出声。只是僵硬地躺着,
扮演一个沉睡的盲人,一个合格的影子。心里那片荒原,在那瞬间,会刮起冰冷的风。
这偷来的、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温柔,是我黑暗生活中唯一一点带着毒性的暖意。我唾弃自己,
却又可耻地、隐秘地依赖着这片刻的错觉。直到第二天清晨,酒醒的陆沉舟会恢复常态,
甚至比平时更冷。仿佛昨夜那个流露脆弱的男人,只是我的又一个幻觉。
日子就像浸在冰水里,缓慢地流淌。直到那个午后。家庭医生李姨为我做每季度的常规体检。
李姨是个和善的中年女人,声音总是很温柔,检查时,会特意告诉我每一步她在做什么。
但那天的检查,格外漫长。我听出她呼吸的频率变了,放在我小腹上的手,
停留的时间久得有些不寻常。“李姨?”我忍不住出声,心里有种莫名的慌。她收回手,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太太,没什么,只是……可能需要抽血再确认一些指标。
我安排一下,明天让司机送您去一趟中心医院,做更精密的检查。
”失明让我的其他感官格外敏锐。我捕捉到了她语气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甚至是……担忧。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第二天,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里,各种精密的仪器在我身上运作。
我听见医生之间低声的交流,
术语飘进耳朵:“……HCG值……孕周……”当一个相对清晰的声音最终宣布:“陆太太,
恭喜您,您怀孕了,已经八周了。”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怀孕?
我……有了陆沉舟的孩子?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茫然、恐惧、还有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喜悦的洪流,
瞬间冲垮了我。手下意识地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了?
我和陆沉舟的……孩子?黑暗的世界,仿佛突然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漾开一圈圈混乱的涟漪。
检查结束,我被护士扶着,坐在高级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等待司机去取药。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那个熟悉到骨髓里的冰冷声音,
从走廊拐角虚掩的医生办公室门内传来。是陆沉舟。他来得真快。我屏住呼吸,
下意识地将身体往阴影里缩了缩。“……确认了?”陆沉舟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像在确认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是的,陆先生,已经八周了,胚胎发育正常。
”是今天给我做检查的主任医生的声音。短暂的沉默。然后,
我听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陆沉舟的声音冷静,清晰,不带一丝波澜:“安排手术,打掉。”他顿了顿,补充道,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她不适合有我的孩子。”世界,在那一刻,彻底静止了。
所有的声音,光线(虽然我看不见),感知,全部褪去。只剩下那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荡,
撕裂一切。打掉。她不适合。原来,这三年,我不仅是个替身,是个囚徒,
更是一个连孕育他子嗣资格都没有的物件。那个醉酒后偶尔流露的温柔,此刻想来,
是多么巨大的讽刺。他触碰的,从来不是我苏晚,而是林薇薇的影子。而我,
连同我可能孕育的孩子,都只是他完美剧本里不该存在的、需要被清除的瑕疵。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冻僵了。小腹处似乎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掐出几个月牙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疼。心里的疼,已经覆盖了一切。司机过来扶我,
我顺从地站起身,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跟着他上车,回到那座华丽的别墅。
那天晚上,陆沉舟没有回来。也好。我坐在卧室窗边(虽然看不见窗外),一夜无眠。
天亮时分,我做出了决定。我摸索着打开衣柜最底层,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背包,
是三年前我“失明”被送进来时,身上唯一的物品。里面有一些零钱,一张模糊的旧照片,
还有一套早已过时、但材质舒适的衣服。我换上了那套衣服,
将盲杖小心地靠在门后——我不需要它了,至少,离开这里不需要。这三年,
我早已将这座牢笼的每一个出口,每一条监控死角的路径,摸得烂熟于心。清晨,
佣人忙碌准备早餐的时分,我凭借着记忆和远超常人的听觉,像一抹真正的影子,
悄无声息地从别墅侧门溜了出去,融入了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我没有回头。陆沉舟,
既然你看不见真正的我,那我又何必,留在你的黑暗里。
第二章黑暗中的清醒者三年前那个雨夜,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刚结束**,正骑着那辆二手电动车,哼着不成调的歌往出租屋赶。雨下得很大,
雨刮器疯狂地摆动,视野依旧模糊。突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射来,晃得我睁不开眼。
紧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巨大的撞击力让我整个人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牌号是我后来在陆沉舟的车库里无数次摸到过的那串数字。驾驶座上,
是一张英俊却因酒精而扭曲的脸。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慌乱,然后,
车子猛地后退,消失在雨幕中。我以为我会死。再次醒来,是在陆沉舟的私人别墅里。
我的头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睛被蒙着,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是李姨,“别怕,你出了场车祸,眼睛暂时看不见了,
也忘了很多事。是陆先生救了你,他会照顾你的。”我没有失忆。也没有失明。那层纱布下,
我的眼睛完好无损。我只是配合着他们,演了一场戏。因为我听到了门外的对话。
“她的脸……和薇薇太像了。”是陆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让她‘失明’,‘失忆’,留在我身边。对外就说,是我可怜她,娶她为妻。”“先生,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她恢复记忆……”“不会的。”陆沉舟打断了对方的话,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会让她永远离不开我,永远活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一刻,
我什么都明白了。他不是救我,是囚禁我。他需要一个酷似林薇薇的影子,
来填补他内心的空缺。而我,就是那个不幸被选中的人。我选择了沉默。我知道,
以我当时的处境,反抗毫无意义。我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无权无势,
根本无法与陆沉舟抗衡。我开始扮演一个失明、失忆的苏晚。学习如何用盲杖行走,
如何在黑暗中摸索着吃饭、穿衣,如何用空洞的眼神回应别人的关心。
陆沉舟为我请了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物,给我最奢华的生活。但这一切,
都包裹着一层冰冷的、令人窒息的伪装。我像一个精致的玩偶,
被他摆放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白天,我安静地待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佣人们忙碌的声音,
听着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晚上,我假装熟睡,
感受着陆沉舟醉酒后的抚摸和那声冰冷的“薇薇”。我知道林薇薇的故事。
从佣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从陆沉舟书房里那本藏在抽屉深处的相册里,
从他醉酒后断断续续的呓语中。林薇薇是陆沉舟的青梅竹马,一个热爱艺术的女孩。三年前,
她不顾陆沉舟的反对,远渡重洋去了法国留学。陆沉舟因此变得更加冷漠,更加偏执。而我,
这张酷似林薇薇的脸,成了他唯一的慰藉。我曾试图在他清醒时,与他交流。“沉舟,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好像很暖。”一次晚餐时,我状似无意地说道。他抬起头,
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你一个瞎子,怎么知道阳光暖不暖?”一句话,
将我所有的试探都堵了回去。我明白了,在他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瞎子,一个影子。
我开始偷偷地做一些事情。我利用每天散步的时间,熟悉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记住每一个监控的位置和死角。我偷偷地在房间里藏了一些钱,是平时陆沉舟给我的零花钱,
我一分未动。我还偷偷地练习在黑暗中快速行走,练习如何避开人群,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怀孕,
是意外,也是惊喜。当我知道自己腹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时,我心中那片荒芜的土地,
仿佛突然长出了一株嫩绿的新芽。我曾天真地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能改变什么。
或许,陆沉舟会因为这个孩子,看到真正的我。但他的那句“打掉,她不适合有我的孩子”,
彻底击碎了我的幻想。原来,在他心里,我连做一个母亲的资格都没有。离开别墅后,
我没有去任何我熟悉的地方。我知道,陆沉舟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来寻找我。
我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坐上了一辆前往郊区的公交车。
我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区租了一个小单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
但很干净,阳光也能照进来。我找了一份在附近小超市收银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
但足够我和孩子的基本生活。我开始了新的生活。每天早上,我会早早起床,
去楼下的早餐店买一份豆浆油条。然后去超市上班,晚上下班回来,
会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我不再是那个穿着华丽衣服,却内心空洞的陆太太。
我只是苏晚,一个普通的、怀着孩子的女人。我开始学着做饭,学着照顾自己。我会在睡前,
轻轻地抚摸着小腹,和孩子说话。“宝宝,妈妈会保护你的,我们会好好生活的。
”日子虽然清贫,却充满了希望。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直到那个下午,
我听到了敲门声。第三章重逢在出租屋陆沉舟发现苏晚不见,是在当天晚上。
他带着一身倦意回来,别墅里异样的安静让他皱了眉。平时,即便那个女人看不见,
也会安静地待在客厅的沙发一角,像一幅背景画。今天,那里空着。“太太呢?
”他问迎上来的管家,语气不耐。管家一脸惶恐:“先生,太太……一天没出房间,
我们以为她身体不适……”陆沉舟心头莫名一紧,几步跨上楼,推开主卧的门。
房间整洁得过分。空气里,属于苏晚的那种淡淡的、带着点药味的馨香,似乎也淡了。
他走到衣柜前,猛地拉开——她的衣服大多还在,但角落里,
那个她当初带来的旧背包不见了。还有,那根她从不离身的盲杖,孤零零地立在门后。
她走了。不是意外,不是走失。是主动离开。一个瞎子,竟然从他守卫森严的别墅里,
凭空消失了。陆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狠狠一拳砸在衣柜门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找!给我把她找回来!翻遍全城也要给我找出来!”他无法理解,
一个双目失明、没有生存能力、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的女人,凭什么敢跑?又怎么能跑得掉?
陆氏庞大的机器运转起来,机场、车站、高速公路监控……所有能想到的出口都被严密监控。
苏晚的社会关系简单到近乎空白,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搜寻着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一天,
两天,一周……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苏晚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城市的海洋里。
陆沉舟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焦躁取代。他开始失眠,
别墅里每一个熟悉的角落,都让他想起那个女人。吃饭时对面空着的座位,
深夜回家时再也无人等待的寂静,甚至醉酒后,那张床上冰冷的空缺……他告诉自己,
这只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熟悉的、像薇薇的替代品。是因为她的逃离,挑战了他的权威。
但心里某个地方,却空洞洞地漏着风。直到一个月后,一个保镖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报告。
“先生,我们……我们查了所有太太可能接触的人,
最后在一个旧城区的社区工作人员那里得到一点消息。她说大概半个月前,
有个符合太太特征、但眼睛好像没问题的女人,在那里租了个很小的单间……”眼睛没问题?
陆沉舟心脏猛地一缩,夺过地址,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车子七拐八绕,
停在一片破旧待拆迁的居民区外。空气里弥漫着老旧管道和饭菜混杂的气味。
陆沉舟从未踏足过这样的地方。他按照地址,找到一栋墙皮剥落的筒子楼,
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头楼梯上楼。越靠近那个门牌号,他的脚步越沉。就在他准备抬手敲门时,
旁边一扇敞开的房门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他熟悉到骨髓里,
此刻却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温柔鲜活气息的声音。是苏晚。“……对,就是这样,
小宇真聪明。这个字念‘月’,月亮的月。”陆沉舟的脚步僵在原地,他下意识地侧身,
隐在楼道昏暗的阴影里,朝那间屋里望去。狭小但整洁的房间,苏晚背对着门,
坐在一张旧书桌前,她身边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
身形比在别墅时清瘦了些,但脊背挺直。而最让陆沉舟瞳孔骤缩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曾经漂亮却空洞无神的眼睛,此刻清澈、明亮,映着窗外透进的夕阳光晕,
闪着温暖的光泽。她正专注地指着摊开的书本,耐心地教那个男孩认字。她看得见!
她一直看得见?!这个认知像一记重锤,砸得陆沉舟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三年!
整整三年!她一直在骗他!装成一个瞎子,待在他身边!就在这时,
那个叫小宇的男孩仰起脸,好奇地问:“晚晚阿姨,你的眼睛真好看,
像……像黑色的玻璃珠!你为什么能把月亮画得这么圆呀?”男孩指着桌上的一张画纸,
上面用铅笔笨拙地画着一个滚圆的月亮。苏晚停下了动作。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转过头,
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门外陆沉舟藏身的阴影方向,又或许,只是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
陆沉舟屏住呼吸。他看见苏晚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复杂到极点的神情。
有淡淡的悲伤,有种超然的平静,还有一丝……冰冷的嘲讽。她抬起手,
轻轻放在自己依然平坦,但仔细看,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声音很轻,却像带着千钧重量,
清晰地砸进陆沉舟的耳里,也砸碎了他世界里最后的壁垒。“因为……”她笑了笑,
那笑容苍白,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有些人啊,住在很亮很亮的房子里,却永远,
永远看不见真正的月亮。”房间逼仄,窗外是老城区嘈杂的市声,
孩童的追跑笑闹、小贩的叫卖、各家厨房里传来的煎炒声响,混成一片充满烟火气的背景音。
但这嘈杂,反而衬得屋里这一刻的寂静,沉重得压人心口。苏晚那句话落下后,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小宇似懂非懂,眨巴着眼看看苏晚,又疑惑地扭头望向门口那片阴影。
孩子的直觉最是敏锐,他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东西,让晚晚阿姨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
陆沉舟站在阴影里,浑身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他看着苏晚那只轻轻覆在小腹上的手,看着那抹刺眼的、温柔的弧度,再对上她转过来时,
那双清亮、平静,却再无半分往日依赖与怯懦的眼睛。真相像一把钝刀,
在他胸腔里反复切割。她看得见。她不仅看得见,她还有了他的孩子。
那个他亲口下令要扼杀的孩子,正安然地在她腹中孕育。而她刚才那句话,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他最不堪的地方。“有些人啊,住在很亮很亮的房子里,
却永远,永远看不见真正的月亮。”他想起别墅里那些永远灯火通明,
却冰冷得没有温度的房间。想起自己每次归家,看到她安静地坐在黑暗里,还曾可悲地以为,
那是一个盲**子无奈的宿命。原来,黑暗的一直是他。
是他被所谓的执念和恨意蒙蔽了双眼,对身边最真实的人、最真切的情愫,视而不见。
巨大的冲击和一种被全然背叛、愚弄的怒火,席卷了他。但比怒火更汹涌的,
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名为恐慌的情绪。他好像,真的要失去什么了。
失去这个他从未真正认识过的苏晚。他再也无法隐藏在阴影里,猛地一步踏出,
高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狭小的房门,光线被他遮挡,屋内顿时暗了下来。“苏晚。”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小宇被这突然出现的、面色阴沉可怕的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苏晚身后缩了缩。
苏晚脸上的那点恍惚和伤感,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便已收敛得干干净净。她抬手,
安抚地拍了拍小宇的背,然后缓缓站起身,将孩子不着痕迹地挡在身后。
她的动作自然而充满保护欲,看向陆沉舟的目光,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陆先生。
”她开口,语气疏离得如同隔着千山万水。这一声“陆先生”,
彻底击碎了陆沉舟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过去三年,她即便在最疏远的时候,
也会称他一声“沉舟”。如今,只剩冷冰冰的“陆先生”。“你……”陆沉舟喉结滚动,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却挤出一句近乎质问的话,“你一直在骗我?
”苏晚轻轻扯了扯嘴角,那弧度谈不上是笑,更像是一种自嘲,或者说,是嘲弄他。“骗?
”她重复着这个字眼,目光坦然地对上他翻涌着风暴的眼睛,“比起陆先生对我做的,
我这点自保的伎俩,又算得了什么?”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再次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陆沉舟的心脏像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